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虛舟哈哈一笑,“這是好事,心有所屬,總比不甘不願強,實乃佳偶天成也。”
“算了算了,懶得理會。”
莫夫人無奈搖頭,“岑師兄請隨我來,有件事要你幫忙。”
二人來到煉器坊,隻見坊內已整齊堆放了一麵麵三角旌旗,各繡水火雲紋,工匠們正小心翼翼將三尺長的月銀旗杆插入。
莫夫人沉聲道:“這龍虎大元帥赫連成的《水火雲旗》確實不凡,神都錦繡閣那邊耗費了不少功夫才將旗麵製成,共計四百麵,正好永安軍每個隊正一麵。”
“隻是此法器要想成功,免不了要布大陣煉製,我和觀潮已經商量過,莫家出資作為卿柔嫁妝,還請岑師兄助我。”
岑虛舟樂了,“還說卿柔,你這嶽母也是操心不少。”
莫夫人歎了口氣,“總歸是有些急,我就尋思嫁妝豐厚些,卿柔也能嫁旳體麵點。”
岑虛舟啞然失笑,“放心,那天必然是風風光光。”
……
永安府軍軍帳內。
“姑爺,這是小姐給您做雪珍雞,清香淡雅,最擅養心安神…”
“姑爺,小姐給您做了套衣裳,舊衣奴婢先收回去,浣洗一番後明日再送來…”
“姑爺,這是月桂茶…”
王玄看著侍女們在軍帳內忙來忙去,無奈搖頭道:“軍中沒那麼講究,讓卿柔多休息,莫太操勞。”
“我們說,可不頂用。”
侍女們嘻嘻哈哈,收拾一番後便告辭離開。
莫懷閒在一旁目瞪口呆,有些吃味道:“卿柔手藝絕佳,卻隻在年節時才這麼上心,這雪珍雞我已經好久沒嘗過了。”
說著,拿起筷子就要夾。
王玄同時拿起筷子,用出了六合遊龍槍術借力挑開,沉聲道:“我先吃。”
這雪珍雞也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整雞雪白似玉,湯如凝脂,點點油花如黃金點綴,借著細嫩小蔥激發清香,入口即化。
二人狼吞虎咽吃完,連湯都不剩,同時舔了舔嘴唇一番回味。
莫懷閒感歎道:“大人,在下這妹子麵冷心軟,今後怕是一腔心思全係於你心上…”
王玄沉聲點頭道:“莫兄放心,王某心中有數。”
閒言過後,莫懷閒神色變得凝重,“四海門大伯那邊已經查清,並州王與太子交好,神都如今氣氛越加不對,皇上態度也含糊不清。”
“雖說並州王表態,咱們無需再防備蕭家與屠蘇家,但恐怕剛出渾水,又陷泥潭。”
“沒有辦法。”
王玄想起與劉夫子下的那盤棋,臉色變得平靜,“大潮之下,哪有清閒之所,況且永安如今已經冒頭,再無後退之路,皇族、世家、法脈,必須選一個,這天下終究是皇族的天下。”
說著,忽然想到什麼,皺眉道:“不好,嶽丈原本就被六皇子逼迫站隊,如今下放之事恐怕會有波折,我立刻修書一封,請王爺暫且隱瞞…”
“不用了。”
莫懷閒搖頭道:“族叔已決定徹底辭官,著書立說,謀取山海書院夫子清流身份。”
王玄當即了然,點頭道:“如此也好。”
莫觀潮必然是看到了情勢變化,再下放並州,必然與他一般都在並州王手下,一步錯,便是滿盤皆輸,還不如在山海書院留條後路。
二人又商討了一番後,莫懷閒告辭離開。
王玄打開木箱,隻見裡麵是一身玄色錦袍,銀線繡出栩栩如生的睚眥凶獸圖,正好與他武器相合。
換上錦袍後,隻覺上下合身,威嚴之中帶著一絲貴氣。
摸著那細密整齊的針腳,王玄心中有種莫名的溫暖,兩世為人,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聽說莫家以水火雲旗做嫁,王某也不能丟了麵子,也不知能不能趕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