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匠門原本就如陰門般散亂,再加上白三僖曾得罪過懷州官員,王玄自然不想讓其冒險。
白三僖滄桑一笑,“大人,這世道眼看著越來越亂,哪會太平啊,不瞞大人,石瓦村的小子們都成了隊正,老夫已無牽掛,趁著還有口氣,想回去見見師兄弟們。”
“人老了,總是想起過去的事…”
說著,拎起酒壇晃晃悠悠去找郭鹿泉。
王玄沉默不語,望向頭頂繁星。
他在前世,已對生死離彆麻木。
長生是什麼?
彆看口口聲聲念道,實際上隻是個念想。
唯一能抓住的,便是當下。
腦海中,《血煞鍛體術》與《虎豹煉形術》融合進度:89%。
……
兩日後清晨。
小雨稀稀拉拉下了一夜。
清明時節就是這樣,雨水斷斷續續。
“殺!殺!殺!”
永安軍營校場上,依舊殺聲震天。
兵家鍛體,以煞炁磨煉肉身,以苦修鍛造神魂,彆說下雨,就是天上下著冰雹也照訓不誤。
陰沉天空中,一聲鷹啼嘹亮。
小白展翅滑翔,一個漂亮回旋飛入大帳,落地後抖了抖潔白翎羽,扭著屁股跳上木架。
王玄看到後,頓時眉頭一皺。
小白如今越發神駿,翼展五米,落地後有半人高,威風凜凜,唯獨走路晃屁股扭腰,立馬破功。
“汪汪!”
阿福叫了兩聲似在嘲笑。
小白則傲嬌地扭過了頭不搭理。
王玄無語搖頭,開始查看腦中推演盤。
就在今晨,《血煞鍛體術》與《虎豹煉形術》終於融合完成,但卻沒有變成新的功法,而是多了一門特技:虎豹戰意。
有些像他的太陰玄煞鍛體術,因為融合過《血煞鍛體術》,出現戰意勃發特技,在屍狗、伏矢煞輪周圍,又形成幾個小煞輪。
虎豹戰意同樣如此,不過卻是可吸收虎豹凶獸血煞之意,形成類似丹田的脈輪,平日裡以炁血滋養,作戰時一旦激發,便如凶獸附身,勇猛無鑄。
似乎,也還能行。
隨後,王玄又望向《虎豹煉神術》、《軍陣符印》和《坎離紋靈術》。
一個鎖扣算是完成,能不能行,還要看接下來的推演。
《虎豹煉神術》與《軍陣符印》,一個煉神,一個煉器,相差太遠,估計以目前的失望會融合失敗。
但若以《坎離紋靈術》為主體,將《軍陣符印》融於,說不定會更好。
經過一次次實驗,王玄對於推演盤已大致摸清路數,掛機後等待了一會兒,果然沒有崩潰,並且出現了融合進度1%。
《坎離紋靈術》也是一種符,看來隻要有相同屬性做鏈接,就有機會成功。
就是不知道與煉神術融合後,會是什麼模樣…
就在王玄沉思時,忽有軍士來報:城隍廟祝郭守清有請。
東西到了!
王玄當即起身,玄色軍衣大氅一披,出了營帳,在細雨中策馬向南城而去…
……
城南,城隍廟後院。
軒窗外,細雨濺落青瓦。
廂房內,泥爐咕嘟,茶香飄飛。
“師姐卻也舍得…”
陳羨魚望著手中木盒中的符籙,微笑道:“這禁土符即便在大五行符籙中,也是上等貨色,聽說要整整一年才能製成,師姐怕是消耗了不少份額吧。”
郭守清平靜地喝了口茶,“我為永安廟祝,但求護佑一方,心不安,念頭不通達,道亦不正。”
陳羨魚麵色變得鄭重,“受教了,師姐看來一番生死,頗有領悟。”
郭守清點了點頭,“紅塵曆練,終究是一個舍與得,我師尊劍心通明,從不為外物所動,而劉守明師弟求於外,反倒毀了道心,執念與魔念,儘在一念之間。”
陳羨魚一聲歎息,“師姐十年內必三花聚頂,也不知鐵師叔那邊怎麼樣了?”
郭守清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我師尊雖不擅謀,但行事如出劍,尋得機會,定是雷霆萬鈞!”
正說著,兩人忽然同時看向窗外。
隻見王玄腰身筆挺,猶如標槍闊步而來,沉聲道:“郭道長,叫在下來,可是已訂好時辰?”
郭守清起身淡然一笑:“旱魃喜燥,今日甘露天降,正是除魔之機!”
片刻後,三道身影策馬而出,在細雨中向著南山穀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