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支隊伍,差距立刻顯出。
王玄一馬當先,魏赤龍緊隨其後。
剩下的太子一係人馬,張衍與司馬薇各自聯合,欲先一步率軍上山。
吳天涯臉色難看,場中便隻剩他這一隻,隻能等他人過後,貔貅軍放水才能通過。
南方聯盟看似強大,實則失了人和。
至於上官秋和另一支隊伍,要麼爆發內訌,要麼苦苦掙紮,連幻陣都沒通過…
…
驍騎軍中軍大帳內。
種種景象全由圓光術呈現在眾人麵前。大佬們凝神觀看各軍主將應對之法,以及手下兵士狀態。
幾名參軍帶著手下認真記錄,細致入微,不放過一絲一毫。
其中一幅光影之上,上官秋隊伍已分成兩派,彼此對峙,怒氣衝衝。
白須老將一聲冷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種貨色若去了南晉,連死都沒人收屍,早早換人了事!”
身後一名老者麵色陰沉,沒有說話。
旁邊一名中年修士低聲勸道:“拓跋兄何必惱火,修煉天才並不一定適合統兵,我等再想辦法…”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相互交流。
驍騎軍元帥獨孤毅則麵色平靜,坐在主帥位上悠悠品茶。
這次軍演也是應時而生。
南晉刺客案、王夫子鑄就民意刀、皇族徹底掌控大義、與各方勢力共同平抑物價…這段時間風雲突變。
形勢變了,格局自然要放得更長遠。
這次軍演,追求得便是公平。
要令各方勢力心服口服,不再像原先一般,隻為太子一係造勢。
皇族看似退了一步,卻已海闊天空…
……
風雪停歇,天空依舊陰沉。
王玄披風獵獵飛舞,嗖得一聲從空中落下,抬頭望著眼前恢弘軍堡。
如果說驍騎軍大營麵積廣袤、功能齊全,那眼前這座貔貅軍軍堡,便是一座徹徹底底的戰爭要塞。
靠近後,方能感受到其中殺機。
軍堡高聳,由方桌大厚重青石構成,每一塊都散發著濃鬱煞炁,與周圍山川地勢相合,形成大陣,好似一頭凶獸潛伏。
上方血色煞炁似陰雲密布,那頭貔貅異象便臥於雲端,目光森冷,俯視整座臥龍野。
王玄沒有妄動。
周圍一座座高聳崗樓內,身著貔貅軍金甲的士兵警惕望著他,即便知道身份,一台台弩床也隨時處於激發狀態。
通往軍堡的青石大道兩側,高聳持戈將軍石像雙目散發血焰,竟轟隆隆緩緩扭頭,望向了他。
守鎮石俑,兵家法脈重器。
這是和王玄曾經得到的鬼城隍雕像類似的東西,乃收集戰場凶魄煉製而成,可借助煞炁顯化法相鎮殺入侵之敵。
當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這裡簡直就是一座大凶之地,隻比坎元山脈古戰場差了幾分。
另外,前方還放了一張長桌,上麵有九枚機關盒,幾名金甲軍士守在一旁。
看來這軍堡,不讓外人進入…
王玄心中有數,上前拱手道:“並州都尉王玄,前來領命。”
那名金甲軍士也不廢話,麵無表情拿起其中一枚機關盒,“速速回營,隨時等候命令,時機一到,機關盒自會開啟。”
王玄點頭,接過機關盒,立刻察覺到裡麵微不可聞的機括轉動聲。
看來這東西要到時間才會開啟。
王玄拿起機關盒,在一名軍士帶領下,順著側方甬道下山,瞬間便聽到震天喊殺聲。
山道之上,率先出手的竟然是張衍一方,司馬薇巨型戰樓利足轟隆隆刺入山石,竟沿著顛簸石壁向上攀爬。
貔貅軍陣沒用弓弩,不得已變換方位,但剛一分兵,山道上便瞬間升起濃霧,大隊騎兵如霧中幽靈飛奔而至。
貔貅軍士舉盾阻攔,金色煞炁轟然而起,靈州有不少軍士當即被從馬上撞飛,但白霧散去,已有近半數穿過阻攔。
陳雷山、白莫言、令狐螭,衛天樞等聚在一起,邊觀望,邊互相商議,顯然想要做得更出彩…
而山下戰場,結果已見分曉。
太史禍收起庚金白芒,微笑點頭道:“不錯,你這法門是飛劍術與禦獸術結合吧,禦劍驅靈,若將飛劍養出劍靈,威力更甚,某怕是扛不住。”
魏赤龍臉上毫無得色,反倒有些無奈,拱手道:“多謝太史將軍指點。”
對方久經廝殺,經驗豐富,即便壓製修為,他也無可奈何。
王玄看罷後已心中有數,稍後降低難度,在場眾人都能領到軍令。
如今正在軍演,可沒時間看熱鬨,於是和陳雷山他們打了個招呼,便率軍回營。
歸去路上,幻陣已然消失,那兩隻隊伍也不見蹤影。
王玄心中有數,這兩隊必然已經淘汰。
等待他們的,是替換主將、打散並入其他隊伍,背後世家很可能會丟掉得到主將大印的機會…
回到營中,天色已然變暗。
驍騎軍一名參軍上前拱手道:“在下奉大帥之名,為王大人送上獎賞。”
身後一名軍士立刻端著木盤走來,上麵赫然是一枚令牌,陰刻藏真二字。
王玄愕然,屠蘇子明也滿臉羨慕,“朝廷這次,可真夠大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