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自己說話,楚痕眉頭輕輕一挑,沒有說明過程,反而發問道:“弟子請問尹師叔,荊一行在您這裡,是受重視,還是受輕視?”
一聞楚痕的問題,尹秋君不禁麵色一變,隱隱露出怒容。他悄悄瞥了旁邊的雲中子一眼,見對方神色平靜,沒有阻攔楚痕的意思,隻得忍下怒氣。
“他表現如此出色,當然是我重視的弟子了。”
說著謊話,尹秋君的臉色連變都不變,看得楚痕心裡不住地冷笑。
“哦,那弟子倒是不解了,如果重視,為何又要出手傷人內元,毀其修為呢?”
就當著雲中子和孤月的麵,楚痕毫不避諱地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使得三人神情瞬間變化。
“什麼!荊一行的內元受損了,尹秋君,你還真嚇得去手。”
孤月當即怒喝,對尹秋君的行為十分不滿,饒是他這個暴躁的性格,也沒做出損傷弟子內元的事,可尹秋君卻做了,而且損毀的還是他自己徒弟的內元。
聽到楚痕的話,雲中子眼睛不由微微一眯,目光冰寒,顯然也是十分不滿。
尹秋君臉色紅的發黑,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輕咳了兩聲,尹秋君狡辯道:“是他過於自大,與其他弟子發生衝突,我氣不過出手教訓,一時失手而已。他這段時間之所以始終不露麵,就是因為我一邊為他療傷,一邊為其尋找修補內元的方法。”
說完,尹秋君朝著雲中子一拱手,請罪道:“師弟懲罰名下弟子勁道失準,造成門內弟子損傷,請掌門師兄責罰。”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雲中子不會因為此事真的就懲罰雲門的副掌門,所以尹秋君此舉哪裡是請罪,不過是找個台階而已。
果然,雲中子心裡雖有不滿,但嘴上還是說道:“偶爾下手過重,在所難免,師弟無需自責,以後好好彌補荊一行便是。”
“謝掌門師兄體諒。”
尹秋君正要得意,可就在這個時候,楚痕卻突然插口說道:“荊一行已經決心重新修煉功體,再得的成就全憑他自己。鑒於他與尹師叔發生的事,弟子鬥膽請求,將荊一行從尹師叔門下除名。”
“楚痕,你不要太過分了!”
聞言,尹秋君再也壓不住火氣,立即怒喝起來。
“尹師叔,你毀人修為在前,霸占荊一行自由在後,是不是更過分?”
尹秋君的話才說出口,龍怡萱立馬就給懟了回去,絲毫沒給他留臉麵。
“你個小丫頭,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尹秋君瞪著雙眼,臉色陰沉地盯著龍怡萱,心中的惱怒溢於言表。
這時,孤月插嘴道:“我徒弟的話,難道不對嗎?”
說著,孤月還朝著龍怡萱使了個眼色,似是在誇讚她在這方麵也得有自己的真傳。
“你?哼,就荊一行的資質,沒有我他連瞻雲部都出不了。如今,他修為再也無法恢複,我還收著他在門下,已經是顧念師徒之情。他還要主動脫離,實在是太自不量力了。”尹秋君恨恨地說道。
“是不是自不量力,將來自會分曉。我敢打賭,下一屆的雲門六彩中,必
有荊一行的名字。”
楚痕的這句話,可是讓在場幾人都嚇了一跳。雲門六彩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當得了的,彆說是荊一行,就連楚痕、宇文浩辰、龍怡萱這些現今年輕弟子中的翹楚,都無法保證一定能夠成為其中之一。
“打賭,你憑什麼?”
聽到楚痕如此大言不慚的話,尹秋君冷聲發問,臉上帶的除了不相信,更有不屑。
楚痕微微一笑,絲毫沒有露怯,昂聲說道:“如果荊一行被淘汰出局,那我也放棄對雲門六彩的競爭。尹師叔,你敢賭嗎?”
尹秋君眼睛一皺,有些懷疑地問道:“你真的要拿這個當賭注?”
成為雲門六彩,將享有雲門多種特權,資源上更是得到極大的傾斜,而且隻要他們願意始終留在雲門,將來至少也是長老這個級彆,所以,年輕弟子都為雲門六彩的頭銜爭破了頭,從來就沒有肯主動放棄的,更何況楚痕所為的,還是內元能否重塑都是未知數的荊一行。
“自然當真。”楚痕認真回答道。
“那好,師叔就教教你,年輕時莫要猖狂,不然會悔恨終身,你可不要反悔呦!”
說這話的時候,尹秋君還瞄了眼雲中子的臉色,因為他這句話,既是對楚痕說的,也是對雲中子說的。
可令他意外的是,雲中子依舊一臉平靜,似是默認了楚痕去胡鬨。
而實際上,初聽楚痕要拿雲門六彩的資格當賭注的時候,雲中子也是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想去阻止。但轉念一想,楚痕曾說過,他終歸要離開雲門,就連掌門之位在前都不為所動,更何況雲門六彩的虛名,所以,雲中子也就壓下心裡的衝動,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