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以底蘊戰獸為代價,獲得了蘆州裘家土行遁法,更重要配套法器與陣圖,使得巨獸軍團可以遁地而行。
哢嚓!
豬婆龍背上戰樓忽然裂開,一匹匹龍馬騎士縱躍而出,轉眼變布好軍陣,急速衝鋒。
為首者,正是魏赤龍。
他策馬而行,手中一方大印騰空而起,滾滾軍陣煞氣灌注,隱有雷光閃爍。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前方出現一道道巨坑,冒著焦煙,滋滋作響。
吼!
一頭頭巨獸嘶吼,渾身也有雷光閃爍,眼中瘋狂血色還未鬱積,便已消散。
“哈哈哈!”
一道身影禦劍破空而來,大袖飄飛,高冠白須,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嘲諷笑意。
正是魏家老祖魏無常。
魏無常撫須點頭,滿意笑道:“不愧是我魏家麒麟子,這震龍印配合混陣術,短短時間便自在隨心,魏家龍騎再無隱憂。”
魏赤龍眼中有些遺憾,恭敬拱手道:“震龍印大半威能都要用來震懾群獸,終究不美。”
“不急,慢慢來。”
魏無常搖頭道:“卻是我等低估,這龍血甚傲,硬要融入普通鱗羽蟲,始終有隱患,怪不得周家小心謹慎…”
“罷了,如今倒有個機會,我魏家不要什麼禦龍術,換個禦蛇術也成!”
“老祖說的是王玄?”
魏赤龍臉色有些古怪,“那事孫兒也已知曉,仔細想來,此人從微末之中崛起,氣運之強世所罕見。”
“不過要想得到修蛇血,怕是不好辦,一則周童拜入其麾下,深仇難解,二則王玄對我魏家甚是防備…”
“這些都不是事!”
魏無常搖頭道:“即便生死大仇,也能坐下來談,是人皆有軟肋,至於王玄,若執著私怨,不懂權衡利弊,那這一軍之帥他也彆想當。”
說著,“左右不過利益交換而已,此事便交於你來辦,記住,修蛇血事關魏家百年基業,什麼都好談。”
“是,老祖。”
……
神都,東宮。
“修蛇、巡天軍…”
太子獨孤熙麵色平靜,看著手中奏折,突然微笑搖頭道:“看來王玄也瞞了不少事,二位怎麼看?”
燕皇自上元宮宴萬事安定後,便整日賞花遊玩,不再搭理朝政,好像要將過去的遺憾儘數彌補。
太子監國,也日顯威嚴。
李夫子沉思了一下,“世人皆有隱秘,若所用之人皆要推心置腹,那天下將無可用之人。”
邱世元拱手道:“回稟太子,臣魯鈍,但卻瞧出王大人氣運福澤不淺。”
太子笑道:“世人皆言王玄蠻橫難以相處,但看來人緣還是挺好的嘛。”
邱世元額頭頓時滲出冷汗。
太子不以為意,拿起一份奏折,“王玄已傳信於我,一則提起當初負擔乾龍軍承諾,二則說修蛇乃他單獨發現,不知是否列入府軍收獲…”
來了!
邱世元心中暗自叫苦。
他之所以插科打諢,就是不想提起此事。
皇族規矩,開荒所得必須上繳國庫一半。
但修蛇實在太過顯眼,況且是在開荒途中找到,無論是否王玄獨自找到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子態度。
說錯半句話,就是兩頭得罪人。
知道太子在想什麼,這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他算是徹底嘗到了。
李夫子則眼神平靜,“王玄此舉,已然坦露心聲,如何處理,全憑太子。”
“讓出修蛇,得王玄之心,但有損朝廷法度,自此人人效仿,開荒便成笑話,太子既有人皇之誌,便不可行此事。”
“拿走修蛇,皇族承擔乾龍軍一半,於法度無損,但卻寒了人心。”
“卻是個燙手山芋。”
太子啞然失笑,“二位何必遮掩,你們豈會看不出王玄想要什麼?”
“傳令,永安府軍發現修蛇有功,皇族承擔乾龍軍一半法器消耗,另外告訴王玄,孤不在乎這些。”
“攻下南晉,隻要他還在世,朝廷就不會收回乾龍大印!”
“太子氣度,臣佩服。”
邱世元鬆了口氣,頓時馬屁如潮。
果然,不隨意表態是正確的。
李夫子則麵色平靜,沒有說話。
他可是知道,皇族之所以能收回權勢,不僅有王夫子謀劃,還有燕皇積累的底蘊。
府軍開荒,天下世家皆肥得流油,但得到一半的國庫,卻每天都有大量資源調走。
沒人能查到去了哪裡。
這件事,也令諸多世家心生忌憚。
……
永安一片狂熱。
那頭巨大修蛇橫放在軍營校場,即便春雨連綿,不如眾多百姓遠遠圍觀。
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和見了真龍差不多。
將作營全部出動,陳墨刀、韋娓、陸宣以及眾多煉器大師共同上手,分解修蛇。
這種東西全身是寶,浪費一點都是罪。
而與此同時,王玄卻已秘密將那數百七凶悲屍,運回了莫家山城煉器坊。
笆鬥真人自然是被抓了壯丁,滿腹牢騷抱怨道:“你莫非是把老道當驢使,這麼多,怕是數月不停才能練完。”
王玄深深拱手:“十斤修蛇肉,心肺腦髓任取。”
“蛇膽,我要蛇膽!”
笆鬥真人眼中冒火,“有了此物,老道定能煉出絕世靈丹,丹成後,我要兩成!”
王玄微微點頭,“成交。”
“哈哈哈…”
笆鬥真人一聲大笑,“放心,這些個道兵不成問題,有了修蛇蛇筋熬膠,原先不靈活的毛病也能消除,定能助你成就真正撒豆成兵神通!”
王玄麵帶微笑,在腦中卻再次回想起古周王城幻境所見,便迅速冷靜下來。
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