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架勢凶,無非買賣沒談妥罷了,都家大業大的,誰沒事乾要打生打死,放心吧,過一陣就沒事了。”
羅姓年輕人連忙搖頭,苦澀道:“這次可不一樣,老祖都來親自坐鎮,族中高手調動頻繁。”
楊國舅眉毛一挑,“怎麼著,要扯旗造反?”
羅姓年輕人尷尬笑笑:“哪敢呀,主要是太子和皇上這次太強勢,怕被一鍋端了而已。”
“那不就得了。”
楊國舅嘖嘖道:“你羅家是買賣人,不過是想趁機找補一番,估計你們家老祖早想好了價碼,就等著皇上鬆口呢。真正堅持的,怕是隻有王夫子…”
羅姓年輕人想了一下,“那倒也是,國舅爺,你這時候找我啥事?”
說著,臉上變得淫蕩,“不會…是想趁著年前,弄個什麼新花樣吧。”
“去去去…”
楊國舅笑罵道:“找你可是正事,要談比買賣,老家那邊想要批巡海龍馬靈絲。”
“我若光明正大找上門,萬一被哪個不長眼的給回了,那可就丟了大臉,羅兄弟可得幫我這回!”
羅家公子猶豫了一下,“平時倒無所謂,但這時候…國舅不會坑我吧?”
楊國舅頓時惱火,“找你幫個忙,嘰嘰歪歪,上頭打得再厲害,咱們該乾嘛乾嘛,怕個鳥!”
羅家公子咬了咬牙,“行,不過這事兒得走個賬,國舅爺找個其他商會過一手,便與我無關。”
楊國舅頓時會心一笑,“明白。”
羅家公子走後,楊國舅臉色迅速平靜,哪還有方才吊兒郎當模樣,對著旁邊手下沉聲道:“這件事你盯一下,兩天內必須搞定,莫要弄出動靜。”
手下連忙點頭,“是,國舅爺。”
“司馬家那小子呢?”
“在聞香樓,已經喝大了。”
楊國舅微笑搖頭,“家大業大的,總盯著那些天驕哪能成事,王玄被人盯得太緊,萬眾矚目,卻也一葉障目。”
“陳家和令狐家都是太子一係好說話,搞定羅家和司馬家,這事就能辦成。”
說罷,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走!今日便將此事落定!”
……
另一邊,王玄已和屠蘇子明策馬而行,來到了皇宮外。
屠蘇子明眼神凝重,“太子急召,不知有什麼事?”
王玄沉聲道:“昨日皇上並未露麵,太子監國第一日,朝堂上便爭吵不休,若不能控製局麵,恐怕日後更加難辦。”
“眼下各路府軍都已到齊,太子自然要將人集中,至於各家家主,估計便由廣元真君應付。”
說著,扭頭看了看周圍,感覺到那若有若無傳來的視線,一聲冷哼,繼續前行。
守門的那名禦林軍皇族將軍,不出意料已被撤換,二人輕輕鬆鬆進入東宮。
跟著邱世元來到大殿,不出王玄意料,裡麵已聚集了不少人。
隴州陳雷山、滇州令狐螭、鄚州白莫言、雲州衛天樞…除去屠蘇子淵換成屠蘇子明,上次在秦州王府的一群人幾乎都在。
陳雷山見到他,便迎了上來,“哈哈哈,王都尉揚名神都,聽說連羅老祖都被逼得現身,老陳我佩服啊!”
王玄麵色平靜,“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他可不會天真認為這些各族天驕會服自己,不少人都隻是點頭打個招呼。
即便這陳雷山,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不過如今因為共同利益捆綁到了一塊而已。
沒一會兒,太子便進入大殿,微笑與眾人打招呼,同行的還有鐵道人。
眾人一看便知道原因。
四大邊軍家族、皇族、太一教,還有各路英才,這次聚會,便是要向外釋放一個信號:太子有足夠能力掌控朝局。
東宮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在關注,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神都。
……
北城,海州商會。
羅家舉行盛大鑒寶會,從東海而來的奇珍異寶琳琅滿目,南方數州世家老祖幾乎齊齊亮相。
東城,修義坊。
中部幾州也在聚會,不過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上官秋冷聲道:“皇上數日未現身,太子那邊正聚攏聲勢,羅家和南方幾州也在展示財力,我等怕是沒人在意了。”
蘆州裘家裘隱嬉笑道:“急什麼,燕皇掀起大勢,各家達成合作,皆因其手段強勢。”
“如今這情形,不過是要重新分配而已,弄不成便等幾年再說,反正開荒後,各家都收獲頗豐,正好消化所得。”
“說的也是。”
上官秋微微點頭,眾人頓時麵露笑容。
裘隱說罷,眼神瞥向旁邊,望著一名年輕人,“司馬賢侄,司馬小姐今日怎麼沒來,莫非嫌棄我們這些老頭子?”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心中暗罵。
這裘隱色膽包天,竟打起了司馬薇主意,那頭胭脂虎看似美貌,卻凶狠毒辣,裘家怎麼這種貨色掌了權。
被問到的司馬家公子麵色不變,恭敬拱手道:“家姐臨時有事,讓我向各位前輩致歉。”
上官秋連忙打圓場:“司馬小姐身兼商會會長之職,自然忙得很。”
很快,樓閣內便觥籌交錯。
……
南城,聞香閣。
輕紗幔帳,幽香浮動。
楊國舅目瞪口呆,看著一名年輕男子瑟瑟發抖跪在地上,而司馬薇一身紅袍,眼神平靜喝著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