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樓上一片光亮。

緒桃露了個頭, 那女生已經發現似乎拉錯了人,剛想把人拋下去,勾住緒桃的那尾蛇卻渾身一僵, 把勾上來的人輕輕甩到了一邊, 便變成了一張小小的白色紙片,自發地飄回了那女生的口袋裡麵。

見人已經被丟到了地板上,那女生便立即捂上了旁邊男生的眼睛:“梁博哥哥不準看除了我以外的女生!”

說著又覺得哪裡不對,慌忙地拉上了男生的□□, 凶巴巴地掃了旁邊的女生一眼:“你們也不準亂看!”

似乎是覺得晦氣, 慌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撮白鹽撒了一圈。

……

“我就說她們都是神經病, 見機不對趕緊跑。”攀著牆壁直接爬上來的嶼之一把把徐少言扔給了緒桃, 也不管以前什麼恩怨不恩怨, 壓低聲音便給她直接交代道。

這間病房遠比樓下的配置好很多,比五星級賓館還要豪華一點。四個病人年齡都在十五六歲上下, 打扮得風格迥異。與張芝那家淒風苦雨的精神麵貌完全不同,青春期的孩子熱血沸騰, 滿臉都寫滿了恨不得直接把精神病院的天給捅破。

果然嶼之一開口,那一身和風打扮得女生便挑了挑眉, 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不屑, 頗為傲嬌地說了一聲:“傳送陣已開,你們怕是走不了了。”

說完便一本正經手裡結了個印,腳下的地板冒出了一絲絲白光,很快串聯起來形成了一個陣法的模樣。被圈在光圈裡麵的人隻覺得周身卷起一陣狂風, 眼前一迷, 周圍已經換了景象。

四麵都是荒蕪的樹林,隻有一輪孤月綴在天空的正中。

“術成。”

那女生十分傲嬌地揚了揚下巴,手下結印, 一陣細風平地而起,將她們腳下已經化為灰燼用來做傳送陣的材料吹散在了風裡。

“有點意思。”旁邊一個一直勾著狐狸眼看她表演的二號女嘉賓把玩著手裡的香囊,忍不住邪魅一笑。

旁邊穿著一身白色絲綢長褂的男生一直把玩著手裡的一串用紅繩串起來的銅錢,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而身穿馬甲露著兩個麒麟臂的男人梁博則已經抑製不住自己已經有點狂躁的青春荷爾蒙,罵罵咧咧地抱怨了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艸。”

似乎是回應他一樣,不遠處便亮起來一道道燈光。看來是距離他們落腳點荒地不遠處就有個村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喜事,趁著夜幕將至便忙活了起來。

嶼之說e區扮演的戀愛遊戲全名為《三天四夜兩男兩女結伴探險之旅》。大概是中二使他們在精神病院相遇,雖然給自己設定的背景完全不同,但是四個熱血沸騰的青少年詭異地達成了一個統一的設定。

在紅塵俗世外還有一些隱世家族。

一身和風打扮得長發女生官橋橋是一名陰陽師,且是這一分支中最年輕最優秀的天之驕女。她對於麒麟臂男生梁博具有十分明顯的好感,而根據從梁博同學中二發言中的提取的信息,他出身於一個古武世家,且家裡八代單傳,現在是麒麟臂的唯一繼承人。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喜歡官橋橋——對方的屁股不夠大,他媽說屁股小的女生生不出兒子。

然後就一個勁地盯著緒桃腰部以下猛看。直到旁邊的二號女嘉賓蘇憶忍無可忍,直接一把藥粉把人迷暈了——她是一本名為《重生之醫步天下》的女主,前世愛錯了人最後惹得烈火焚身,重來一次,她依靠著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浴火歸來。

而旁邊那個裝逼犯據說是個卦師,嶼之嘗試跟他溝通過,發現對方完全說不出人話之後就沒有了交流的欲望。

不過到了目的地,官橋橋倒是收起了她之前那副嬌蠻任性的做派,稚氣未脫的臉難得端正了起來:“三個月前我家裡收到了一封求助信,說陰地發生了一些惑亂請求陰陽師一族的幫助。因為家主有些事脫不開身,因此聯係了其他三位一同來此地曆練。牽涉了一些無辜的人進來我表示很抱歉,但是諸位既然牽連進來了,我也會儘最大的能力負責。隻是陰地原本就比較危險,希望你們不要妄動,如果自己不小心招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不要賴在我的頭上。”

