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未升,天邊僅露一絲魚肚白。
咚咚咚!
軍鼓聲聲,營門大開,戰馬鎧甲湧動。
自西南一戰後,永安府軍再次出動。
馬蹄聲聲,三千虎賁煞炁升騰。
車輪滾滾,二千輔兵鎧甲齊備。
主將大纛下,王玄身著白虎明光鎧,血色披風飄蕩,策馬緩緩而行。
上次,府軍深夜離營,誌在滌蕩西南妖亂。
如今,揮軍進發深山開荒,前路充滿未知。
永安百姓再次排起長龍,端著瓜果酒水。
無論耄耋老者,還是垂髫稚子,都知道永安能有今日繁榮,離不開府軍鎮壓一方。
縣令李思源與莫懷閒為首,各帶衙役與莫家子弟相送。
經過上次,府軍士兵們早已輕車熟路,紛紛下馬接過百姓手中烈酒。
“王大人。”
縣令李思源奉上酒碗後,眼神有些擔憂,“此去開荒,萬事不可冒進,在下等你的好消息。”
莫懷閒也點頭道:“大人,你之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二位放心。”
王玄瞥了瞥四周,朗聲道:“我走之後,若有宵小之輩在永安作祟,儘管與之周旋,記下名字,王某歸來,必加倍還之!”
聲震四方,殺機毫不掩飾。
遠處觀望人群中,有人不屑,但更多的則心中一凜。
隨著永安聲名遠播,王玄也被放於聚光燈下。
不少勢力仔細研究情報,越看越心驚。
陰廟雪夜,軍陣初現威…
四海烈火,獨退血衣盜…
府城一戰,破釜沉舟闖出生路…
東山破妖巢,西南蕩群邪…
恐怕整個並州也沒有府軍校尉如他一般,不足一年大小戰役無數,還每戰皆勝。
當然,更令人心驚的還是其謀略。
府城設計脫困、渠城識破血衣盜布局、還有最近的莫家山城暗中落子風氣雲動…無人再敢小覷。
並州凶虎之名,從蕭家流出,已經開始擴散…
在無數雙視線中,王玄端起酒碗一飲而儘。
嘩啦啦……
在他帶領下,一隻隻酒碗被摔得粉碎。
“上馬,全軍開拔!”
王玄翻身上馬,沉聲下令。
鎧甲戰馬湧動,大軍再次前行。
依舊是張橫,豹眼環瞪,長槍磕著盾牌。
咚咚咚!
“兵者,校陣蕩寇,斬妖誅邪,保家守境!”
咚咚咚!
一麵麵盾牌伴著節奏被同時敲響。
“兵者,校陣蕩寇,斬妖誅邪,保家守境!”
“大風、大風、大風!”
如果說上次出征山陰鬼城,是悲壯之聲。
這次,則是豪氣衝雲霄。
圍觀百姓之中,有垂髫小兒被父親架在肩上,忍不住滿臉興奮,雙手高舉,發出稚嫩歡呼:“永安府軍,無敵!”
百姓們也是心神激蕩,再加上好事之徒鼓噪,頓時一個個高呼:“永安府軍,無敵!”
從雜亂到整齊,聲震四野。
人群中,有人不屑,有人則使壞運炁冷哼道:“無敵?怕是無知者無畏吧,口氣這麼大,當心閃著腰!”
聲音格外刺耳,卻找不到來源。
王玄淡淡一瞥,沉聲道:“列陣前行!”
轟!
五麵大旗轟然而起,瞬時間煞炁滾滾彌漫四方。
府軍士兵如今都已凝聚屍狗煞輪,軍陣一起,頓時殺氣滔天,令四野皆寂。
永安百姓目瞪口呆,雖說府軍日常不少操練,但完整軍陣氣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人群之中,刺耳聲音也隨之啞然。
搜山軍掌旗莫雲霄眼神冰冷,手中鐵鏈突然飛射而出,纏著人群中一個八字胡猥瑣漢子拖入軍陣。
漢子滿眼恐懼,“饒命,我是…”
啪!
一擊響亮耳光,扇得他暈頭轉向。
莫雲霄策馬抱拳沉聲道:“大人,抓到個探子,該如何處理?”
王玄揮了揮手,“殺了祭旗!”
噗嗤!
頓時人頭飛起,屍體直挺挺倒在地上。
軍士們臉色冷漠,好像隻是碾死隻螻蟻,列著軍陣,喊著口號,漸漸遠去。
永安城門之外,有人竊竊私語。
“好家夥,那人沒見過,也不知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