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娘緊隨其後,秀眉一豎抱拳道:“春娘誓死相隨!”
莫雲霄、杜春生、老兵們也紛紛單膝抱拳:“我等誓死相隨!”
越來越多的軍士眼神變得堅定。
“我等誓死相隨!”
“願為大人赴死!”
一聲聲怒吼震蕩四方。
校場上,竟無一人離開。
就連校場外的輔兵火頭兵們,也紛紛單膝跪地,“大人,我們也願意…”
“這麼好的法門,傻子才不要!”
“就是,願為大人赴死!”
事實上,王玄遠遠低估了自己影響力。
斬屍精、誅旱魃、破鬼城…一件件事情下來,永安眾人心中,他早已成為守護者。
王玄心中激蕩,深深吸了口氣,猛然將金印舉起。
“天地可鑒,王某此生不負諸位!”
“開印,行血祭之禮!”
“我先來!”
張橫嘿嘿一笑,越眾而出,脫下軍甲,露出鋼鐵般虯結肌肉,先是咬破指尖,點在金印之上,隨後單膝跪地,露出後背。
血跡被金印吸收,隱約有虎嘯傳來。
王玄毫不猶豫,大印落下。
此印當然不是簡單的蓋個戳子,而是隨著王玄太陰玄煞湧入,在受術者體內形成子符。
張橫隻覺體內一股股熾熱凶厲之炁不斷形成,竟如蛛網般將屍狗煞輪緩緩糾纏,如刀割般疼痛。
當然,這點痛楚,煉煞鍛體的哪個沒受過?
張橫麵色不變,靜靜體會符印,隻覺隨著這股符印形成,煞炁運轉猛然加快,但除去滋養屍狗煞輪,大部分都儲存在符印中。
他心有所悟,這便是王玄所說的加持之力,平日儲存,戰時一旦爆發,就能兩股力量同時使用。
“好了!”
正當他琢磨時,王玄突然抬起大印。
張橫起身嘿嘿一笑,活動了下肩膀,煞炁運轉。
在校場眾人眼中,一道斑斕血色插翅猛虎頓時在張橫皮膚上出現,從後背直到前腰,張牙舞爪,虎眼滿是殺氣,威風凜凜。
更不可思議的是,張橫身上竟憑空多出一股凶厲之炁,使得這原本就五大三粗的漢子,更令人畏懼。
而張橫也是滿臉驚喜,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竟憑空多了一倍,一時間難以適應。
王玄淡淡一笑,“好了,莫虛耗煞炁,這是普通狀態,不運炁,軍紋自然消失,若符印煞炁積攢足夠,還能有猛虎之靈外顯,撲殺邪祟。”
“嘿嘿,這法門好,謝謝大人!”
張橫歡天喜地下台,得意洋洋向眾人展示。
“我來,我來!”
“這比紅林禪院的法門還好…”
“果然是珍貴秘術,怪不得如此慎重。”
“這是咱永安軍府之秘,誰要敢泄密,老子先活劈了他…”
有了張橫展示,眾人頓時爭搶,議論紛紛。
三千人挨個種入子符,不知不覺天色已黑。
隨著軍紋金印一次次吸收鮮血,竟也浮現出血色猛虎符文,凶厲之炁再也難以掩飾。
王玄看著火光熊熊的校場,嘴角露出微笑。
永安府軍,終於有了個模樣。
而此刻在他腦海中,天道推演盤顯示:
《太陰玄煞鍛體術》推演進度2%。
三天前,他就已經將《太陰玄煞鍛體術》推演掛機,若此推算,至少有5個月才能成功。
而那時,應該就能突破雀陰煞輪…
……
軍營校場喧囂一片,火光熊熊。
而在遠處高山之上,正有兩道身影靜靜矗立。
月光下,一名青麵老者眼神冰冷,身後一名年輕人垂首而立,不發一言。
如果王玄在,就會發現這青麵老者,赫然就是太陰門叛徒長老玄辰子,而他身後,則是曾來討要《太陰煉形術》的侯嘯雲。
隻是當時翩翩公子,如今已滿頭亂發,麵容憔悴。
“這小城偏僻,倒也安穩…”
望著上下燈火通明的永安城,玄辰子陰冷一笑,隨後扭頭看向侯嘯雲,“你心中對我有怨?”
侯嘯雲捏了捏拳頭,低頭咬牙道:“弟子不敢。”
“怨也無所謂。”
玄辰子眼中出現一絲瘋狂,“你我都吃了瘋太歲的肉,唯有成就玄屍之體,或許還能有一絲生機,走!”
說罷,兩道身影瞬間消失。
二人踏葉而行,在樹冠上飛速穿梭,直奔西南群山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一片屍氣籠罩的山穀,隱約有嘎噠噠的詭異聲音傳來。
玄辰子眼中滿是瘋狂,“走,與我去見見老朋友。”
隨後,二人身影消失在慘白屍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