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異寶顯真名,踏雪尋故交(2 / 2)

真君請息怒 張老西 9922 字 2個月前

王玄忽然想起四海門情報:幻星海每百年,便有萬千星墜,恢弘浩瀚。

說不定,便與此物有關!

王玄心中激動,眼神卻越發冷靜。

幻星海必然要走一遭。

但那裡異常危險,定要有萬全準備,至少尋得寶物守護神魂,克製幻境,方能穩妥。

明年籌備饕餮軍為首要大事。

長生殿、萬龍窟、幻星海,三禁地也要探查一番…

還有坎元山開荒,事關永安底蘊,總不能因饕餮軍而徹底中斷,要想個萬全之法迅速了結…

想到這兒,王玄微微搖頭。

紅塵修行便是如此,總有萬般瑣事糾纏,但機緣亦隨因果而來。

不得風雲,安能直上九重天…

……

距除夕隻剩三日,熱鬨許久的神都終於顯出一絲清靜,各坊市商鋪大多關門,唯有茶樓酒肆客棧,流浪江湖客彙聚。

燒灶除垢、迎新納吉、殺豬烹羊、蒸糕貼畫…臨近年關,百姓更顯忙碌。

神都城內達官貴人、豪族富商也不例外,每日酒宴不斷、大小聚會無數。

王玄自然也不得清淨。

莫家舊宅外,數十輛馬車堵塞街口,雖有氈布覆蓋,但根本擋不住裡麵大大小小禮盒。

漫天飛雪中,馬車前不少人仰頭向前張望,有衣著華貴公子,有態度謙卑富商,亦有身形矯健的赳赳武夫。

遠處茶樓內,伢人閒漢正瞧著熱鬨。

“謔,好大的陣仗!”

“是啊,咱明善坊好久沒這麼熱鬨,就連莫侍郎在時,也不見如此光景。”

“那是!”

伢人眉頭一挑,“這送禮可是門學問,冷灶要暖,熱灶宜薪,既要謹慎添柴,也要當心引火燒身。”

“先前形勢不明,都在張望,如今朝堂之勢已成定局,自然一窩蜂跑來。”

旁邊老者撫須歎道:“聽聞這位王大人祖上也曾在神都廝混,隻因年前送禮得罪周家門房,便落得家道中落,如今卷土重來,更甚往昔,真是世事無常啊…”

……

莫家舊宅前廳。

“大人,這些都是拜帖。”

莫尋楚拿著厚厚一摞帖子放在案上,“今早坊門剛開,人就一窩蜂堵在門口,有些是江湖法脈,如排教、五仙堂等送來節禮,有些是各地商會,還有不少驍騎軍將領…”

王玄眉頭微蹙,“驍騎軍的,來湊什麼熱鬨?”

蕭仲謀在旁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皇族中央幾軍之中,貔貅玄鳥乃挑選各軍精銳,一旦選入,終身無憂,隻需憋著勁向上爬就是。”

“禦林大多宗室子弟,算是為他們尋一條晉升之路,畢竟落魄遠親不少,虎賁則收攏江湖高手、民間異人。”

“唯有驍騎軍,臥龍野百姓皆可參軍,數百年新舊血交替,百姓退役還可回家種田,但掛了閒職的落魄軍官也越來越多。”

“大人掌管饕餮一軍已成定局,且是太子嫡係,將來南征便是機緣,免不了有人想來拚個前程。”

旁邊莫尋楚也微微拱手,臉色古怪,“蕭大人說得沒錯,在下已將這些人底細查清,多是落魄軍官,有幾人已家徒四壁,甚至在錢莊借了銀子,才湊齊禮物。”

王玄麵色平靜,“人之常情而已,不過王某卻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蕭兄,你覺得該怎麼辦?”

