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1 / 2)

衛瓊英雙頰蒼白,眸中隱隱帶著淚意。

她走了出來,立在兩人跟前笑的勉強:“奴婢給太子爺、宜嬪娘娘請安,您二位萬福金安。”

宜嬪打量著她的神色,眸光閃了閃,隻笑著寒暄,有太子在此處,她什麼都不會說的。心裡卻猜測紛紛,方才那聲音,可以說是媚音,也可以說是忍痛的聲音,但是乾清宮的奴才不在,這是萬歲爺的可能不大。她在考慮衛氏穢亂後宮的可能性,又覺得不可能。

雖說先前地動時,確實有很多侍衛在周圍繞,但要接近被重重太監、宮女包圍的後妃並不容易。

想到這裡,她心定了定。隻要不是穢亂後宮這種牽連甚廣的事,都不打緊。她就當沒看見。

胤礽昂著小臉,正要說話,就見衛瓊英低頭的功夫,偷偷的借著撫鬢角用錦帕沾了沾眼角。

“你哭什麼呀?”桃墩墩奶唧唧的問。

衛瓊英勉強一笑,低聲道:“沒有哭呀。”

胤礽狐疑的覷了她一眼,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正要說話,就見室內那拉貴人走了出來,她上前乖順的請安,絲毫不見往日的那股倔勁兒。

“胤襸呢?”桃崽問。

“先前剛睡了,約摸還在睡著。”那拉貴人回。

“哦。”胤礽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兩人相顧無言,那拉貴人也不再多待,而是直接告退離去,很快回自己宮室。

而衛瓊英在她路過的時候,瑟縮了一下。

胤礽眨了眨眼,不等他說話,宜嬪就按住他肩膀,笑著道:“今兒也是桃崽想你了,說來瞧瞧,既然你無事,我們就先走了。”

衛瓊英麵色顫了顫,這才垂眸福身應是。

等胤礽被宜嬪牽著往正殿去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衛瓊英眸中帶著破碎的絕望,在他認真看的時候,又垂下眼眸,回歸平靜。

宜嬪握著他軟軟的小手,溫柔道:“去找你惠娘娘吧。”正說著就見惠嬪邁步走了出來,她笑眯眯道:“保成來了。”

胤褆立在惠嬪身後,小臉紅紅的,很害羞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定然是被惠嬪強行給親了。

經曆過衛瓊英的事,胤礽的情緒不太高,他就說有玻璃,到時候會把惠娘娘這裡的門窗給包了,這就說要離開。

他臨走前,又疑惑的看向衛瓊英的方向。

等回乾清宮後,康熙正立在廊下喂鳥,見他蔫噠噠的回來,就問:“怎的了?”

不是說先前到處說有玻璃,樂嗬嗬的到處散財,這怎麼還不高興,康熙眸色深了深,誰若是叫太子心裡不痛快,就要收到代價。

他看了梁九功一眼,對方登時會意,躬身下去了。

康熙這才上前,抱住桃墩墩軟乎乎的小身子,聞著他身上香香的味道,笑眯眯道:“你這次發現玻璃的燒製,到時候若成功了,必然再記你一份功勞,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一說起這個,胤礽可就精神了,把方才的都忘了,皺著小眉頭開始思索,自己到底缺什麼,最後想來想去,還是提出了樸素的要求:“一天十顆糖?”

康熙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話是這麼說,卻還是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看著他甜滋滋的笑的眯起眼睛,康熙見梁九功走進來,便示意胤礽去彆處玩,這才低聲問:“怎麼回事?”

