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鯰魚綴到隊伍後頭,晃晃悠悠,不緊不慢,見到附近標記,等候少許,待水獸離開,趕快拱開泥土,咬住尾巴拖出胖頭魚。
圓頭,不能動,拳頭相繼趕到,拖住暈厥的胖頭魚往義興鎮趕。
此魚正為今年祭品之一。
於是乎。
白猿攪風攪雨,群獸緊追不舍。
短短半天時間。
平陽府附近水域的精怪聞風而動,配合沿途精怪的見聞,統統知曉白猿正往東去。
報信的報信,追趕的追趕。
凡有野心者,一窩蜂的往大澤深處跑,附近水域難得清靜。
夜半。
南域和東域的交界處。
吼!
魚龍狂舞。
鐵頭魚妖張開大嘴,直衝而來。
白
猿不閃不避,徒手捏住大魚上下兩顎,一推一扯,鐵頭魚引以為傲的鐵下巴被暴力撕下,甩手扔出,斷口處鮮血流淌,猩紅的血霧蓬散,旗幟般飄動環繞。
鐵頭魚瞳目睜大,光芒消退間,充斥不解。
夏季爭奪異象洗禮,麵對一頭鐵頭魚妖尚且要小心翼翼。
如今,堪比狩虎中境的水妖,三拳兩腳。
抬腳踹開魚屍。
梁渠鳧水冒頭,遙望夜色。
星光閃爍。
風雪未歇。
不小心閒逛一整天。
該收集的全收集齊,聽得肥鯰魚報訊妖獸行蹤,梁渠一個【水行千裡】,遁回平陽,徒留抓捕白猿的大部隊埋頭前衝。
追去吧。
回家睡覺。
是夜。
屋簷披上一層白棉,天地雜音頓消。
之後兩天,梁渠為確保附近沒有蛟龍眼線,時不時地化身白猿,跑進水中大鬨,吸引走水獸目光。
而每當水獸一個勁往前衝,卻聽不見白猿消息,猶豫要不要折返時。
肥鯰魚便馬上報信。
梁渠會及時跑到部隊前方,錘上兩頭水獸,堅定它們的信念。
整整三天。
充當蛟龍眼線的水獸越跑越遠,無意間繞行整個南域,兜上一整圈,最後重往平陽府去。
獲知白猿重新靠近,少許留守水獸最終頂不住誘惑,相向而行,試圖合圍。
連河泊所巡查的河吏都有所發覺,近兩天水獸出沒頻率少了許多。
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與此同時。
分頭行動的魚妖們不曾重新彙聚到平陽府,白猿出沒的消息亦未傳到中庭龍宮。
一月五日。
積雪未融。
上饒埠百姓齊聚埠頭。
高高的木架如龍門支撐,粗大的鐵鏈捆綁魚身,三獸倒懸,血腥味混入冷風擴散。
時間倉促。
今年參加祭奠人數不如夏季時多,精神麵貌卻是極佳,個個麵色紅潤,乾淨整潔。
免費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天冷,家裡洗一場痛快的熱水澡得費不少柴火,一月洗一次都得說一聲嬌氣,澡堂子裡不同,更有胰子能使勁用。
“主祭,行!”
項方素高唱儀式。
梁渠登臨祭壇,唱完祭詞,行上三步,往香爐裡插上長香。
【祭祀淮江,河流眷顧度+1.2417】
【河流眷顧度:6.4938】
冥冥之中。
梁渠與江淮之間,建立起了更為緊密的聯係。
祭畢。
人群自覺分散,排列成長隊,挨個領肉。
項方素卷好長袖,跳下祭台,攬住梁渠肩膀。
“阿水,商量個事!”
“什麼事?”
“六月六讓我當主祭唄!”
“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嘿,我掏兩回銀子了!一回一百,兩次加起來二百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