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淩晨好家夥, 淩晨三點開播?”

“這個直播間是乾嘛的,紅彤彤的一片,夜裡結婚?”

“臥槽, 不會是直播洞房吧?刺激。好久沒到鬨洞房了, 不知道尺度大不大……”

“不大開個屁直播啊,騙人進來看純棉被聊天嗎?”

樓底下的女人有點不安,一直攥緊雙手,豎著耳朵聽樓上的動靜。感覺實在不對, 便轉頭有些求助地看向旁邊的男人:“老緒啊, 這鬆鬆都上去十分鐘了, 怎麼還沒下來?而且剛剛樓上那麼大的動靜……”

原本她也是不願意自己的寶貝兒子去乾這種事情的, 但是這幫窮親戚隻來蹭喜酒, 什麼都不願意乾,隻好讓緒鬆去“送”他姐一程。但是她剛剛好像聽到鬆鬆在叫……

“緒鬆那麼大個人了, 能出什麼事。”不願意聽這老娘唧唧歪歪,緒爹頓時從口袋裡麵摸了隻煙燃了起來。但是低頭看看新買的手表上的時間, 耽誤了村頭徐爺算的吉時確實不太好,隻好猛吸一口煙, 對著旁邊的人交代道, “要是實在不放心你就上樓看看,順便幫著把人一起“接下來”。”

他也莫名有些煩躁,抽著煙一抬頭,居然看到旁邊靈堂外掛的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熄了。

……有錢人就是喜歡弄這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

他趕緊催促旁邊的老婆:“快去, 時間不早了。”

時間早就不早了, 不知道那老神棍怎麼算出來的這個時間。說什麼午夜三點,正是陰氣最足的時候,夫妻倆一起下葬, 正適合養魂又培養感情。

夜風吹得外麵的塑料布嘩嘩作響,緒媽媽不太情願,但也隻能裹好衣服朝樓上去。

“鬆鬆,好了嗎?”隔壁來送親的親戚還在吵吵嚷嚷,似乎是是在羨慕他們家的好親事。見門關上了,她原本想直接關門進去,但是想了想,還是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聽了聽裡麵的動靜。

兒子還是沒有吱聲,她才擰動門把,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新娘子”背對著她坐在床上,身上披著大紅色的喜服外套,身子靠著床板,腦袋軟軟地垂向一邊。

……

“鬆鬆?”

她心臟一時緊縮起來,快步走到了床前,看清了“新娘”的麵孔。

其實緒鬆的身影極好分辨,他比緒桃寬了一倍不止,幾乎將外套都要撐裂了。豎領遮起的脖子上麵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平時圓白胖的臉呈現出來一種可怕的青黑色。雙眼圓怔著,似乎看見了極其恐怖的事情,死了都不願意閉起來。

這樣看又不太像她們家鬆鬆,鬆鬆明明很白的,笑起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小酒窩。

雖然他從來沒跟幾個姐姐笑過,幾乎都是吆五喝六地要錢。

緒媽媽隻覺得眼前一片發黑,緩了一秒,才歇斯底裡地尖叫了起來:“緒桃!!!”

樓下抽煙的人頓時手一頓,心定了下來,聽老婆叫的那麼慘烈,多半是事情成了。

樓上的女人卻雙眼通紅,幾乎發瘋了起來。

死的怎麼會死她兒子!明明死的應該是哪個死丫頭,憑什麼死的是她兒子!

剛剛她就坐在樓梯口,人一定還沒有下樓,肯定還躲在樓上哪間房裡。已經憤怒上頭的女人隨即雙目赤紅地翻箱倒櫃起來,從床墊下麵翻出了一把剪刀,一腳踹歪了櫃門:“緒桃你給我出來!!”

櫃子裡空空蕩蕩的,隻有幾件不多十分暴露的衣服,已經是緒家女兒的最高待遇了。

“啊啊啊你給我出來!!”她發狠地幾剪刀把衣服絞成了碎片:“該死的是你,你怎麼能還你的弟弟,你趕快出來,快點替他去死!!”

又一把甩上櫃門,像是屋頭一樣的蒼蠅一樣四處亂闖想要找人。

或許是聽到了這個屋子的動靜,隔壁一直在數落自己女兒的女人頓時看熱鬨一樣的問了起來:“嫂子啊,怎麼了,要幫忙嗎?”

蔣家的人都到了,彩禮也收了,房子也過戶了,這個時候可彆出什麼事才鬨得好笑。

她她隻是聽著動靜看個熱鬨,所以全然不知已經快要沒有理智的女人正拿著剪刀站在門外。

他兒子死了,緒家的香火斷了。

女人兩眼通紅,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外,冷冷地回應了一聲:“你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來嗎?有沒有人從緒桃房間裡出來?”

她緊緊地抓住剪刀,在出離的憤怒中腦子轉了起來。緒桃是她養大的,她再了解不過,絕對不可能打得過鬆鬆。一定是有人嫉妒她們家的婚事,所以想毀了婚禮,毀了鬆鬆……

她們家剛剛要當爸爸,就被這群人毀了,緒桃得死,這群人也都得死。

她猛地抓緊剪刀,臉貼在門板上,摸索起口袋裡的鑰匙來:“你們剛剛聽到什麼聲音嗎?有沒有見到什麼人從房間裡出來?”

有沒有看到誰殺了鬆鬆?誰是參與者?誰是知情者?

她的語氣格外陰森,屋子裡的人終於察覺了不對,笑鬨聲一下子便停了下來。

彼此對視了一眼,嗓音尖利的女人才開口回答道:“沒有,嫂子我們一直在屋裡呢……”

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午夜暮色最深的時候,即使開著燈,大家心裡也還是有些不安了起來。幸好這次外麵的女人沒有再問一遍。

安靜了兩秒,屋裡的人剛打算繼續打牌聊天,便忽然聽見外麵響起了“嘩啦”鑰匙碰撞的聲音。

大概是出於本能的直覺,離門最近的人立即起身抵住了房門。

於此同時,“哢噠”一聲門鎖被打開,外麵的人擰開了門把手,卻因因為門被抵住,一下沒有被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