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大雨雷鳴不斷。
徐虎負手立在帳前,望著天空因煞龐跋煨緯傻拿薌雷雲,雙拳漸漸握緊。
呼~!
一陣陰風吹動,燭火閃動。
徐虎眼神一動,隨後緩緩轉身。
隻見帳中燭火光暈閃爍,出現一個模糊人影,赫然是名白須老道。
“廣元真君!”
徐虎瞳孔一縮,冷聲道:“真君妙法果然不俗,竟可突破軍陣千裡顯影,不知有何見教?”
廣元真君淡然一瞥,“本座受好友相托前來勸說,你非貪戀權勢之輩,大勢已至,為何要螳臂當車?”
“真君是受張夫子所托吧…”
徐虎心中一動,已有所猜測,微微一歎道:“十年前,我化名潛入靈州,路上被張夫子所阻,坐而論道,陰陽之說令人敬佩,勞煩真君替我謝過張夫子美意。”
廣元真君眼神冷漠,已有一絲殺意,“王夫子亦對你多有誇讚,卻是個冥頑不靈之輩。”
“可知魏幽帝潛伏,乃是為引人族大敵九幽鬼國前來,你精通周史,應當知道這是什麼!”
“九幽鬼國…”
徐虎一捏拳頭,隨後深深吸了口氣,“那真君可曾知道,古周禮因何而成?”
說著,眼中滿是恐懼,“我徐家精研古周禮,在下於葬仙泊禁地內曾找到全本周禮,當時便立刻損毀,真君可知第一句是什麼?”
“帝封神天下,食人以長生,活祭悅仙神,民如豕狗,滿殿皆妖魔,赤帝舉兵,斬仙滅神,破封神台,定古周禮,自此人皇不得長生,分權世家,共治天下!”
“不可能!”
廣元真君原本來勸說,沒曾想竟聽到如此隱秘,頓時也有些不淡定,“我教典籍,人皇得道,騎龍上九天,哪會食人,分明是胡說八道!”
徐虎深深吸了口氣,“在下可沒說是人皇,人皇功德綿延,但後代就一定賢明麼?!”
“燕皇若得完整封神術,遲早會發現封神長生之秘,威臨天下,又有誰能製?古周禮絕不可廢!”
廣元真君原本想繼續反駁,但似乎想到什麼,沉默了一下道:“上古之事,你我皆是猜測,此事我會去查,但眼下人族一統不可廢,魏幽帝這禍患也必須殺!”
“何去何從,你好自為之…”
說罷,蠟燭一陣閃爍,人影已消失不見。
大帳內變得安靜,雷雨中,隱約傳來各營軍士雜亂喧嘩聲。
不遠處營房內,傳來壓抑哭泣聲。
徐虎原本就心煩意亂,聞言頓時惱火,身形一閃便來到營房前,猛然掀開。
營內,一名少年軍士跪在滿是泥漿的地上,旁邊則躺著名渾身汙血的青年,早已氣絕。
徐虎壓住怒火,低聲道:“為何不叫殃師處理,你怕了?”
少年軍士抽泣道:“這是我阿哥,他前日中箭傷重,家中又傳來消息,老父老母被當成逆黨斬殺,如今隻剩我一人…”
說著,已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道:“我家世代務農,隻求一口飽飯苟活,參軍說趕走大燕,就能過安穩日子。”
“可夫子,這是為什麼?”
“大燕為何要打我們?”
“田地為何會被充做軍田?”
“我們隻想活著,為什麼活不下去!”
“徐夫子,人都說你是南晉第一才子,能告訴我為什麼麼,我隻想知道為什麼”
哢嚓嚓……雷霆閃過,大雨傾盆。
徐虎眼中陰晴不定,悲哀、憤怒、無奈、臉上變幻莫測,隨後隻化作一聲長歎。
“你且活著,老夫去找為什麼!”
說罷,周身劍光繚繞破空而起,往南而去…
……
南晉軍營雖說不如大燕齊整,但也崗哨暗哨遍布,更有各色異獸潛伏巡視,大陣煞畔嗔,更有法寶鎮壓。
若非如此,廣元真君早就突入營中打殺一番,何必傳個話都需要施展秘法。
徐虎離營的消息,立刻傳遍。
有人冷笑,有人嗤之以鼻。
以前世道安穩,眾人還賣他個麵子,眼下大亂已至,這所謂書院才子,便是添亂之人。
“徐虎走了?”
夏侯伯明眼中也閃過一絲怒火與失望,“無計可用,uu看書還不守軍規,走了也罷,省得老夫動手!”
說罷,看向旁邊,“巫老,您繼續說。”
巫篪微微點頭,“伯明熟知兵法,應當知道十大兵圖中的天河一戰。”
夏侯伯明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大楚社稷崩塌數百年亂世,九曲天河妖龍禍亂,當時南方氏族借此阻擋白虎兵聖。”
“兵聖麾下四靈元帥楊虯和鎮海元帥袁蛟兵分兩路,滌蕩九曲天河,兵聖則從海路進發,一路橫掃各族,統一天下。”
“巫老莫非覺得大燕也會從海路突襲?放心,那邊此時正是黑潮泛濫之時,誰也不敢出海。”
“非也。”
巫篪森冷一笑,“有些事,李援瞞得住天下,卻瞞不住我們,那妖龍大楚時便被封入鎮魔塔,若有辦法早宰了。李援不過派人將其重新封印而已。”
“老夫,恰巧知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