梁九功躬身,將今兒太子爺的行動軌跡報了出來,說是到翊坤宮後都挺高興,隻進鐘粹宮後見了衛庶妃後,就沒精神了。

“晚間傳召衛瓊英,再去查查她。”康熙冷漠道。

梁九功躬身應下,一轉身又出去查了。他跟康熙一樣,眸色冷厲,想著誰叫太子爺心裡不舒坦,那就是不把乾清宮放在眼裡。便是萬歲爺也小心仔細的哄著太子爺,誰敢太歲頭上動土,真真活膩歪了。

就是他老梁,並不敢真的像主子一樣,對著太子爺親親抱抱舉高高的,那也是仔細再仔細,捧在手心裡疼,生怕他心裡不痛快。

等查探完,他忍不住就皺起眉頭。

湊到康熙跟前低語幾句,將查探到的都說了,就見康熙氣的一拍桌子:“大膽!”

他眸色凜冽。

梁九功躬身,默默的侍立一旁。

*

延禧宮。

衛瓊英接到侍寢消息的時候,心中一喜,她攬鏡自照,看著鏡中那張豔若春花的臉頰,一行清淚緩緩落下,她擦掉眼淚,又露出璀璨的笑意。

她再不用受磋磨了,隻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這一遭,到底利用桃崽了,他那麼喜歡她,這一遭是她不對在先,往後會加倍對他好的。

想著等會兒要去侍寢,她打開妝奩,掏出胭脂盒,用簪子挑了些,在手心化開,輕輕的沾著點在眼尾。

這才慢慢的往乾清宮去。

利用太子爺乃大罪,她心裡都知道,卻還是盼著太子能念著往日的情分救她,如今看來,定然是成功了。要不然怎會半道上傳召她侍寢。

乾清宮。

衛瓊英到的時候,胤礽已經睡下了,而康熙正在批折子,她緩緩的踱步上前,側著臉頰,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和微紅的眼尾。

“哭過?”康熙淡淡的聲音響起。

衛瓊英輕輕的應了聲。

“為什麼?”康熙問。

聽他這麼問,衛瓊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她知道,太子身邊發生的任何事,都會被太監事無巨細的稟報,萬歲爺不可能不知道。

這般再問一次,也不知道是何用意,衛瓊英汗濕重衣,在康熙冷厲的目光下,還是低低開口:“奴婢知罪。”

“說吧,朕聽著。”康熙道。

衛瓊英心念電轉,她想要把自己說的更可憐些,可康熙不是好糊弄的人,她最後還是低聲道:“事情要從上一輩說起。”

她額娘和那拉貴人的額娘是姑家表姐妹,年歲差不多長起來的,她額娘打小就是美人胚子,生的漂亮極了,拉出去任是誰都要誇一句好看。

聽好看都聽膩了那種。

而那拉貴人的額娘打小就聰慧,素來有才名,可世人眼中,女子無才便是德,隻要容色出眾,便什麼都有了。何況她額娘名動京城,美是有名的美,可那拉貴人額娘確實一般有才,這樣的一抓一大把,並不稀罕珍貴。

