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 / 2)

對等關係 時千辭 10438 字 10個月前

沈見清一愣,說:“彆了吧。”

喻卉冷笑,以為沈見清怕了,嘲諷的話沒出口,目光驟然定住。

沈見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說:“我撞的你,我報吧。”

話一說完,沈見清就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等待接通的時間隻有三四秒,沈見清說:“你好。我在東郊墓園附近撞到了一輛白色轎車,前方停車,我從後方追尾,雙方沒有人員傷亡,我的車牌號是……”

沈見清條理清楚地描述了事故情況,電話掛斷,喻卉隻剩滿臉錯愕。

“沈見清,你怎麼敢報警??”

沈見清哭過的眼底血絲密布,眼眶通紅,襯得一張臉白得更加恐怖,她握著手機,問:“為什麼不敢?普通交通事故而已,是不是還需要報保險?還是你想私了?”

“私了?”喻卉回過神來,怒目道:“你做夢!這是刑事案件,沈見清,你等著坐牢吧!”

沈見清靜了靜,唇角綻開一個森冷的笑。

隻是一閃而過。

喻卉的憤怒戛然而止,想去仔細分辨時,沈見清已經恢複成了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有身上暗色的血,臉上刺目的白,身後翻飛的發和唇上被大口吞藥時蹭亂的口紅越發讓人不寒而栗。

沈見清穿得單薄,衣角被狂亂的風卷起:“喻卉,有幾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一直沒機會,今天難得遇上,你幫我解答解答吧,就當是老同學敘舊。”

喻卉強裝鎮定:“彆假惺惺了!有什麼話直說!”

沈見清又是一副歎息模樣:“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我當年是喜歡過你,可我對誰說了嗎?我有打擾過你嗎?你哪來兒L那麼大的怨恨,讓我在所有人麵前抬不起頭?”

喻卉怒在心頭,脫口而出:“我惡心同性戀,看一眼飯都吃不下去,行不行?!”

沈見清抬手撥了一下頭發,垂眸淺笑:“行。”

“下一個問題,我幫過你,你在針對我的時候就一點沒想起來?”

“我為什麼要想起來?!”

想她是怎麼看自己笑話的?!

沒事吧!

就像現在,她跛著一條腿就能把她從頭俯視到腳,而她!渾身完好,卻和條落水狗一樣,爬都爬不起來!

喻卉怒不可遏:“實話告訴你,我從一開始惡心的就是你那張做什麼都

() 遊刃有餘,招人喜歡的臉!有這個前提在,你不論做什麼都隻會讓我更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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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清!”

“你見不得彆人好,卻沒有真本事把那個人踩在腳下,隻能用下作的手段去打壓她,詆毀她,你比陰溝裡的老鼠更加讓人作嘔。”

“閉嘴!”

“彆人往上走是靠本事,你靠身體。”沈見清笑了笑,用最溫和友善的口吻問:“喻卉,連黃文豐父子那種不育、老態的人都能上你的床,你究竟有多饑不擇食?還是,你骨子裡就喜歡被他們用彆的方式羞辱,玩弄?”

“沈見清!!!”

喻卉最後的尊嚴被自己最厭惡的人,用最輕飄飄的語氣踐踏,一瞬間就激起了她心底的怒火,她爬起來,瘋狂往沈見清身上撲。

沈見清側身,以睥睨之態俯視著跌在自己腳下的人。

“第三個問題,在綏州的茶館,你和秦越說了什麼?”

喻卉的理智已經被沈見清刻薄的用詞擊垮,聞言,她想都不想:“我說你姐以前對你有多好,最後在你懷裡死得有多慘;說我反複用你姐的好和死刺激你,看你發瘋痛苦,還說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她,找她隻是因為你姐的遺言!”

“哈哈哈!”喻卉猙獰大笑。

沈見清沉默無聲。

很好,她循序漸進的刺激讓喻卉輕易把實話抖了出來。

沈見清在腦子裡逐字複述喻卉的話。

難怪徐蘇瑜說秦越見完喻卉之後精神很差。

喻卉的話字字句句都是在往她心窩裡紮。

她都病了多少天了,怎麼承受?

沈見清的目光凝成冰,像尖銳的冰錐。

“你知道秦越聽見這些話是什麼反應嗎?她退縮了。”喻卉眼裡的瘋狂透著興奮。

沈見清隻有三個字:“她不會。”

以前的她或許很輕易就會被這句話打敗。

現在,她可以拿命擔保,秦越不會聽什麼就信什麼,而不去思考。

因為她是秦越。

她是秦越才能在極端的憤怒之下讓那一刀擦著喻卉的脖子過去,而不是她的喉嚨。

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才會在見到她之後隻字不提,隻想要和她開房,給她遲來的心疼!

沈見清麻木無情的情緒裡燃起了滾滾仇恨。

喻卉還在試圖給自己找一絲痛快:“她是不會退縮,可你知道無處發泄的憤怒把她逼得有多痛苦嗎?”

“她一刀紮下來的時候,手都震破了,還是不敢把我怎樣!哈哈哈!”

“在你們這些光鮮亮麗的好人身上,我隻看到了‘窩囊’兩個字!”

“哈哈哈!”

“你們一個個!全都是窩囊廢!”

喻卉尖銳的笑聲在風裡翻卷回蕩。

沈見清望著她,血漿色的紅唇一動,

() 聲音裡的透明度和蒼白無色的臉接近一致:“是嗎?”

沈見清跛著朝喻卉走。

深一腳,

淺一腳。

喻卉莫名脊背發寒,

嘴裡的笑聲一停,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頭皮一緊,被沈見清抓住頭發,狠狠按向地麵!

“砰!”

喻卉疼得尖叫,驚起了樹林的鳥。

沈見清垂視著她,一張“不像人”的臉上露出漫不經心的姿態。她抓著喻卉的頭發,讓她抬頭看著自己,輕聲道:“這個世界上隻有秦越能說我窩囊,你,也配?”

沈見清像是丟棄一件帶著惡臭的垃圾一樣,把還沒從劇痛和強烈的眩暈中反應過來的喻卉扔回地上,轉而抓了一把沒有被踩踏過的雪,放在手掌裡慢慢搓洗。

她手背上的網狀青斑隨著摩擦動作淡了又濃。

卷在風裡的頭發一會兒L遮擋她的眼睛,一會兒L擠入她的雙唇。

她兩次撥弄不見效果,站起來,走到迎風的方向,慢慢騰騰地“啊”了一聲,說:“好煩。”

勉強恢複視線的喻卉猛地一抖,自下而上朝沈見清看過去——她褲子上的血跡還沒有乾涸,手背青紫一片。大衣裡的純白通勤襯衣不知道時候沾上了口紅,長長一道,變成刺目的血紅色。

沈見清視若無睹。

喻卉看到她溫吞優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簪子,將長發盤了起來。鬆鬆垮垮的,冷風一吹,她全身都好像在晃動,透著濃濃的破碎感,又好像充滿了破壞性。

忽然,沈見清偏頭一笑,強烈的視覺反差讓喻卉如墜冰窟。

“第四個問題,你惡心的是我,針對我就好了,我姐做錯了什麼?嗯?喻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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