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整個樓算是男女混宿, 她們的宿舍距離男生宿舍並不遠。

近到幾乎可以聽到有人似乎觸碰了屍體,“噗通”一聲,人頭像是皮球一樣墜到了地上, 骨碌骨碌在地上滾了起來。

看起來似乎是真的被“頭發”絞斷了脖子, 外麵頓時便又響起了一片尖叫聲。

倒是緒桃她們宿舍裡大眼瞪著小眼,顯得安靜到詭異。

一直到外麵有一個寢室開始尖叫起來的時候,朱思文才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從嗓子眼裡麵擠出了一聲十分壓抑的尖叫來。

剛剛關著燈看不見四周, 這會兒燈火透亮, 大家才看到地上一大片的血跡。準確的說, 是道血跡, 從門口扭扭曲曲地一直蜿蜒到了朱思文的床底下。

她的床底放著盆和洗漱用品, 一覽無餘,沒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床尾的被褥上麵卻印著幾個鮮紅的手掌印, 仿佛地上的人掙紮著要爬上床一樣。

然後拖著她的腳,帶她到什麼地方……或者地獄裡去。

“她, 她,她回來了……她回來找我了。”朱思文的手死命地扣住了臉頰, 在原本就瘦的有些凹陷下去的皮肉上麵留下了幾根通紅的指印,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沈天驕”真的回來了。

她想起了緒桃的話,死死盯著地上那雙鞋子,一雙眼珠子都開始充血變紅, 手在臉上哆嗦著, 似乎手指一不小心就要抖到眼眶裡麵把眼珠子扣出來一樣。

“朱思文!”見她這副神經質的樣子,嘉瑤迅速嗬住了她,十分警惕地看了緒桃她們一眼, 生怕朱思文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一樣。

奇怪的是宿舍裡麵的女生都是受害者,她們卻從來沒有對那些老師和教官露出這樣的神情,反而把這些惡意都給了自己的舍友,哪怕是死人都沒有放過。

“看我們有什麼用。”緒桃跳下床又綁了一次鞋子,“沒有聽到外麵說是頭發殺人嗎?我們得想辦法把“凶器”處理掉。”

大家都看到了頭發,那肯定會想到她們宿舍。雖然作案手法解釋不清楚,但是那麼一大包頭發和地上的血跡,給她們八張嘴都無法辯解。隻要學校不傻,那一定會拉她們出去頂罪安撫人心的。

正好現在外麵一片混亂,隻要時間把握地好她們就可以至少把頭發處理掉。

緒桃直接走到床底下去抽裝頭發的被套,雲生便配合著走到嘉瑤旁邊。兩個人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節奏,但是還是沒有攔住嘉瑤一轉眼珠,便笑了起來。

“不要說那麼多頭發能不能處理掉,這些血跡這麼解釋?”她有些惡意地靠著床邊打量著兩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想要繼續裝出平時有親和力的大姐姐模樣,聲音卻忍不住帶出一些譏諷來,“不是有更好的辦法嗎?”

“把我們從加害者變成受害者好了。”

剛剛就是怕嘉瑤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女人壞水倒灌進腦子裡。

緒桃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嘉瑤卻絲毫不以為意。她轉頭看向唐月彎:“我好幾次晚上看到你站在那張床旁邊,這些頭發是你的手筆吧?你和這床前一任主人是朋友,還是姐妹?”

唐月彎個子很小一隻,坐在床頭幾乎整個人都被她的身影這蓋住。似乎沒聽懂嘉瑤話裡麵的意思,她隻是低著頭,掰著幾根瘦骨伶仃的指頭數著數,“四個,五個,六個……還差兩個。”

她聲音很輕,似乎完全不在意氣勢洶洶站在前麵的人說了什麼,反而將自己數字看作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最後一個……”

外麵一片喧鬨,嘉瑤一下子扯住了她的指頭:“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這是原本就是你搞出來的,現在卻要惹我們整個宿舍裡麵的人一起陪你承擔後果,你的良心過得去嗎?!你想沒想過,如果教官最後認定我們是殺人犯,我們會遭遇什麼?”

說不好會像之前那人一樣,被扒光了扔在教學樓和宿舍樓底下。

她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還是驚地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朱思文放下手,換成扯著床上的被子,抓出一團一團的褶皺。如果真的被“懲罰”,她倒是寧願被女鬼帶走,死了總比活著乾淨些。

她六神無主地看著嘉瑤,便見她忽然冷著臉將床底的頭發扯出一把來,搓成長長的一條,又重新朝著唐月彎走去。

“是你要幫唐陽熹報仇的對吧?這些事都是你弄出來的對吧?既然你要報仇,總歸要付出一點代價,而且殺了那麼多人,你不會愧疚嗎?你也沒辦法好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