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陣!”
劉順見狀玄武大旗一揮。
所有巨盾頓時齊齊抬起。
轟!
一聲巨響。
當先的幾十名軍漢臉色醬紅,兩腳在地上拖出半米痕跡。
好在他們咬牙連忙向前,玄武陣才未潰散。
“好個鬼城隍!”
王玄一聲冷哼,“青龍朱雀,箭陣!”
杜春娘、莫雲霄隨之抬手。
咻咻咻,箭雨如蝗。
上千隻利箭飛射而出。
四象奇門陣變化多端,這也是其中之一。
青龍木炁、朱雀火炁,兩相配合,頓現異象:
天空中箭雨互相引燃,竟化作一片血色火海將整條街道籠罩。
“不好!”
劉守明嚇得頭皮發麻,再次驅動一尊城隍像。
黑雲中又伸出兩隻大手,裹著陰風黑霧將醮壇護住。
噗噗噗!
火焰箭雨落在其上,竟然全被彈開。
“看你有幾隻手!”
王玄麵色冷漠,也隨之搭弓引箭。
太陰玄煞頓時在箭頭前方旋轉。
不僅如此,身後主將大纛也獵獵飛舞,整個軍陣煞炁同時加持。
小三才軍陣,推演出特技石破天驚,才能凝聚全軍煞炁一擊,但四象奇門陣有主將大纛,亦能發揮同樣效果。
王玄隻覺雙臂越來越沉,弓弦上仿佛困著一條巨蟒,越來越來難以控製,撐到極限時猛然鬆手。
轟!
一聲巨響,快得無人能看清。
妖道劉守明醮壇下方木台頓時炸裂,漫天木屑飛濺。
醮壇搭台高度,自有其奧秘,乃是依照地勢靈炁做出調整,越高級的醮壇,越是嚴謹,容不得半絲疏漏。
這下子,醮壇法陣頓時崩潰。
噗!
從半空摔下的劉守明一口鮮血噴出,強忍著內傷身形扭轉,腳尖點地,身形如大鳥一般躍上房梁。
“想跑,沒門!”
王玄早已再次搭弓引箭。
轟!
又是一聲巨響,劉守明下身瞬間血肉飛濺,慘叫著落在地上。
軍陣之術,主將便是遁去之甲。
隻需待在陣中,便可借用軍陣之力,即便煉炁化神老怪,王玄也敢與之周旋,何況是一名五氣朝元修士。
當然,萬物自有其克製之道。
彆人設立醮壇,能在數裡之外施展咒術,王玄若不在軍陣之中,便會中招。
同樣,煉炁化神老怪也能在外圍遊走攻擊,先破掉陣法,再站殺主將。
就看誰的手段高超,算計深遠。
轟隆隆…
伴著滾滾悶雷聲,空中陰氣黑雲散去。
醮壇上的一應物事自然掉落在地。
嘩啦啦,黑壇破碎,羅老歪的頭顱滾出,額頭上被針刺出詭異血符。
“師傅!”
袁騰一聲慘呼,飛身而出,哆哆嗦嗦抱起羅老歪頭顱。
郭鹿泉歎息搖頭:“原來是鎮魂術,能夠解脫反倒是福。”
說罷,上前將三尊城隍神像依次貼上黑紙符,對著王玄搖頭道:“大人,這城隍像乃社稷廟之物,能夠儲存城隍神力布置醮壇,隻是如今已成邪物,該怎麼處理?”
王玄想了一下,“勞煩郭老暫時看管,回去問問,或許有用。”
他可沒忘了,人皮刺神圖能夠煉成八荒驚神鼓,東部山脈妖巢中救了十幾名民間法脈弟子,說不定能鼓搗出什麼東西。
說罷,闊步而行來到劉守明身前。
這妖道竟然還未死,下半身血肉模糊,掉落的腸子如活物般緩緩蠕動。
“人丹術…”
王玄眉頭一皺,“太一教名門子弟,學這邪術作甚?”
“哈哈哈…”
劉守明疼得滿臉扭曲,麵目猙獰笑道:“你猜?”
郭鹿泉也走來,厲聲問道:“血衣盜到底有何圖謀,還有,那天發生了什麼,郭道長可否已經遇害?”
劉守明也不說話,隻是怨毒地看著他們,瞳孔漸漸失去光彩…
憋寶人楊老頭也走來,皺眉搖頭:“那些四處躲藏的邪修倒也罷了,血衣盜究竟給了什麼好處,能讓太一教弟子都叛變?”
“大人,你看!”
正說著,杜春娘忽然指向城南方向。
隻見那邊陰炁黑霧濃鬱,中間竟然有一點白光上下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