長期對比下,難免心裡失衡,後來各自嫁人了,才算是不再對比,她額娘嫁進辛者庫,也算平平,但那拉貴人的額娘嫁給驍騎校,正六品的武官,打此後,可算是安生兩年。

當各自生女兒後,噩夢再次降臨,一如當年,衛氏雙姐兒生的美麗動人,而另一個聰慧過人。

後來那拉貴人進宮做了貴人,後來又生下皇子萬黼後,兩人再無對比可能,畢竟君臣有彆,可以說一個在天雲,一個腳底雲。

可後來衛瓊英進宮做了宮女,僅僅如此,並不會讓衛瓊英遭遇什麼,可她們額娘還生有兒子,為了兒子,她額娘就去求人家,徹底處於下風。

那拉貴人在宮中的日子愈發不好過了,她認出衛瓊英後情緒便有了宣泄口,神經緊張的那拉貴人失手打了她。

為了不讓她聲張,那拉貴人就求著父兄給衛氏兄弟謀了個缺,自此便是綁定在一起,那拉貴人但凡心裡有氣,就來收拾衛瓊英出氣。

宮裡不傷皮肉卻讓你疼的鑽心的法子太多了,那拉貴人不敢真的把衛瓊英如何,但是用針刑心裡還是沒負擔的。

人的底線確實是被一步步拉高的,那拉貴人剛開始隻敢暗暗的擰她,後來不過癮,就時時動針刑。

可誰知衛氏被推到禦前,反而比那拉貴人還得寵。容色在後宮是硬通貨,遠比才情更重要。

衛瓊英實在受不了了,就聽說胤礽滿世界宣告有玻璃的時候,想著許是會來呢,便故意激的那拉貴人打她,果然露了形跡,被萬歲爺發現了。

“跪著吧。”康熙不置可否。

拿太子作筏子,也不知她哪來的膽子。

縱然肚腹中的苦膽破了,也該想法子解決,而不是拿捏四歲的小兒。更彆提在康熙心中,她這根本就是自己懦弱,卻算計著旁人出頭。

衛瓊英不敢說話,小臉一白,並不敢出聲。她心跳如鼓,心想這一遭若是過去,她往後再不用受罪了。

她跪的有些累,微微的歪了歪頭,露出一截白生生細盈盈的脖頸,低眉垂眼,把最好的一麵露出來。

和康熙打這麼久交道,她還是知道怎麼去獲取康熙憐惜的。

不曾想——

這招數失敗了。

康熙看都沒看她一眼,慢條斯理的收拾好,長腿一抬就走了。

衛瓊英麵色大變。

她膝行一步,見對方頭也不回,登時不敢再動。

而康熙這會兒摟著桃墩墩,聞著他身上清甜的桃子香,美滋滋的閉上眼睛。利用太子的口子不能開,今兒敢借他申冤,明兒就敢借他的手除人。

底線都是一步一步拉起來的,他不允許。

等胤礽睡醒後,就發現被康熙緊緊的摟在懷裡,他顧湧顧湧,奶唧唧的喊:“皇阿瑪,渴。”

做夢都在找水喝。

康熙起身,給他喂了水,看著他倒在他懷裡,瞬間又睡著了,看著他恬靜的睡顏,康熙也困頓的閉上眼睛。

衛瓊英侍寢後,被兩個小宮女扶著回去,一瘸一拐的看著被疼愛的厲害,眾人心中妒忌,卻又沒什麼法子。

“嘶,輕些。”她麵色煞白,這下子是真絕望,怪她太著急,在乾清宮中跪了一夜,她也想明白些,被那拉貴人磋磨不是大事,但是她折騰到四歲的太子爺跟前,在萬歲爺心裡,怕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回鐘粹宮後,就見惠嬪也冷冷的看著她,而西側間的奴才正在收拾東西,說是那拉貴人帶著胤襸阿哥搬到儲秀宮去。

她捏著帕子,心裡生出一抹快意。

康熙卻不想看她們這醃臢事舞到跟前來,直接連衛瓊英也冷落了,他並沒有瞞著胤礽,把前因後果都跟胤礽說了。

“噶?”胤礽眨巴眨巴眼睛,不大理解:“她二人都是女子,若真的反抗起來,真的打不過?”

他瞬間明白過來,衛瓊英不是打不過,而是心裡有一種根深蒂固的依靠彆人的想法。比如這次他若是衛瓊英,左右她得寵,不拘是直接跟他說,求他為她做主,還是求皇阿瑪給她兄弟恩典,都好過暗暗的利用。

“唉,女人日子艱難,罷了。”胤礽顫著臉上的嘟嘟肉,笑的乖巧。

康熙摸摸他的臉,輕笑著道:“朕還當你哭著鬨著要朕原諒她呢。”

畢竟整日裡衛姐姐、衛姐姐甜的緊。

桃墩墩捧著點心,小嘴巴蠕動,腮幫子滿滿跟小倉鼠一樣可愛,聞言灌了一口奶,這才奶裡奶氣的回:“我是壞桃!”

