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直起身麵對殷父,也沒注意到殷明琪看著她時眼底閃過的一絲光亮。
看著人傷的這般重,不管是為了刷好感,還是正義感作祟,孟晚都不能不管,所以這會兒也不好說退婚的事,她衝大師兄安撫笑笑。
封青霄點點頭,站在她稍後一些的位置,擋住後麵投來的視線,剛剛他可是看到殷明琪望著師妹的眼神不太對了。
這是殷明琪第二次見孟晚,第一次的時候是在仙界大會,但由於殷父他們不讓他去,所以雖然他偷偷跟去了,但不能名正言順的跟她打招呼,隻能遠遠的看著他。
殷明琪這二十多年,以十歲為界,生活得像是兩個極端,十歲之前有爺爺寵著,即使親娘早逝親爹不愛,過的也是要啥有啥的神仙日子,但自從爺爺走了,繼母帶著兒子住進主院,日子急轉而下。
在很多個作為透明人的日子裡,殷明琪最喜歡的就是每年未婚妻送來節禮的時候,因為是蒼雲劍派和清音閣來的人,孟夫人不敢糊弄,會讓他親自出來接過禮物,雖然貴重的會被拿走,但每次看著這麼多年留下的禮物,都讓他覺得自己也是有人在乎的。
加上孟晚是他最愛的爺爺給他選的道侶,愛屋及烏下,所以孟晚才會奇怪為什麼殷明琪的初始好感這麼高。
“這誰啊,真好看,而且看著還有些親切”
“不是我們宗門的人好像,也許是在彆的地方見過吧”
“那她有什麼資格參與”
“我剛剛問了負責登記的弟子,她可就是殷明琪那位從小定的未婚妻,蒼雲劍派掌門獨女孟晚!他們宗門的人都好看”
“啊,那這下可有好戲看了,說不定殷明琪還有翻身的可能”
是的,大部分弟子心裡都知道這次的事就是專門針對殷明琪的少主之位的,畢竟他在堡內親爹無視繼母不慈,之前還有幾位長老支持,但看到他的修為遲遲停在築基五層不動,就放棄了。
殷父已經認出來孟晚了溫聲道:“孟賢侄怎麼來了”又看著她身邊的封青霄,“還有封賢侄,今日我們還有些事要處理,不如兩位先去客院休息?”
“不必了,我們的事不急,不如先解釋一下我的未婚夫殷明琪犯了什麼事,竟然傷的這麼重,連根基都有損了”
“這——”殷父頓了頓,接著作出一副痛心不已的樣子,說道:“這逆子趁著我們不在,竊取了鎮派之寶,拒不歸還,我們討論後決定廢除他的少主之位”
孟晚嗤笑一聲,直接道:“鎮派之寶?我也聽了一會你們所謂的審判,但從始至終可從沒見到確切的證據,都是猜測罷了,還是你們本來就打算屈打成招?”
“孟姑娘不知,那裝寶物的盒子可就在他的房間,還有幾個小弟子在藏寶閣撞見過他在裡麵鬼鬼祟祟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晚打斷:“嗬,殷明琪的處境,想必院子裡沒什麼人看護吧,那放個空盒子難道很難,再說人證,你信不信我也能找出更多的人說殷明琪一直沒去過藏寶閣——威逼利誘一點都不難”
“還有彆的證據沒,沒有的話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孟晚覺得當務之急應該先救人,再拖下去,靈根破碎了以後可就無法修煉了。
殷父麵色淡下來,看著她冷聲道:“孟姑娘這事要乾涉我們龍堡內部事務了?”
“晚輩並無此意,隻是此事疑點重重,就說貴宗重寶,你們在殷明琪身上應該並未找到吧?”看著腳下不遠處那枚破裂的儲物戒,以及被翻出來的各種瑣碎,她還在裡麵看到了兩人的訂婚信物。
“那是被這逆子藏起來了”
“你們真是好沒道理,隨意欺壓殷明琪,簡直不把我們蒼雲劍派放在眼裡——”孟晚一邊說著一邊在背後比手勢示意師兄。
殷父正要反駁,卻看見眼前突現一條船型飛行法器。
稍一遲疑,就看到視線一空,孟晚和封青霄不光把殷明琪帶走了,甚至還把地上那堆瑣碎物品都拿走了,地上就剩下那枚破碎的儲物戒。
看著飛舟逐漸遠去,一旁孟夫人急了:“夫君,快讓人攔下來啊”
“是啊,爹,殷明琪偷盜秘寶,怎麼能讓他跑了”殷明俊一臉著急,不過細看下,他的眼神裡還有心虛一閃而過。
“攔什麼攔,這會他們都走遠了,要攔截的話,傷著了孟晚,那位孟掌門能不報複我們”殷父沒注意到小兒子的異常,他看了一眼旁邊幾位長老,剛才肯定有人能攔截的,不就是顧忌化神期的孟掌門,才不出手的。
“那怎麼辦,就這麼讓殷明琪走了”
“先散了,一會兒選幾個人去蒼雲劍派問問,就算是姻親,也沒道理管我們門派內部的事”
“而且他本身資質就差,這次傷了根基後,根本不堪少主之位”
他還要去追查真正的鎮派之寶的蹤影,殷父暗暗瞥一眼內圍的長老和其親傳弟子,竊賊估計就在這裡了。
是的,鎮派之寶確實丟失了,它被放在藏寶閣深處,隻有親傳弟子及長老這些人有可能靠近,不然早就觸發警報了。
而殷明琪雖然也有資格靠近,但殷父心裡清楚,他沒人手沒法寶修為還低,幾乎不可能打破禁製,多半不是他做的。
但誰讓這個兒子長得和他那個討嫌的娘太像,能趁這個機會摘掉殷明琪的少主之位也不錯,所以他才配合夫人把罪名給他安上,好把位子留給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