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第一步任務, 兩個女生卻並不感覺輕鬆，但還是呼了一口氣。
“我們沒有負麵情緒，我們隻是無情的任務機器。”她拍了拍旁邊的小姐妹。
“對, 我們是冷酷的任務機器。”雲生跟著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大朋友。
然後在蓋板上激情夢踹了兩下：“活該吧你, 人渣！”
隱隱約約，遠處的天邊似乎透露出一絲亮光來，仿佛夜幕將息。
緒桃後退了兩步，撿起校長落在地上的手機, 打開通訊錄, 給教導主任發了一條短信：
明天上午, 所有學生在多媒體大教室集合, 有事情通知。
——
“校長又搞什麼幺蛾子。”
一覺醒來看到了手機裡的短信, 訓導主任還強忍著爬起來洗了個頭發。
多媒體教室其實是個小禮堂，平時很少開放。這群學生上上課讀讀弟子規就好了, 哪有必要浪費投影儀的電費錢。
所以這種集會，一般都是因為上麵有領導來視察。為了麵子好看, 一般教職工收到消息就會及早準備，不會刻意為難學生, 甚至還會改善改善夥食。
但是今天信息倉促, 她便隻好套上了新買的西裝外套，火急火燎地開車朝學校跑。
還沒開進校門，便嗅到了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頓時就皺了皺眉頭：“昨天晚上又有學生逃跑了？”
她總覺得剛進來的幾個學生都不□□分, 但是倒不太擔心會掀出什麼禍事來。學校裡麵晚上巡邏的教官和老師都配了槍o支, 一群小孩子，就算有再多心眼，也不可能乾的過真槍實彈。
因為心裡麵格外篤定, 所以也沒有在意學校的校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摘了下來，反掛在了門柱裡麵。隻想著待會一定要在領導來之前讓胡教官把那些有的沒的東西處理好，不要被抓到什麼把柄。
校長年紀大了，遲早要退休的，整個學校就她最有希望接任，她可不希望在這種關鍵時刻搞出這麼幺蛾子。
所以下了車，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想了想給胡教官發了條信息，囑咐他待會兒把那個叫“緒桃”的還有其他幾個不錯的姑娘打扮的漂亮一點，防止一會兒要“接待”領導。
因為訓導主任家離的有些遠，時間已經接近九點整。小禮堂已經坐滿了人，但是靜悄悄的，所以放在徐少言膝蓋上的手機一震動起來，站在旁邊的胡教官便一個激靈，生怕哪個不長眼的現在發短信惹惱了這個殺神。
“要不要我幫您看一下……”兩雙腿上都是傷，他有些站立不穩。怕的要死卻不敢直接去拿手機，隻敢勉強踮起腳偷偷掃視手機屏幕。
平時教官絕對不會露出這種卑躬屈膝的樣子，坐在前排的學生不由偏過頭偷偷打量起來。
昨天這些教官還高高在上，手裡掌握著他們的生死，現在情況卻仿佛在一夜之間反轉了過來。隻是昨天夜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那些死人都還在宿舍樓裡沒有處理掉，幾乎所有學生都收斂好了情緒，絲毫不露出一點輕慢或者嘲笑來。
但是這些打量的目光已經足夠讓總是作為上位者的教官如芒在背了。
胡教官忍著身上的疼痛，狠狠地瞪了前麵的高個子男生一眼。平時恨不得趴在地上給他當狗，現在倒是敢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去摸腰間的教鞭。但是手指剛剛驅動了一下，便聽到“啪”地一聲。
徐少言把他的手機生生捏碎。
他目視著前方，跟旁邊的瑟瑟的教官和學生沒有任何交流，隻是眼皮聳拉著，一臉要睡不睡的樣子。手下的動作卻不停，大拇指摁著屏幕，哢嚓哢嚓將手機捏了個粉碎。
有點裝逼，一副滿滿的“你們都眼神官司吵到我耳朵了”的樣子，周圍的人卻誰都不敢吭聲。
擠了幾百個人的空間便仿佛空無一人般安靜。
直到後麵的小門“吱呀”一響，一個微胖穿著嶄新西服的身影擠出來。
“胡教官，怎麼回事？”看到小禮堂裡麵人頭攢動，訓導主任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她向來自詡是學校的二把手，所以格外不喜發的短信教官不及時回複。老胡跟校長和木教授關係好便覺得在自己這裡也有幾分麵子，因為校長不在，她便抓住幾乎打壓起對方來，“校長呢？其他教官呢？這麼大的會議不及早通知我們做準備，沒有人手維護秩序待會兒出了事情怎麼辦？”
一邊不由分說地責問了一番，一邊踩穩高跟鞋讓自己顯高顯得更有威信一點。眼睛在學生裡麵巡視了一圈，倒是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
——木教授端坐在前排的邊緣，太陽穴正貼著一個金屬探針。仿佛一夜之間人老了十歲一樣，後腦勺原本就不多的頭發更加稀疏了，整個人背影都透露著一股恐懼和憔悴。
他旁邊有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同學正在把玩著電擊器的開關，倒是再旁邊一個女生的身影有些眼熟……
訓導主任的瞳仁驀地緊縮起來：“……你們今天開會……”
她還沒有說完，後麵的門又被大了開來。
“不好意思因為有點事情耽誤了，麻煩大家久等了哦！”她笑眯眯地敲了敲門，並沒有看站在走到邊一臉錯愕的中年女人，踩著紅色的小高跟就徑直朝著上麵的講台走去。
因為高挑，走路間包裹在紅色旗袍裡麵的大腿便若隱若現。如果是昨天，這位“女德擁護者”訓導主任必定會恨不得撲上去現場把她這身不守婦道的衣服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