叉腰。

桃墩墩不介意,但從康熙的話語中,他品出介意的味兒,他為了讓皇阿瑪放心,就順著他的話說。

等時間久了,都忘了就好了。

康熙瞧著他那驕矜的小模樣,不由得笑了,還壞桃呢,差點就能被供起來的慈悲了,不過說來也是,他好像一直都軟乎乎的很會疼人,但也是誰對他好,他就跟誰玩,誰若是對他不好,他就換個人玩。

“朕就愛壞桃,快讓朕聞聞,有沒有怪味。”他笑著湊上去,用毛茸茸的胡茬去蹭他臉頰,看著桃墩墩癢的到處躲,笑的嘎嘎的,不見絲毫的低落,這才放心下來。

“啾。”

“甜不甜?”

胤礽雙眸亮晶晶的問。

康熙把另外半邊臉伸過來,笑著道:“沒嘗著味兒,你再親一口,朕感受一下。”

“啾?”

“甜不甜嘛?”

“好像……有點甜?你再親一口。”

“啾?”胤礽歪著頭看著他,滿臉期待。

康熙這才點頭,驕矜道:“甜,真甜。”

胤礽歡呼一聲,一頭紮進他懷裡,美滋滋道:“玻璃造出來了沒呀?”他還等著建玻璃暖房,到時候冬日還有桃吃,多好。

他都迫不及待了。

康熙輕笑,安撫的拍著他脊背,軟聲道:“昨兒已經燒製出來了,但是成色不大好,還在調。”

畢竟是新手,哪裡就這般快了。

胤礽乖乖的點頭,他隨口問:“燒製玻璃需要什麼原料呀。”明明是他發現的,但是他竟然不會。

“石英、長石……”康熙如數家珍。

“哇哦~”胤礽鼓掌驚歎,康熙實在太厲害了,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聽說過。

看著胤礽崇拜的眼神,康熙抬著下頜,漫不經心道:“你若是好好讀書,定然能比朕還厲害。”

胤礽:?

這角度都能卷他一下。

告辭。

他背上小書包,溜溜達達的就往禦花園去,他要去選址,看玻璃房造在哪裡,他要弄大些,再種上反季蔬菜,豈不是美滋滋。

等一到禦花園,他就看中一塊地,臨近河邊,有一大片空地,種的花草也不怎麼珍貴,用來建玻璃房,再好不過。

他隨手一圈,畫了長長的方形,心想,地上種一些植株較大的菜,再種兩棵桃樹,從上頭吊下橫板,還可以再種一層。

很快把潦草的設計圖畫好,叫奴才拿到工部去細化,還可以再種上一棵西瓜,這樣也有西瓜吃了。

再就是還得防雪、能加溫等,添加煙道,這樣才算可以。他仔細的盤算好,又用筆畫下來,這才滿意的收手。

“奴婢給太子爺請安,您萬福金安。”一道溫柔嬌媚的聲音響起,在禦花園花朵錦簇中,更添了幾分柔意。

胤礽回眸,就見是衛瓊英。

“先前是奴婢想岔了,今兒特意給太子爺賠罪,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奴婢這一遭吧。”衛瓊英福身,溫溫柔柔的開口。她說話素來不疾不徐,這樣嬌嬌怯怯的,愈加惹人憐惜。

她想明白了,太子爺待她這般好,確實可以直說。隻要太子爺開口,萬歲爺定然要顧著太子爺的麵子。

“衛氏?”胤礽歪頭。

短短兩個字,讓衛瓊英眸中矜持之色儘失。

他先前,都喚她衛姐姐。

她也當自己在桃子心裡不一樣,就算不是頭一份,那也是萬人難敵。

“且回吧。”胤礽擺手。

他不會讓康熙為難。

康熙不讓他跟衛瓊英玩,他就避免多接觸。

他就是這麼爹寶。

說著他回眸又看了衛瓊英一眼,突然覺得,後宮中的女人,果然沒有簡單的,容色固然重要,可後宮中容色好的妃嬪實在太多了,春花秋月,各有各的特色。

她身份那麼低,卻能在康熙朝前期上位,生下的八阿哥胤祀更是奪嫡的熱門人選,素有賢王之稱,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之厲害,九龍難敵。

