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黑煙翻湧而來,露出狼妖赤牙身形,痛苦慘叫道:“二位,快…讓我進陣!”
它已用秘法止血,但半截身軀血肉模糊,顯然已喪失戰力。
好機會!
王玄眼神微凝,扣住一枝爆裂符箭。
無論對方擺的什麼鬼陣,隻要露出一絲破綻,就能立刻轟開,大軍衝殺,將其一網打儘。
然而,白夫人與玄辰子皆冷漠望著狼妖,眾多鐵甲屍也紋絲不動。
“好…嘿嘿!”
狼妖氣極反笑,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化作黑煙瞬間消散。
這是隱山宗獵人傳承,能夠將身形完美融於環境,算是遁術的一種,看模樣想要逃離此地。
然而,它卻忘了有個阿福。
“汪汪!”
阿福六耳抖動,對著左側一聲低吼。
轟!
王玄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箭。
塵沙暴起,一道身影慘叫著,一瘸一拐消失在遠處。
這家夥用的什麼脫身術法…
王玄眉頭微皺,沒再理會。
對方已脫離此片幻陣,阿福也無法感知,還是應對眼前二妖為重。
就在這時,死盯著僵屍法壇的郭守清眉頭越皺越緊,忽然想到了什麼,失聲道:“這是白家的殺生壇,不是已經失傳了麼,你到底是何人?”
見王玄疑惑,她迅速解釋道:“雲州白家,曾有禁術殺生壇,以壇陣生靈為祭,施展追魂毒咒,死的越多,毒咒越猛,三百年前曾血祭萬人,陣前咒死魏帝,獨孤家才爭龍成功,隻是後來失傳…”
“神威大元帥霍鈺所在的白家麼…”
王玄心中了然,再看對方那陰壇已頗感頭痛。
這殺生壇怪不得被禁,殘酷血腥隻是其一,關鍵是能獻祭生靈換取高手性命,要知道傳聞當時魏帝吞噬殘餘社稷廟神力,已成近乎陸地神仙的存在。
白家要想活的安穩,必然要主動禁止此術。
想到這兒,王玄沉聲道:“僵屍也行?”
郭守清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凡有形神之物皆可,王大人,傳聞此壇毒辣,我們隻能想辦法破術,若是攻陣,反倒是在助對方完成殺生祭。凡此類術法必有祭物…是那麵招魂幡!”
王玄眼睛微眯,發現那招魂幡果然一動不動,像是被整座陰壇炁息凝固於一點。
兩人低聲對話,並未被對方聽到。
而殺生壇中,白夫人則給了玄辰子一個眼神,陰壇開始緩緩後退。
府兵軍陣近有八荒驚神鼓鎮壓,遠有王玄利箭。
他們發現不了破綻,已決定離開。
都是心思果決之輩,占不了便宜當然以保命為主。
他們可沒忘記,古戰場中心有恐怖存在已經蘇醒。
然而,王玄卻忽然搭弓引箭,瞄準了招魂幡。
轟!氣浪翻滾,一抹金光飛射而出。
“哼,想得美!”
玄辰子一聲冷哼,白色飛劍頓時呼嘯而出,將王玄符箭擊碎。
轟!
兩陣之間,伴著巨大轟鳴聲,風沙呼嘯。
而那白色飛劍已破空而出,直奔軍陣。
嗡嗡嗡…
主將大纛獵獵飛舞,血色煞雲翻滾,再次擋住飛劍。
王玄理也不理,又是一箭射向招魂幡。
玄辰子無奈,隻得飛劍攔截。
轟轟轟!
兩陣之間你來我往,轟鳴聲連綿不絕。
就在這時,雙方忽然停下。
隻見後方遠處,狼妖赤牙再次出現,一瘸一拐,渾身是血,眼中滿是恐懼,“救…”
噗!
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化作血沫。
一根腐朽銅箭插在地上,嗡嗡嗡震顫。
“嗬…”
一個沙啞歎息聲從遠處傳來,好似腐朽銅器摩擦。
古戰場狂風停息,黃沙沉寂。
一股濃濃的悲傷彌漫四周,帶著莫名陰森詭異。
“是凝聚除穢煞輪的凶兵屍鬼!”
玄辰子臉色難看,厲聲道:“白夫人,你說的就是此物?”
“退!”
二人剛想指揮妖鬼陰壇撤退,卻猛然停下,麵色難看。
四周幻陣風沙中,出現了一道道佝僂身影,兩眼閃爍血光憤怒嘶吼,同時隱隱綽綽,甲片刀光閃爍。
不知什麼時候,戰場中心的凶煞屍鬼和過境陰兵,已經將他們全都包圍。
王玄也是心神震顫,連忙令軍陣擺出防禦勢。
凶兵屍鬼根據七情不同,分“喜怒憂思悲恐驚”七凶屍。
悲凶屍鬼,生前突破悲關失敗,煉煞鍛體,身軀堪比飛劍,即便在四大邊軍中,也是可作為將軍的存在,普通煉炁化神境,揮手就可斬殺。
隱山宗門,怎麼會有這種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