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抖掉劍刃上的鮮血,來到後堂當中。後堂中躺了數人,包括剛才跟蹤陳斐,以及去向淺水幫報信的兩個人。 這裡好手其實不少,四個煆骨境。這樣的店在杏汾城還有幾處,一家安排幾個煆骨境,已經算是手筆不俗。 隻是麵對陳斐的襲殺,四人的戰力稍顯平庸了一些。 融合了那麼多功法,如今的陳斐,已經遠比同階的散修強大的多。 簡單搜了下銀兩,陳斐開始找尋淺水幫的信息,對於剛才買來的消息,陳斐並不怎麼放心,看那掌櫃的樣子,就是沒什麼信用的人。 陳斐在後堂中搜索了一下,在一個房間中看到了好幾個架子的資料。按照分類,陳斐很快就翻到了有關淺水幫的信息。 陳斐本想著馬上就走,停頓了一下,將自己認為需要的,全部拿了下來。 將空間格內的櫃子召出,陳斐將厚厚的一疊紙張塞進了櫃子當中,接著陳斐才離開這裡。 “竟然還有一個練髓境的武者,第一版的信息裡,沒有這個!” 將淺水幫的信息快速看完,陳斐眉頭微皺。 這個練髓境武者雖說年紀大了,且當年受過一次重傷,導致如今戰力下滑。但終歸是練髓境,與煆骨境還是有本質的區彆。 從一個集市中走出,陳斐抬頭看了一眼淺水幫幫主許在川府邸的方位,沉吟了片刻,邁步向前走去。 許在川府邸。 “各位好漢,你們抓我來是為了什麼?隻要我知道的,肯定全部說出來,還望各位好漢不要傷害我。” 遲德風反綁著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看著堂內的眾人,神情恐懼道。 “那個煉丹師在哪?”許在川端坐在上方,居高臨下的看著遲德風道。 “什麼丹師?”遲德風一臉疑惑。 “嘭!” 許在川一腳踹在遲德風的胸口上,遲德風呼吸一滯,整個人砸在了堂內的石柱上,一口鮮血噴出。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跟我裝糊塗。” 許在川譏誚的看著遲德風,對著自己的手下擺了一下手,道:“給我打,打到他願意說出來為止。” “是!” 兩個淺水幫幫眾一聲應下,撲上去對著遲德風開始拳打腳踢。 “饒命饒命,我說,我說!”隻是片刻,遲德風就淒厲的喊了起來,渾身上下已經鮮血淋漓。 “說吧。”許在川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那個丹師我也不認識,每次都是他來找我交易,委托我去售賣丹藥。每天賣完,給我一點辛苦錢。” 遲德風驚懼的看著許在川,小聲說道。 許在川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一步步走到遲德風麵前,突然抽出一把長劍,刺在了遲德風的大腿上。 “啊!” 遲德風大叫一聲,根本無力躲閃。 “覺得我很好騙是嗎,那你就繼續編,我看你能編到什麼程度!” 許在川將插在遲德風大腿上的長劍,用力的攪動,隻是片刻,遲德風的大腿就已經血肉模糊。 “嘶…” 遲德風痛的喊不出聲音,隻剩下抽氣的聲響。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可以去查一下。”遲德風虛弱的聲音傳出,臉色蒼白的可怕。 “查到他之前跟誰接觸的比較深嗎?”許在川轉頭看向自己的手下。 “這老小子非常謹慎,每次我們跟他的人,都被甩掉,一直不知道他住哪,跟誰接觸過。” “這麼謹慎啊!” 許在川微微探身盯著遲德風,將手中的長劍拔出,接著一腳踩在傷口中,用力的拿腳底碾壓起來。 本是稀爛的傷口變得更加不堪,很快就變成了肉泥。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遲德風低聲喊著,近乎要失去知覺。 “灌藥,一根根夾斷他的手指!” 許在川眼睛微眯,重新坐回了高椅上。淺水幫幫眾將遲德風架起,將一碗藥水灌進了遲德風的嘴巴當中。 遲德風本已陷入迷糊的狀態,此刻竟是一下清醒了起來。但是這種清醒,隻會讓他更加清晰的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痛苦。 “我就看你的嘴巴,能夠硬到什麼程度!” 許在川手指一點,有人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鉗子。 鉗子上帶著暗褐色的痂層,這是鮮血乾涸後,留下來的。一股難聞的氣味若隱若現,顯然這把鉗子下的皮肉,已經不知有多少了。 “夾斷十根手指後,還有十根腳趾。琵琶骨、水煮,我這邊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玩!” 許在川陰冷的看著遲德風,遲德風驚恐的表情慢慢消失,突然一口血痰吐向許在川。 “來,一起上,我倒是看看你這個龜孫子,能不能讓老夫舒坦一點!” 知道偽裝已經沒用,遲德風反而大笑了起來。 許在川眼睛一眯,勃然大怒,大聲吼道:“上刑,我要看到他跪地求死的樣子!” “是!” 淺水幫幫眾一聲應和,抓住遲德風的手指,拿著鉗子夾了過去。 “咻!” 一道箭矢突然射來,紮在了這個淺水幫幫眾的身上,箭矢巨大的力量帶的他直接撞在了地麵上,手中的鉗子一下掉落,發出一聲脆響。 所有人都是一怔,接著又是兩支箭矢飛入,紮在了兩個人的心臟上,立刻斃命。 “敵襲!” 這一下,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開始找掩體躲避箭矢。一些在角落的人,則是順著牆根,想要撲出去殺人。 “咻咻咻…” 箭矢的聲音連續響起,那些想要撲出來的人剛探頭,就被箭矢釘在腦門上。而那些還沒找到掩體的人,身上也多了一根箭矢。 淺水幫剩餘的人將暗器打向了弓箭的方位,一些本就擅射的人,也回應箭矢射出。 但馬上,這些反擊的人,身上都多出了一個孔洞,箭矢力道大的,箭頭直接透體而過。 不過短短片刻,府邸大堂內的人就死了十幾個,剩下的人再也不敢露頭,但一些箭矢在勁氣的作用下,劃著一點弧度,繞過了掩體,紮進了這些人體內。 這種弓法,已經脫離了一般武者的範疇,一人一弓,竟是直接壓製住了幾十人。 “何方宵小,竟敢來此撒野!” 一聲爆喝,一道身影由遠及近,眨眼間就來到府邸大堂上空。 “是何老,何老來了!” 被箭矢收割的淺水幫幫眾,聽到聲音,不由的大喜出聲。 陳斐站在屋簷上,看著何元遒飛簷走壁而來。陳斐弓頭調轉,將一個露頭的淺水幫幫眾一箭射死。 “爾敢!受死!” 何元遒看著陳斐在他麵前,竟是又殺一人,氣的怒發須張。右手一伸,成鷹爪,抓向了陳斐的頭顱。 “嗤!” 鷹爪劃過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卻沒有抓住人。 陳斐身形向後飄蕩,又是三箭飛出,將躲避起來的淺水幫幫眾一一射殺。 本因何元遒到來,而士氣大震的淺水幫幫眾,竟一下陷入了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