桃墩墩回頭看了一眼衛瓊英,她精致柔媚的臉頰,在陽光下浮現出一種漂亮的光澤。

“太子爺。”

桃崽揮手。

玻璃房已經選好了,他心裡大致也有規劃,便直接起身回乾清宮,琢磨著跟康熙說說,骨架用什麼打製。現在可沒有鋼架,直接一焊往地裡一擺就成了。

“玻璃房?”康熙看著他又畫了一份圖紙,若有所思的看著,這玻璃隻要官窯能燒,就是不值錢的玩意兒。胤礽想使多少就使多少。

“要不大氣一點?”再拓展一倍,也儘夠了。

“好!”胤礽聽見他這樣說,登時就興奮了,他還想著占這麼大麵積,擔心皇阿瑪駁回,沒想到這麼大方。

卻不知——

康熙也饞這麼一口吃的。

實在是胤礽的手藝太好了,同樣是一雙手,給他一把種子,他可能也種的出來,但是像胤礽種的這樣,大家都喜歡極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多種點,到時候他也能跟著吃個肚圓,左右這也不費錢。

玻璃自己燒製的,這木架是貴些,但也比房子便宜,菜種、樹就更不用說了,簡直不值一提。

怎麼算都是劃算的買賣。

“翻三倍!”康熙大手一揮,他決定讓胤礽試試在京城種南方的水果,每每千裡迢迢運過來,失了風味不說,也夠勞民傷財。

再者,他心裡還有其他想法。

若這玻璃暖房是可以的,那以後冬日在莊子上建兩個暖房,裡頭種上反季蔬果,反過來賣進內城,那可是賺錢的買賣。

窮瘋了的康熙,也開始琢磨怎麼來錢了。

胤礽登時興奮極了,捧著康熙的臉,啾啾啾的親個不停,還一個勁兒的說:“嗚嗚皇阿瑪真好,我是皇阿瑪的寶!”

康熙被他好一頓啾,也是心滿意足。

“到時候玻璃燒製,朕打算按照你說的,讓戶部派人去和地方上合資建官坊,保證質量和價錢,一是盈利再就惠民。”

“這玻璃到底因你而起,你打算起個什麼名?”

康熙捏著他頭上的小揪揪,含笑等著他回,就聽胤礽道:“桃記玻璃。”

康熙:……

他何苦問一句,多少有點多餘了。

“可。”他應下。

桃記就桃記,也挺好聽的。

朗朗上口又好記。

他努力的找著優點,但官坊叫桃記,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可胤礽高興,那就這吧。

他琢磨著這事兒該交給誰去辦,常寧性子野,又左性的緊,得讓福全壓著,把他扔到外頭去,怕是那沒了籠頭的倔驢,無人能管教。

那就隻剩下隆禧了,隻他身子有些不大好,實在擔心他勞累不得。正想著就聽奴才稟報,說是純親王隆禧求見。

“傳。”康熙道。

等隆禧進來,先是笑著行禮,這才抱起胤礽,笑眯眯道:“想臣了沒呀?”

胤礽乖乖點頭。

“想!”

他奶裡奶氣的回。

隆禧登時嗬嗬笑了,他上前,鄭重的打千行禮,這才低聲道:“若不是太子爺,臣弟這一遭便直接沒了。”

剛開始說又是藥浴、又是針灸,還得吃藥的時候,他是不怎麼在意的,畢竟他覺得自己挺好的。

故而有時候不想吃藥,就任性的不去吃。誰知道,當晚就燒的人事不知,差點救不回來,幸而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診治,把藥續上才好。

他好了就趕緊進宮謝恩。

“不妨事,都是一家人。”康熙笑著道:“你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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