蕭仲謀看了一眼院外,“大人自便,此事無關大局,如何做,隻是向外表達態度而已。”

王玄沉思了一下,“都放進來吧。”

“如此也好。”

蕭仲謀點頭微笑道:“大人此乃自汙,無論貪財好色,有些毛病,皇族那邊才會安心。”

王玄微微搖頭,“並非如此。”

說著,對莫尋楚道:“所有禮物照收,同等回禮,世家法脈你親自走一趟,告訴那些商人,並州商會買賣公平,按規矩來就是。”

“至於那些個軍官,告訴他們饕餮軍會廣納賢才,但不會平職調任,若想要前程,就放下身段自己去拚。”

蕭仲謀若有所思,“和光不熾,同塵不汙,亦上佳之策。”

王玄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蕭仲謀猜對了,也猜錯了。

他此刻有兩條路:

一是收攏依附而來的人和勢力,向著世家方向發展,雖魚龍混雜,參差不齊,但也能顯出一番聲勢,隨著日後攫取戰功聲望,永安也會變成一個龐然大物。

二是自汙,徹底依附皇族,深結其利,必得歲月之利。

但前兩日華龍園聚會,他已明心見性。

這兩條路,皆不可選。

……

心中有了籌謀,王玄自然懶得會客,換身便裝從後門離開,向北城而去。

按照原本計劃,通天閣鑒寶會後,便會前往皇族藏真寶庫,但聽了楊國舅之言,還是等軍印落定後再做選擇。

因此這段時間,反倒清閒,不如趁著雪景上佳,攜酒一壺前往北城,探望故交郭鹿泉。

自大魏鬼城分彆後,二人便再未見麵,一個忙著軍演,一個忙著地皇教大典。

黑底銀絲大氅、衝天紫金冠、龍鱗戰馬、六耳黑犬,已成他標誌性特征,剛出門便被不少人看到,各種消息流傳。

以他如今身份,一舉一動皆有人關注。

王玄也懶得搭理,策馬而行,不久便來到北城地皇功德壇。

這是朝廷為地皇教特意修建總壇,耗資不菲,規模宏大,以天圓地方格局建造。

畢竟未來的地皇教,不僅象征大燕得人皇正統,就連民間巫教和公門傳承也會並入其中,成為一個規模龐大勢力。

也算皇權擴張手段之一。

然而,剛來到地皇功德壇外古鬆青石大道,便發現此地氣氛有些不對。

有不少捕役來回穿梭,還有些陰門修士來去匆匆,麵色凝重。

王玄雖心中好奇,卻並未理會,向守門弟子道明緣由。

那弟子知曉他身份,自然不敢怠慢,沒一會兒郭鹿泉便匆匆而來,見麵爽朗笑道:“你這小子,過年時間不應酬打關係,找我這糟老頭子作甚?”

王玄也嘴角露出笑容,“郭老說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玄從來不擅應酬,不如聽你吹牛。”

“胡說八道。”

郭鹿泉瞋目而笑,隨即帶他來到一處小院,吩咐侍婢準備酒宴。

王玄打趣道:“看來郭老混得不錯麼。”

郭鹿泉一聲嗤笑,“掛個閒職而已,人一多麻煩就多,老夫懶得摻和那些雞零狗碎。”

話中有話啊…

王玄眼神微動,“可是出了什麼事?”

郭鹿泉一聲冷哼,“有蠢貨偷了一門禁忌秘法,那些個蠢貨正在四處拿人,大典前弄出這種事,個個都不敢聲張,就怕耽誤前程。”“哦?”

王玄來了興趣,“什麼禁忌法門?”

坎元山古繚國宗廟舊址,郭鹿泉從那些犧牲的修士身上,找到不少陰門遺失傳承,能被稱為禁忌,必然不凡。

陰門傳承古老,有些秘法名字土,卻威力恐怖,如嫁夢術,女叉便曾借其攪動風雲。

郭鹿泉屏退左右,看了看周圍,才低聲道:“偷得是過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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