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秦越的肩,餘光裡,夜燈起起伏伏,而秦越隻是坐著不動,就能好像將她撞得劇烈顛簸,她俯視著秦越,張開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叮,叮……”
手機接連響起。
秦越隻有右手還空著,夠不到左邊的手機。
沈見清仰了一下頭,緩緩吐氣,然後將身體沉下來停著,拿手機給秦越。
秦越卻又放回了去,說:“指紋隻錄了左手的。”
她違背一開始的約定,緩緩動了起來,盯著沈見清的眼睛,慢慢道:“左手你還要用。”
……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月亮匿入雲團裡,街燈便更亮了。
沈見清麵頰潮紅,軟在秦越身上。
車廂裡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她抬頭吻了吻秦越因為餘韻未過而格外明顯的美人筋,說:“現在可以看手機了。”
秦越的微信上沒什麼訂閱號,能給她發信息,還一連很多條的多半是有用信息,在等著她回複。
秦越緩了一會兒L,擦乾淨手,拿起手機翻閱信息。
“班級群。”秦越說:“班長在群裡發了考試通知。”
沈見清問:“幾號開始考?”
秦越:“15號。”
沈見清:“那
() 不就是後天。”
“嗯,班長之前通知了一次,我忘記了。”
“……”
沈見清頭一次見到這麼不靠譜的秦越,想笑偏還要端著,她坐起來,語氣嚴肅地說:“研一第一學期發論文的不多,國家獎學金評選很大程度依賴於期末成績,這你也能忘?”
秦越說:“平時學得好,不用臨時抱佛腳。”
沈見清一愣,笑倒在秦越身上。
她這個女朋友吧,也太囂張了點。
可好像句句說在她心上。
沈見清俯身下來,靠在秦越頸邊說:“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秦越想拒絕——沈見清的傷還沒完全好——話到嘴邊滾了滾,說:“我和周老師說一聲,看具體什麼時候能走。”
“嗯。”沈見清問:“幾號考完?”
秦越說:“21號。”
一周啊。
好漫長。
沈見清抬起手,指肚摩挲著秦越的喉嚨,片刻,順著她漂亮的身體曲線滑下來,點在她仍有些緊繃的腹部,說:“想不想試試用另一雙唇和我接吻?”
————
次日午飯後,秦越和沈見清先後從〇七一出來,開車去機場。
臨近寒假,機場人滿為患。
秦越把車停在航站樓前,取了行李,看著已經走到車尾的沈見清說:“我走了。”
短短三個字的時間,沈見清的心臟像被人捏了無數次,酸脹、疼痛,蔓延至喉嚨,她對分彆這件事張口詞窮,蔓延到眼睛,她眨再多次也無濟於事,隻能偏開頭,用微微哽塞的嗓子說:“走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這一聲帶著隱約顫音的囑咐和之前數次脫口而出的“你去哪兒L”截然不同。
後者是沈見清的焦慮裝扮出的占有欲,而前者,是愛情對離彆純粹的忌憚。
沈見清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變化。
秦越卻一清二楚,她握了一下行李箱的扶手,多數時候波瀾不驚的心軟著,聲音也是:“沈老師,要不要我抱一抱你?”
沈見清渾身抖動,眼眶霎時又紅了幾分,她破罐子破摔似的轉回來看著秦越說:“什麼意思你?看不起我?”
秦越說:“嗯。”
沈見清一愣,被秦越氣笑,綿軟的拳頭砸在她肩上沒有絲毫痛感,反而被她輕易捉住,順勢一拉,將她拉進懷裡,一手在她背上耐心地輕撫,另一手五指張開,摩挲著她的卷發和脖頸。
無比眷戀的動作。
沈見清此刻脆弱的心臟受到衝擊,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鹹澀、洶湧,她低頭在秦越肩上,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怎麼擅長哭,耳朵都好像要嗡鳴了,腦子裡脹脹熱熱的,緊摟著秦越的腰。
她覺得自己很不正常,但心臟又好像越來越輕,越來越軟。
沈見清閉上眼,放任著自己。
旁邊,車一輛接一輛經過。
秦越站在寒風裡,說著最溫
暖的情話:“沈老師(),
;
;
;
;
;?(),
知道了——知道——”
“我也愛你。”
發現得遲晚,失去得突然,萬幸往後日複一日的歉疚與尋找讓我沉淪深陷,才能等到現在失而複得。
沈見清抬頭,臉印在秦越脖間:“阿越。”
秦越應聲:“嗯。”
“進去吧,我會早睡早起,按時抹藥,在這裡等你回來。”
“好。”
“還會想你。”
“……好。”
外道上哪輛車的喇叭忽然響了一聲,不知道在催促誰。
秦越和沈見清分開,在她地注視下走進入口。
沈見清看了一會兒L她消失的方向,抬手裹緊已經習慣了的羽絨服,轉身上車。
往後一路,沈見清笑容不減。
一個半小時後,沈見清勾著車鑰匙走進主控組的會議室。
毛毛說:“沈老師,周老師讓您去趟仝工辦公室。”
沈見清問:“有沒有說什麼事?”
毛毛搖頭:“沒有。”
沈見清“嗯”了身,徑直出去。
仝河辦公室在樓下,門敞著,沈見清心情愉悅地走進來,猝不及防和站在窗邊的女人四目相對。
一瞬之間,她的好心情被那張化成灰也不會忘記的臉撞得麵目全非。
辦公桌後,仝河看到人來齊,起身說:“各位老師,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新的項目負責人喻卉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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