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平白無故,掏一朵寶植出來……”
梁渠百思不得其解。
摩挲掌中寶匣。
罷。
事已至此,不拿白不拿。
“後天拍賣會,傍晚,我師父家演武場,地方夠大。”
“成!”關從簡沒有二話,寶匣往梁渠懷裡一推,瀟灑離去,“東西送到,後天等你!”
梁渠跨出門檻,喊道。
“喂,不怕我拿了反悔?”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關從簡背對梁渠揮手,“你一個衡水使,我怕雞毛?”
“倒是。”梁渠回到院中,讓龍瑤將寶匣收進靜室,“炳麟,找兩個河泊所掛職龍人,幫我到府衙裡打聽打聽,看看怎麼回事。”
“是!”
兩刻鐘一晃而過。
“贈予關從簡寶植之人名為張煦,為越王家宰,實力狩虎初境,負責本次平陽縣采購補給,組織文試與武試相關事宜,贈予寶植一事,意為敲打。”
“敲打?”梁渠挺直腰背,“敲打誰?”
“流光舟上通過武試,即將前往寧江府的年輕人,好教他們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探得消息的龍人清清嗓子,旋即同另外一位一唱一和,複述起張煦所言。
龍炳麟吃驚:“你們上哪打聽的,如此詳儘?”
短短兩刻鐘,說什麼話摸得一清二楚。
自己族人有那麼能乾?
龍人麵露尷尬。
“此話為李壽福李主簿親口複述,張煦談話時,他正好在旁邊記錄采購事項,聽得一字不落,見我們二人上岸便猜到來意,主動告知原委。”
梁渠全部理解。
賽事讚助商!
“難怪關從簡要將時間地點告知外人,且儘量三日之內……”
張煦身為家宰,越王內臣,有幫忙治理義務。
聽到自己和關從簡邀戰,正好借此之機,讓一群心高氣傲的年輕人見識見識乾坤廣大,踏實做事。
若能再借此激發勝負欲,更好不過。
倒是看得起自己。
眼光毒辣!
懂行!
不愧為武聖家宰!
“要少了!”
梁渠捏住扶手,大為遺憾。
自己得聖皇口諭,身價飆升。
早知有武聖讚助,該把兩生花換成更好的枯榮並蒂蓮之類。
關從簡搞不定,越王財大氣粗啊。
大宗師蘇龜山見麵禮起手一件水火藤,對越王來說,一株兩生花灑灑水。
讚助翻個三四倍不成問題。
遺憾話已出口。
“辛苦你們。”
梁渠給上龍人幾兩賞銀,獨自來到花園。
池塘荷花盛開,碧梗搖曳,邊上一圈塘石縫隙裡擠滿蒲公英,個彆枝頭上掛有白絨球。
“梁卿!”
“蛙公!”
老蛤蟆躺靠圓石,四肢垂落,白肚皮裡陷有一個大陶罐,嘴邊叼根蘆管,猛吸鮮榨的冰鎮西瓜汁,揮揮爪蹼算打過招呼。
圓石旁邊,肥鯰魚半浮出水,墨色魚鰭飄晃。
它也有一缸。
平時用來裝寶魚,眼下盛滿鮮紅色的西瓜汁,可惜蘆管曲折,延伸下來吸得略顯困難。
西瓜汁不會自然生長,全是龍女鮮榨。
龍瑤,龍璃來到家中,水獸們的生活品質有明顯提高,拳頭去往香邑縣挖礦都顯得依依不舍。
該找個機會問老蛤蟆收服務費。
寶魚隻擴池塘,服務費得另算。
念頭一生。
老蛤蟆抱住陶罐起身,狐疑地打量四周。
“狸總工勞逸結合啊。”
梁渠止住心緒,招呼頂著烈日乾活的河狸一家,示意它們一起來喝上幾口,消消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