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宮千重就不再指路了,他總是讓餘源指路,餘源好幾次都指錯了,宮千重也沒說什麼。
因為真要遇到危險了,那頭到處啄蟲子的大白鵝第一個不同意,畢竟就卜算來說,還是跟著骨巫學習的葉小白最厲害。
也許占卜真的需要天分,除了剛開始餘源出過錯外,後來在判斷危險方麵,他幾乎沒再錯過了。
尤其是兩條路的危險判斷上,也許前方的荒獸對宮鬆鼠和大白鵝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餘源和方老頭來講就很麻煩了,每當這時候餘源的判斷總是異常精準,完美規避各種荒獸和危險,很快就連堅定科學的方老頭也不說什麼了。
宮千重覺得自己重回幽都的日子指日可待。
然後某一天,餘源一大清早沒趕路,而是坐在一條小溪邊看水裡遊動的魚。
方老頭正要招呼餘源,被宮千重的小爪子拉住了褲腿。
一直在低頭找蟲子吃的大白鵝也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坐在溪邊的餘源。
方老頭剛開始不明所以,但他人老成精,很快就發現四周安靜的有些過分,就連鬆鼠和白鵝都支著脖子看餘源,方老頭的手心全是汗,心中陡然升起一個猜測。
難、難道……
不知道過去多久,餘源猛地伸了個懶腰,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一抬頭看天空。
“哎,都這時候了?你們怎麼不叫我?快出發啦!”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方老頭、宮鬆鼠以及大白鵝,看到的第一眼就嚇了一跳。
“方爺爺,你身上這是什麼?”
方老頭不明所以:“什麼什麼?”
餘源歪頭:“就是這種翠綠色的霧氣……”
方老頭茫然:“啊?翠綠色?”頓了頓,方老頭立刻反應過來,他激動地說:“等等,餘小子,你是不是能看到氣了?就是這位鬆鼠大仙之前說過的那種氣?”
餘源聽後眼睛陡然一亮,他看向宮鬆鼠和大白鵝……
“可是鬆鼠大仙和蠢鵝沒變化啊。”
方老頭一定也不確定了,一老一少同時看向宮鬆鼠和大白鵝。
宮鬆鼠嘖嘖說:“……恭喜,你踏出了第一步。”
餘源大喜,然後謹慎地問:“那為什麼我看不到你們的氣?”
宮鬆鼠微笑起來:“那自然是我們比你強,還強很多啊,小菜鳥。”
餘源:“…………”
這話太真實了,沒毛病。
自從餘源好像開了天眼後,就成了宮千重的小白鼠。
宮千重照著骨巫給的皮卷讓餘源試著占卜。
他說:“你可以用蓍草試試看。”
方老頭連聲說:“這個我知道,你懂易嗎?不懂?沒關係,易分九爻……”
話沒說完方老頭就被宮鬆鼠拍一邊了,宮鬆鼠站在方老頭的腦袋上:“彆聽他的,你剛入門就想著易,腦子會炸的。”
他指揮著餘源扔蓍草:“就隨便扔吧,老天爺要是眷顧你,會自動幫你調整位置的。”
方老頭嘀咕起來:“這才是虛無唯心主義……”
餘源隨便扔了一圈,幾個蓍草被風吹走了,幾根蓍草落在地上湊到一起,還有幾個折斷了!
宮千重啞然,餘源有點不知所措,方老頭很耿直地說:“蓍草都斷了,這肯定不是吉兆!”
宮千重難得認可了方老頭的意見:“他說的沒錯,你彆卜算了,休息吧。”
餘源哦了一聲,他坐下來想了一會,一拍手:“好久沒回家了。”
方老頭隱晦地看了宮鬆鼠一眼,這幾天他們害怕被宮鬆鼠和大白鵝看出問題,都不敢下線,老頭也有點撐不住了。
宮千重自然知道這倆人心裡想什麼,他主動說:“也許是這蓍草有問題,咱們隨便摘的不頂用,我去彆處找找。”
說完,宮鬆鼠不等方老頭和餘源說話,就扯著大白鵝跑了。
他和大白鵝一走,方老頭和餘源就麵麵相覷,餘源小聲說:“……下線?”
方老頭揉了揉太陽穴:“下線!”
方老頭下線了自然在家休息,餘源下線後打了個哈欠,算了算時間,發現自己居然逃課了快一周。
他撓頭,有點苦惱,完蛋了,老師八成通知自家老爹了吧?
餘源正想著呢,突然房間外有人敲門。
餘源咧咧嘴,覺得開門後肯定是自家老爹那張滿是橫肉的臉。
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少年蹭到門邊,慢慢打開了門。
出乎他的意料,門外站的不是他爹,而是兩個人。
一個是比他大幾歲的年輕人,年輕人身後還站著一個風姿不凡的青年。
年輕人未語先笑,他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謝小山,這是莊彆。”
謝小山笑吟吟地說:“我們找你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