八抬冥轎之中的女子哼了一聲,開口道:“我當然會明察,如果被那一脈得到了黃泉,我等,將成為大荒的罪人。”
說著,冥轎上方,忽然出現了一展神秘的紅燈籠。
那紅燈籠仿佛用人臉做成,看起來十分可怕。
此刻,紅燈籠發出血紅的燭光,掃過了張楚。
掃過的一瞬間,張楚感覺自己全身上下,任何一個角落,甚至連每個汗毛孔都被照亮了,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秘密。
不過,那燈籠的光掃過張楚之後,便暗淡下來,張楚也一下子恢複了自由。
此刻,冥轎之中的女子鬆了一口氣:“幸好,你沒問題。”
張楚則問道:“仙子也知道諦貘一脈嗎?”
“何止知道,簡直是生死仇敵。”冥轎之中的女子說道。
張楚心驚:“生死仇敵?難道奈何州,有與諦貘一脈的入口?”
因為張楚感覺,奈何州冥轎之中的女子,應該永遠都不會離開奈何州,那麼她們恨諦貘一脈,唯一的理由,就是這裡有入口,並且曾經接觸過。
冥轎中的女子則說道:“奈何州當然沒有去諦貘一脈的入口,不過,卻曾經與一些生靈,發生過血戰。”
“血戰!”張楚十分驚訝:“既然沒有入口,何來的血戰?難道奈何州的生靈,曾經征戰異界?”
女子稍稍沉吟,這才說道:“我看你不斷的消滅異魔絲線,應該也曾與諦貘一脈有過交手,並且占據了上風,有些事,倒是可以告訴你。”
“仙子請講。”張楚說道。
此時冥轎中的女子說道:“無數歲月前,曾經有一批特殊的生靈,來到了奈何州。”
“那些生靈,表麵上是大荒生靈,但實際上,卻已經與諦貘融合,實力極強。”
張楚問道:“它們來奈何州做什麼?想要得到黃泉麼?”
“不,它們想得到的,更多!”女子說道。
眾人仔細傾聽,這時候冥轎之中的女子說道:
“因為我奈何州的法則特殊,與大荒稍稍有些不同,所以那一批生靈,便把目光落在了奈何州,想要徹底改造奈何州的天地法則。”
“徹底改造是什麼意思?”張楚問。
冥轎之中的女子說道:“就是把奈何州,化作諦貘一脈的世界規則,想要讓這裡,成為適合諦貘繁衍的土地。”
說到這裡,冥轎中的女子冷笑:“一開始,這些生靈表現的很弱勢,它們說它們無意中流落大荒,隻是想要一個立足之地,它們說,它們隻是想活下去。”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奈何州的部分先祖,可憐它們,便允許它們稍稍立足在此。”
“但很快,這些生靈便表現出了極強的侵占性,它們不僅僅大肆生兒育女,更是妄圖建立一個傳送陣,想要把諦貘一脈的生靈接引過來。”
“我奈何州不允許,便與我們奈何州開戰。”
“為了守衛奈何州,我奈何州的生靈,曾經與那一脈,戰鬥了足足三十年,最終,才把那些東西,全部剿滅。”
張楚心驚:“奈何州,竟然還有過這樣一段曆史!”
冥轎中的女子語氣低落:“是啊,那時候我還小,我的母親,我的幾個姐姐,全都戰死。”
“但我永遠都忘不掉那種恐怖的氣息,它們打開了一扇門,無數的異魔如蝗蟲和潮水奔湧過來,如果不是中州與南荒的支援,恐怕……”
說到此,這女子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她開口道:“總之,我奈何州與諦貘一脈,不共戴天。”
雖然女子說的十分平靜,但張楚也能想象到那場大戰的慘烈。
怪不得,連奈何州的毒蟲,感受到諦貘的氣息之後,都爬了出來,因為那是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仇恨和記憶。
此時冥轎中的女子說道:“以後,你不要再輕易變化那種東西了,它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變化這東西,毫無意義。”
“當然,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那些東西,倒是可以化作它們的樣子,給它們出其不意的一擊。”
張楚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時候冥轎中的女子說道:“看來,你是準備離開奈何州了。”
“對!”
冥轎中的女子一陣沉默,過了許久,她忽然把轎簾打開,一個身穿紅色嫁衣,蓋著大紅蓋頭的女子,從冥轎之中走了出來。
“嗯?”張楚驚訝:“你怎麼出來了?”
這女子卻對張楚行了一個古禮,而後說道:“你得到了黃泉,實際上,你現在已經算是奈何州的半個主人,以後我見了你,自然要行禮。”
張楚有些驚訝:“半個主人?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