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裡!!”
“誒?之前的平安夜,爸爸不是說過可以讓相良君來家裡過除夕……”
“誰說的,我從來沒說過。”
“那就當是我說的好了。”
笑眯眯地給坐在暖爐旁邊的芹澤多摩雄遞上一份切好的果盤,芹澤繪理的聲音無比輕快:“小夏和相良君歡迎會來,隨便坐。”
“繪理你為什麼要同意, 我好受傷。等等?夏你還給他剝桔子?你都沒給爸爸剝過。”
沒有麼?她怎麼記得她一個小時前才給自家父親剝了兩個蜜柑來著?
遲疑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露出挑釁表情的相良, 芹澤小夏看著手裡的剝了一半的蜜柑,迅速處理乾淨之後放在了芹澤多摩雄的麵前:“那爸爸, 這個是我給你剝的。”
“行了行了, 相良君彆太在意這些。多摩雄想喝什麼?”
“……”
坐在相良的對麵死死地盯著對方,芹澤多摩雄捏著手裡水杯陰森森地捏著橘子瓣,揉捏了好一會兒才放到嘴巴裡:“算你有點眼色沒和夏坐一塊兒。”
芹澤小夏抽了抽嘴角, 索性決定逃避現實, 專心致誌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拿出來的假期作業上。她現在也學乖了,每當相良來家裡芹澤多摩雄總會要說兩句,這種時候她不用介入, 兩個人自然而然互相諷刺幾句就能結束,然後重歸某種意義上的和平相處。
這種相處模式也挺……怪的。
“怪?我倒是不覺得。”
悠悠然坐在芹澤小夏旁邊,芹澤繪理坐在被爐裡發出了一聲歎息,聽著麵對麵坐著的兩個人一個淡定一個爆炸突然笑了起來:“這倒是讓我想到了當初多摩雄來見爸爸的時候。”
“外公?”
“是哦,也和現在一樣, 多摩雄氣定神閒, 爸爸倒是快要氣瘋了, 曆史真是驚人得相似。”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芹澤繪理懶洋洋地撐著頭,拿起遙控器換了個綜藝台:“我一開始還打圓場,後來算了,索性讓兩個人吵去。”
“這樣真的可以?”
“你看兩個人吵得歡,有想從被爐裡出來打一架麼?”
芹澤小夏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還是媽媽看得明白。進了被爐還想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連美咲和阿狡都窩在被爐裡不想出來好麼。
“繪理,難得一天大晦日除夕為什麼還要這家夥在!”
“你把這句話換成平安夜就是一個星期前剛說過的話,又沒有關係,反正是相良君嘛。”
看著相良仿佛勝利一樣的表情以及父親直接粘上母親的樣子,芹澤小夏低頭一笑,略微往相良的方向坐了一點過去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爸爸有時候比較小孩子氣,相良君也稍微讓讓他嘛。”
“什麼事情都可以,這種事情不行。”
“誒?”
“畢竟是這個大叔。”
反手與芹澤小夏十指交叉,少年的眉眼沒有什麼變化,配合著他亞麻色略長的頭發雖然依舊淩厲,但垂下的時候莫名多了一些溫和的味道:“而且,你不想看他氣到爆炸的樣子麼?”
“相良君你好惡劣。”
“嗯?”
看著少女略有些生氣的樣子,相良惡劣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臉頰,看著她更生氣的樣子笑了:“那個大叔又沒有真的生氣,你以為呢?”
“沒有麼?”
“得了吧,他裝的。”
黏在芹澤繪理身上猛地聽到相良那堪比一錘定音的聲音,芹澤多摩雄的表情略微僵硬,對上芹澤繪理了然的表情輕咳一聲重新坐直:“夏。”
“嗯,爸爸什麼事情?”
“離那家夥遠一點。”
“好像你也沒什麼資格說吧,大叔。”
感覺到手裡依舊被緊緊握住,芹澤小夏笑了起來,繼續往相良那邊蹭了過去:“爸爸你也彆針對相良君了,晚飯呢?”
瞥了一眼芹澤家的家務表,看著屬於自己的藏青色吸鐵石卡在“做飯”這一格,芹澤家的一家之主表情變得微妙起來。自家姑娘滿臉的認真自家老婆還明顯是在看好戲,讓他覺得自己再一次有種孤軍奮戰的錯覺。
這小子有什麼好的,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護著他。
哼哼唧唧地到廚房裡開始做飯,芹澤繪理拍了拍自家女兒的肩膀也溜到廚房打下手,看著夫妻兩個的背影芹澤小夏收回目光,把假期作業索性也推了過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節目上。
“電視有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