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熱鬨,實則傷害不大。
眼見如此,晉軍士兵也越發膽大,對於上空雷鳴根本不管,瘋狂策馬奔逃。
前方數千裡之外,已能看到黑色陰雲,血色閃電,距離九曲天河已然不遠。
王玄眼神一動,望向前方。
雲州地貌特殊,一根根石林青峰高聳。
王玄沉聲道:“傳令,毀山阻敵…”
“大人萬萬不可!”
岑虛舟聽到後臉色一變,連忙阻止,“雲州龍脈走勢,乃百川彙海格局,那些石林正是一個竅穴,如大量損毀,必然引起地龍翻身之災,到時百姓不知會死傷多少。”
王玄聽罷,隻得放棄。
他又不是晉軍,做不出這事。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雲霧翻湧,似海潮般奔騰而來,隨後在空中形成巨大太極圖。
漫天呼喊廝殺聲傳來,一道道儒袍身影禦劍破空而至,落在石林高山之巔,插下陣旗。
霎時間,前方數百裡儘數隱於霧中。
與此同時,山間狂風大作,無數巨石、箭矢似雨水般呼嘯而出,將晉軍擋住。
“張衍將軍到了!”
王玄一聲長笑,“快,前去阻敵!”
戰場形勢多變,沒想到轉機來得如此之快。
張衍擅奇門遁甲,辨識陰陽,掌控巽龍軍大印,有禦風之威,速度最快。
靈州附近幾州人員鎧甲製式統一,幾乎全員騎兵,因此來得是一整個巽風軍,有三十萬之眾。
大陣阻敵,東側還有滾滾雲海伴著狂風而來,數量已是晉軍一半…
……
“衝散敵陣!”
澹台曲陽知道已是危急關頭,若對方軍陣穩固,恐怕再無逃生之機。
唯有在巽龍軍立足未穩之際衝破包圍。
一聲令下,無數晉軍瘋狂嘶吼,向著大陣衝去,同時拉弓搭箭。
更快的是三尊軍陣法相,帶著滾滾煞懦逑蛸懍軍白霧大陣。
然而,還未等他們靠近,巡天寶船便呼嘯而至,破天弩、撼龍神火炮同時發動。
霎時間,雷光湧動,大地轟鳴。
三尊軍陣法相幾乎瞬間就被打散。
地麵塌陷,一片焦土,率先衝鋒的晉軍騎兵已全軍覆沒,留下滿地狼藉。
不僅如此,地麵震動也引得周圍幾座石林轟然倒塌,漫天塵灰,巨石滾落,晉軍隻得暫緩進攻。
就這會兒功夫,巽龍軍已徹底布好大陣。
張衍一聲朗笑,禦劍破空而起,對著上方巡天寶船拱了拱手,“多謝王將軍。”
“張將軍無需客氣。”
王玄沉聲道:“你我二人配合,將晉軍阻住,隻需半日,大事可定!”
“然也!”
張衍點頭返回陣中。
澹台曲陽自然不肯放棄,不停派軍衝擊巽龍軍大陣,但那綿延百裡的白霧詭異至極,無論多少人馬衝進,都會消失無蹤。
本來這種陣法,用軍陣法相衝擊可破。
但王玄早已識破,不管消耗多少,總要在軍陣法相凝聚前,將其轟散。
“玄元教主何在!”
澹台曲陽心中一動,厲聲喝問。
靈州張家擅長陰陽奇門,對付此陣,還需同樣擅長遁陣的玄元教幫忙。
可惜,旁邊一名副將卻沉聲道:“大帥,方才亂軍之時,玄元教主突然向白公公出手,二人一追一逃,已不知去了何處。”
“果然是個冥頑之輩!”
澹台曲陽一聲怒罵,隻得繼續進攻。
事到如今,已彆無他法,再多妙計也無用,兩軍狹路相逢,拚得就是悍勇與實力。
晉軍士兵一次次衝擊大陣,各族高手也法門齊出,然而,那滾滾白霧始終不動。
即便他們轉移方向,白霧大陣也會跟著變幻方位。
此時晉軍距離九曲天河不足千裡,以他們速度,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達。
但就是這短短距離,卻如同天塹。
喊殺聲響徹天際,雷光湧動,箭雨如蝗,此地徹底變成了絞肉機。
不僅南晉大軍傷亡直線上升,就是有大陣依靠的巽龍軍,也死傷慘重。
雙方皆殺至癲狂。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晉軍士兵也越來越絕望。
就在這時,北方山巒溝壑轟鳴,旌旗飄揚,戰馬奔騰,卻是乾龍軍與震龍軍騎兵先行趕到。
晉軍頓時被前後夾擊。
又過了一個時辰,坎龍軍戰船自運河上駛來,巽龍軍有了支援,頓時士氣大振,越戰越勇。
晉軍驅孽龍肆虐九曲天河,uu看書憤怒的可不僅是乾龍軍與永安眾人。
隨後,越來越多軍隊趕來。
主帥獨孤毅領著驍騎軍與貔貅軍殘部趕到,上官庸率領坤龍軍、白莫言率領中宮龍軍,實力已不弱於南晉。
隴州陳雷山到了,漫山遍野火光衝天……
最終,當司馬薇龐大機關城、涼州巨獸軍團也趕到時,這隻南晉大軍終於徹底被圍困。
澹台曲陽臉色難看,鳴金收兵。
他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