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蔡氏孤女(1 / 2)

鵝的三國 中更 9224 字 2個月前

牽招所督四千餘騎規模龐大,最初強征的那一千人如今也都混上了馬匹。

是黑熊借給他們的,如平陽三千騎兵一樣,都是臨時借調。

所以現在的牽招與劉曄有點像,他們不具備指揮軍隊出擊作戰的權限。

借給他的三千騎,隻會按著黑熊的調令移動。

太原各縣不怎麼歡迎黑熊,可他們無法阻止牽招。

牽招帶著州部官吏出現在城外,祁縣也隻能開門邀請牽招入內。

及入夜,牽招的一名從事令狐超換了一身新衣服,來見牽招,對正捉筆書寫的牽招長拜:“使君,臣乃王氏之婿,王氏邀臣赴宴。臣不知如何是從。”

組織度低的軍隊就這個缺點,缺乏韌性,經不起打擊。

“現在是匈奴人,以後還有北地羌胡!”

王家的壓力大,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作為一個了解諸胡的邊郡人,也見識過諸胡抄掠再請降套路的人,牽招很清楚,右部不可能接受黑熊的條件。

作為王允的女婿,他很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子東遷曹操擔任司空時,因王淩舉薦,曹操征辟孫資;恰逢孫資兄長被鄉人殺死,孫資棄官回鄉組織人手複仇後,就帶著家人前往河東避難。

曹操領兗州刺史時,王淩因罪被罰掃大街。

一聽這個世交,孫資就想到黑熊父祖會不會被王允順手清洗了。

也就是何苗、樂隱死的早,如果笑到後麵,牽招的履曆也會很好看。

找一個王家的後代,十幾年後風頭過去後,在族譜上過繼給王允即可。

如果是嫉妒蔡邕的才華聲望,以及董卓給與蔡邕的信任和放權;那王允殺蔡邕,隻是個人品德修養不好。

孫資聽了笑容洋溢起來,想到王家的危難,就問:“我聽說鎮北將軍這次出兵,是為了解救陳留蔡公的長女?”

所以過個場麵就行了,王家跑不掉,你把事情弄的過火了,你家也跑不掉。

結果汾水道上遇到太原郡吏,才知這場戰爭的真實起源。

他們是耕牧一體,又不缺畜力,更沒人向他們征稅收租,所以三部王庭可以囤積充足的糧食,也能用這些糧食養活生育的孩童,壯大戰馬規模。

關中兵笑著將手裡烤熱的肉串遞給孫資,有些意氣風發:“我家將軍如此善戰,今年幫你們打匈奴人,明年就打羌胡!”

河東肅清後,河東豪強聯軍騰出手,極有可能來太原搞事情。

可如果是滅口,那就算有殺董卓除國賊的萬丈光芒,可指不定世人會怎麼猜想。

隻是說著想了想,牽招就提議:“你那妻兄在外,我也很難說服大將軍。不若告病歸家,這樣大將軍也好出麵。否則,此事難有轉機。”

“是這樣的,我們也聽說了。”

關中兵指著外麵的女人:“這是從左部王庭來的第一批,明日還有第二批。聽她們說左賢王乘夜逃遁,左部沒死的人,都要遷入關中去。”

平陽的匈奴殺不光,彆說衛家人臉上無光,河東豪強也不好抬頭做人。

所以孫資不僅僅是王氏的鄉黨,更是門生故吏,關係極為牢固的那種。

孫資終究氣度不凡,他上前打招呼,留守營地的關中兵幾乎是本能的敬畏眼前的士人。

想沾衛青的遺澤可以,但這件事情必須做好。

恐怕未來,抄滅三族時,連女嬰也不會放過了。

令狐超神情立刻嚴肅起來,這是要賭,賭王淩辭官回鄉後,黑熊給不給袁尚麵子。

而他這個並州刺史,目前隻是個中介。

牽招放下筆,將桌麵上的帛書蓋住,看令狐超一身新衣又態度謙恭,就問:“可是為蔡昭姬一事而來?”

孫資的到來,沒有引發任何的波動。

其實昨天牽招聽明白這場戰爭可笑的起源之後,又見黑熊特意囑咐讓三千仆從騎兵入駐祁縣。

“是,臣告退。”

何苗遇襲被殺,樂隱也遭到襲擊。

隻希望下手不要那麼狠,隻殺三族即可。

隻是今天的太陽被層層迭迭的白雲遮擋,寒冷北風吹刮。

“不下算上孩童,不下二十萬。”

新歸附的小部夜裡點燃的照明篝火比較多,明顯還在警戒、預防著。

天空也飄起了細碎的冰淩,並無降雪跡象。

負責這處營地的是十幾個關中兵,他們也是輪休,當值的關中兵指揮一些武裝仆從、婦女宰殺羊群,也跟附近的商隊交換糧食,各司其職,維持著營地運轉。

向黑熊這裡聚攏、靠近的士人不止孫資,還有其他人。

那個時候的長安,基本上王允想殺誰就殺誰,沒幾個清白的。

臨近入夜,黑熊吃飽喝足,騎著陰乾馬巡視營地。

如今的他情緒複雜,原本是賈逵來信規勸,請他出仕鎮北幕府。

王淩已經出仕許都朝廷陣營,牽招也不好勸王淩變節。

現在的軍隊根本不能稱之為軍隊,遊牧戰法打順手後,隻能打一波流。

孫資嚼著肉,準備將目標放小一些,保不住王允的三族,保住王允的後嗣卻不成問題。

看著令狐超模樣,牽招始終皺眉:“你先去赴宴,過幾日我與黑鎮北見麵時再討論此事。我若不能成功,會請托大將軍出麵。不過你那妻兄,的確是個隱患。”

他走後,牽招揭開遮住公文的布巾,抓筆蘸墨想要書寫,可就是心緒繁雜。

黑熊指著河東衛家的脊椎骨在罵,匈奴人都跑到衛家族墳來牧馬了,還搶了你衛家的兒媳婦,你衛家就乾瞪眼?

他們已經習慣了遷徙,現在路上不缺站點,站點之間也有騎兵來回巡視,不可能迷路。

如果這仇涉及到黑熊本身,那……

令狐超再次長拜,精氣神泄了三分,後退幾步離去。

王家能反抗麼?

就如當年蔡邕一樣,一聲歎息,就被王允這個好朋友給滅口了。

“是,昨日在左部王庭,許多人聽到了黑鎮北言語。或許有人快馬通報了王氏,王氏難免惶恐。”

也有的女人神情平靜,仿佛切掉了一條臃腫難行的拖累,今後可以迎接新生活。

牽招也是有出身、根底的人,當年鄉黨同門幾十個人追隨樂隱,樂隱是車騎將軍何苗的長史。

牽招就明白,當年的舊賬該到清算的時候了。

這樣就是子嗣繁盛,也很難當官。

現在征選精銳騎兵,隻是為了讓一波流打的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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