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靜默的看了他一眼,委婉道:“我是你爹。”
“哦,爹掏錢。”胤禛昂著小臉,奶唧唧的催:“小店概不賒賬。”
康熙要走,幾個丹頂鶴就攔著,特彆聽話,乖乖的執行命令。
“給他三十兩銀子,今天晚上睡覺時,記得水費要十兩,床費要三十兩。”康熙笑吟吟道。
胤禛:“嘎?”
胤礽:“嘎?”
兩人都有些懵,看向一旁的康熙,簡直心都碎了,合著兩人奮鬥半天,皇阿瑪一句話的功夫,就全部又交回去還不夠。
“就此,你們明白什麼道理?”康熙問。
胤礽若有所思,他看向康熙,又看看胤禛,低低嘖了一聲,又把那三十兩銀子捧回給康熙,奶裡奶氣的開口:“咱都是一家人,什麼銀子不銀子的玩笑話,倒也不必再說。”
康熙把銀子推給他,笑吟吟道:“後悔?晚了。”
想訛他,兩人還不夠年歲。
胤礽眼巴巴的看著他,和胤禛對視一眼,兩人齊齊上前一步,像是方才那樣牽住康熙的手,說出的話卻截然不同:“皇阿瑪,我們倆錯了,再也不跟你開玩笑了,皇阿瑪親親。”
兩人踮著腳尖,撅著小嘴巴上前來,慘兮兮的看著康熙,試圖翻案。
康熙原是要硬到底,見此摸了摸鼻子,心有不忍,到底沒忍住,軟了聲音:“下不為例。”
胤礽翹著唇角笑了:“堅決沒有下一次。”
幾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帳篷處走去,而胤礽正對著丹頂鶴揮揮手,示意兄弟們已經乾完活可以飛走了。
康熙神色有些複雜。
他總覺得,胤礽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他兒時說自己跟玉皇大帝可熟了,又堅定不移的說自己是桃子精,他自然是不信的。後來發生很多事情,讓他心裡也泛起嘀咕,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
也說不清楚。
看著聽話的丹頂鶴,那種他有點東西的感覺,又出來了。
“你怎麼指使它們的?”康熙好奇問。
胤礽攤手,驕矜的昂起小下巴:“這是天賦。”
康熙冷哼一聲,自去忙了。
而胤礽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叫魏珠備水沐浴,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忙碌一天了,著實累的很。
等再次醒來,他已經在馬車上,再次往南行進,過了金陵,還要再往杭州去。
一路景色非常令人歡喜,這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確實和京城景色不同,對他們來說新奇極了。
“哇哦~”胤礽上船渡江,驚歎不已。
“好大的船。”這是官船,雖然沒有皇家奢華的雕梁畫棟,但用料講究,看著低調而不失沉穩大氣,最重要的是,真的很大。
他撐過的小舟和這沒法比。
“原來坐船是這種感覺。”胤礽晃了晃小腦袋,眯著眼睛看康熙:“皇阿瑪你彆晃呀。”
康熙疑惑的看著他。
佟貴妃瞧著,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蹙著細細的眉尖看著他,低聲問:“你怎的了?”
胤礽捧著自己臉,暈乎乎的往下歪。
他暈船。
康熙在他歪的一瞬間就過來拉住他,皺著眉頭問:“怎的了?”
“暈。”胤礽閉著眼睛,就覺得自己好多了,蔫噠噠的看著康熙,低聲道:“難受。”
一聽見他說難受,康熙心裡先難受起來,他寧願難受的是自己,也不願意難受的是胤礽,聞言不由得焦急的傳召禦醫,弄了藥來聞,才算是好一點。
而兄弟幾個聽見他暈了,趕緊上前來看,胤禛登時就掉眼淚,抽著鼻子問:“哥哥怎麼了?”
他哭的比暈船的胤礽還慘。
“不要哥哥難受。”胤禛抓住胤礽的小手,摟到自己懷裡,跟小獸一樣守著他,誰來都齜牙,凶狠的不得了。
他學著用錦帕給他擦拭,給他熏暈車藥,還試著給他喂水,伺候的周到,他軟軟的說:“哥哥快點好起來呀,我保護哥哥。”
胤礽握住他的手,笑的無奈:“哥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