她話說的有模有樣,目光冷冷地打量了一圈亂入的“外來人員”:緒桃、嶼之、徐少言和嶼之的青梅竹馬邵祐。

說話間,那條比她還要高的巨蟒式神慢慢盤在了她身上,蛇頭搭在她頸窩間,一雙豎瞳在半明半昧的夜色間閃著光,朝著幾個陌生人“嘶嘶”地吐了一下猩紅的蛇信子。

倒是後麵不會說人話的卦師薑秋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陰地就是風水不好的養屍地,可能以前是廢戰場或者亂葬崗,加上地勢不好,就會凝聚陰氣。陰氣中的地方容易養屍,喪事要格外慎重,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就會詐屍。”

給官橋橋的求救信上便說明是前幾天一位百歲的老人喜喪,喪事做到一半,外麵的人在吃酒席打牌,棺材裡的屍體卻不見了。找遍了全村都沒找到,倒是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人家死了些家禽家畜。

他擺弄著手裡的銅錢,不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讓人覺得他有些神神叨叨,又莫名有點玄妙的感覺。

“總之,我們先去村子裡麵借宿一晚吧。”見新來的幾個人還算是穩重,官橋橋也稍微放心了一點。晚上是陰氣最重的時刻,也不會適合在外麵久待,她揮了揮手,便準備帶領大家先去村子裡和村長交接。

隻是手還沒有收回了,便聽到了後麵與村莊相反的方向傳來了敲敲打打和聊天說話的聲音。

林子另一端更加幽深,現在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居然有一支人數不少的送親隊伍正在朝著村子這邊趕過來。

“你們這時代出嫁也有人坐花轎啊。”蘇憶不知道從哪抓了一把瓜子,在路邊看熱鬨似的就嗑了起來。她們以前講究八抬大轎十裡紅妝,但是這山路可不好走,抬著轎子要是運氣不好碰到什麼豺狼虎豹,那可就直接紅事變白事了。

嶼之倒是推了一把緒桃的胳膊:“夜裡辦的那種喜事?”

她get不太到這群中二少年的腦洞,不過倒是知道緒桃上次淩晨三點陰氣最盛差點當了新娘子。

原本夜裡在荒郊野嶺遇到幾個大紅燈籠晃悠就有點恐怖,想想冥婚,頓時便感覺這送親隊伍更加陰森了。

官橋橋也露出了些警惕的表情,像模像樣地抽了抽鼻子,似乎在分辨有沒有妖魔鬼怪的味道。手裡還抓著一把鹽,嘴裡念念有詞,風一吹,手裡的鹽便連空氣裡麵都是一股鹹味。

忽然一股鹹風,對麵原本不斷向她們移動的送親隊伍也像是被鎮住了一樣,在原地停了下來。

夾在隊伍裡原本就有幾個小孩子,走了一天又累又餓,“哇”地一聲便大哭了起來。

“大家不要亂不要亂撒。”王家村眼見就要到了,隊伍卻散亂了起來,領隊的漢子頓時就有些著急,扯著嗓子就跟前麵的一群人喊了起來:“你們是王家村派來接親的嗎?”

他站在最前麵,實力也不錯,大概能看清楚是幾個打扮奇怪的男娃兒和女娃兒。剛才被揪緊的心頓時便放下了一半,心裡卻忍不住怪起王家不乾人事來了。

王家那個小子據說八字不好,克老婆,前麵兩個婆娘都是才娶進門沒一個月就出意外沒了。這會兒又從隔壁村子談了個命硬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算命的說得把喜事的禮節做到位,八抬大轎把姑娘娶進門才能和和美美,但是這山裡的轎子是好抬的嗎?算著吉時天剛剛亮便出了門,這會月亮出來了都還沒到王家村。

山裡的漢子就是嗓門大,其實沒有什麼惡意,倒是把剛剛神氣活現的官橋橋嚇了一跳,威風凜凜的式神一秒變成了紙片鑽進了她口袋裡。蘇憶還在哢噠哢噠地磕著瓜子,隻是翹著小拇指卻沾了一撮毒粉,似乎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給這些無知小民一些教訓,幸好被嶼之眼疾手快地摁了下去。

隻有緒桃一個人看著還比較像正常人:“大哥,我們到王家村這邊有點事情,但是在山裡迷路了。”

“這山路是不太好走。”領頭的漢子看見漂亮的小姑娘頓時便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牙花子,“俺們也是去王家村送嫁的,要不然你來跟俺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