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片刻,那牛蟋匠便被無數鎖鏈鎖在了原地,它猛烈的掙紮,逃不掉了。
葉流酥不由問胡仙兒:“這就是你說的狩獵?”
張楚也說道:“徒弟,你九哥好像有危險。”
但胡仙兒卻嗤之以鼻:“切,他才不會有危險,他這是在逗那些佛門中人玩呢。”
“以身為餌?”張楚問。
胡仙兒則說道:“屁的以身為餌,它就是賤,喜歡被鎖鏈穿過身軀罷了。”
“什麼?”張楚懷疑自已聽錯了。
胡仙兒則說道:“以前我九哥沒修為的時候,就喜歡被我用鐵索穿過肩膀,吊起來打。”
張楚和葉流酥一臉懵逼:“還有這種癖好?”
胡仙兒則小聲說道:“看好吧,等我九哥玩夠了,那些對它出手的佛門中人,一個都跑不掉。”
而在張楚他們的視線之中,夜空中竟然出現了十幾個強大的佛門中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想要收張楚他們為弟子的紅塵道女子。
此刻,這十幾個人分列八方,屹立在天空,俯視牛蟋匠。
其中一個老和尚開口道:“阿彌陀佛,這牲口終於被我等困住了。”
“我樸道寺距離此地最近,且早已修好了一座鎮魔塔,諸位請合力,把它壓入鎮魔塔。”
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則開口道:“此物在劍域興風作浪,阻礙我等入中州傳佛法,不應留它性命。”
“當斬殺此怪,使它的魂魄永不超生,用它的背囊做鼓,使我佛法越過劍域,傳入中州。”
而一個女尼則說道:“殺它?蠢驢,你在此地殺它試試?你看那把劍會不會滅你道統!”
“以我之見,當馴服此妖,成為我慈心齋的坐騎,以後傳佛道於中州,它當為聖獸。”
另一女子說道:“劍域內的聲音,不尊佛法,還阻礙我等傳道,理應以佛法感化,我願收為坐騎,用我的溫暖,好好感化它。”
那紅塵道的女子則說道:“諸位,此妖與我紅塵道有緣,我可收為弟子,教化它,令它皈依我佛。”
雖然那十幾個強大的佛門人仿佛是在商量如何處置牛蟋匠,但張楚卻聽得出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硬,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想法。
而那牛蟋匠則被鎖在原地,大大的眼睛裡麵沒有恐懼,反倒全是好奇。
終於,一個老和尚說道:“諸位,我有一個提議,或可以解決我等之間的紛爭。”
“什麼提議?”眾人問。
那老和尚說道:“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我等可坐而論道,爭個輸贏,誰贏了,這畜生歸誰處置。”
“第二個辦法,我們可以聽聽這畜生的想法,它想跟誰走,那就跟誰走,如何?”
所謂坐而論道,就是坐下來誰也不動,朝著對方發動各種轟擊,誰動了算誰輸,這玩意兒動不動就出人命。
大家都是尊者九境界,犯不著那麼拚命。
於是,眾人紛紛決定,用第二個辦法,看那牛蟋匠想跟誰走。
牛蟋匠則忽然大喊道:“要我說,你們全都留下來陪我玩吧。”
話音一落,那困鎖在牛蟋匠身上的鎖鏈,突然碎裂,它背後的方盒子一顫,發出恐怖的聲音:“哞……”
大地上,所有的劍草震顫,天地間,劍氣縱橫幾萬裡。
而那十幾個佛門高手則穩如泰山,他們屹立在高空,有人單手捏印訣,寶相莊嚴,有些持寶瓶,灑出點點雨露,化解周圍的劍氣,有人施展金身法相,硬抗劍氣……
看上去,他們一點兒都不慌。
但牛蟋匠卻瘋了一樣,它背後的方盒子震顫越來越劇烈,天地間的劍氣仿佛化作了風暴,絞殺那片世界。
張楚感覺,那地方甚至連光線都被切割成了碎片,很快,一切都不可見,都不可察覺了。
張楚和葉流酥一臉的懵逼,那種恐怖的力量波動,增速太快了,幾乎在刹那間就席卷了那片天地。
最終,風暴結束。
牛蟋匠所在的那片劍草原上,似乎恢複了平靜,草原如常,牛蟋匠如常,隻是那十幾個佛門高手不見了。
“哞……”那牛蟋匠背後的盒子再次顫動,發出興奮的叫聲。
牛蟋匠也似乎察覺到了張楚他們在窺探它,它竟然微微扭頭,看向了張楚和葉流酥,仿佛在隔空相望。
甚至,牛蟋匠那大大的牛頭,仿佛露出一張笑臉,它嘴角一咧,鮮紅的血滴落。
那滴血在虛空中扭曲,一位尊者的魂魄驀然出現,想要裂開虛空逃離。
然而,牛蟋匠嘴巴一張,那魂魄再次落入了牛蟋匠的嘴裡,呲溜一聲,吞了下去。
而後,牛蟋匠忽然甩開大步,朝著張楚和葉流酥的方向狂奔過來,它大大的牛眼之中,竟然充滿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