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數秒後——
“連先生,方便視頻通話嗎?”
連夏生一頓。
算起來, 那邊確實該有所動作了。
連夏生笑道:“當然可以, 稍等我會回過去。”
掛斷電話, 捂在歲歲嘴間的那隻手緩緩下移, 一把掐住她的下顎, 他俯身重新吻住。
歲歲睜著朦朧淚眼, 手機屏幕泛起的光照亮連夏生的臉, 長的睫毛, 微斂的眉眼,正經而禁欲的五官此時隻剩下欲。
他紅薄的唇溢出話,字字舔在她嘴角:“你的玩伴終於察覺到了,不容易。”
歲歲被吻得喘不過氣,抗議的話被他輕易揉碎:“不……不是玩伴……”
連夏生挑眉,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過去你交過那麼多男朋友, 哪一個不是你的玩伴?現在這一個, 也是一樣。”
歲歲含著淚瞪他:“他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他凝視她,忽然想到什麼,眸中閃過一抹精明的亮光, 語氣放慢,問:“他是你的第一個,對不對?”
歲歲一愣,不肯示弱, 索性閉上眼。
“原來你以前從來沒和他們做過。”連夏生用鼻尖貼著歲歲的側臉,渴望地蹭了蹭:“所以才會覺得他不一樣嗎?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學貞潔烈婦,做-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歲歲羞憤地掙紮,雙頰兩坨暈紅。
連夏生動作溫柔地拂過歲歲白嫩小巧的耳垂,把玩幾下不過癮,索性張嘴含住,“為了不讓你的玩伴難堪,稍後我要堵住你的嘴,就隻幾分鐘,乖,我會補償你。”
歲歲大致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激烈地動起來:“你要乾什麼?”
連夏生笑了笑:“當然是滿足他的要求,和他視頻通話。”
北城。
資臨幾乎要將手機捏碎,太陽穴突突直跳。常委的人剛走,明老爺子沒有明說,但是一連五個電話,告誡他在事情徹底查明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南北政-治局麵複雜,各方勢力盤踞,其中利害牽涉太廣,一不小心,將會掀起軒然大波。
明老爺子的話猶在耳邊:“就算真是他做的,但他現在已經出了北城,北城雖是中心所在,以前尚有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更何況是現在,南邊一帶,全是他連家的勢力範圍,隻要他想,就算將人綁一輩子,你又能怎樣?”
資臨一雙眼緊盯著屏幕,全身的血液往腦袋裡躥,仿佛快要炸開。
能怎樣?
他能的事,海了去。
什麼大局著想,什麼前功儘棄,都他媽見鬼去吧。那是他的命,連命都沒了,還要什麼前途。
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現在隻需要做最後的確認。
屏幕忽然亮起。
是連夏生發來視頻請求。
從剛剛打電話過去,到現在,整整五分鐘的時間,仿佛五年之久,每一秒都格外令人難熬。
他沒想到連夏生敢接他的電話,也沒想到連夏生敢應下他的視頻請求。
之前出事的時候,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連夏生。大概是連夏生早就做好準備,直接從他身上入手,根本查無可查。結果繞了一大圈回來,還是落在連夏生身上。隻是這一次,有理有據。
按下接聽,牆上投射出光影。
資臨坐在屏幕前,雙手合十交叉,大拇指互抵指腹,壓下怒火中燒的情緒,唇線緊繃,冷漠悠閒地蹺著腿,聲音沒有溫度,淡淡和那邊打招呼:“連先生。”
實時畫麵傳過來。
視頻裡,連夏生好整以暇地窩在沙發椅裡,沒有穿外套,一件白色襯衫稍顯皺亂,扣子解開三顆,鎖骨處露出一道抓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劃過,下頷角也是紅的,嘴角邊有傷,剛被人狠狠咬過的那種牙印。
資臨右眼皮一跳,心臟像是被人攥住。
他屏住呼吸,目光從連夏生身後的背景畫麵一一掃過。
是在臥室裡,沒有關燈,但他知道,連夏生此時所處的地方,絕不是一個男人的臥室。
光線晦暗的畫麵裡,隱約可見沙發椅後的大床輪廓。
床上,有人。
“資先生,幾天不見,你憔悴了,有什麼煩心的事嗎?”連夏生先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無情無緒,深藏不露。
資臨死死盯著畫麵一角。
太暗了。
除了鼓起的床被,根本無法辨識。
“資先生?”
資臨回過神,視線轉到連夏生身上,笑了笑:“最近遇上點糟心事,我還以為連先生早就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