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跑了沒多久,眼前便豁然開朗,赫然已來到大陣之外。
嗖嗖嗖!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天上便有數十道恢弘劍光落下,有僧有道,正是鐵道人和蓮花禪師等人。
“鐵真人?”
陳羨魚鬆了口氣。
鐵道人沒好氣道:“你這妮子卻是膽大,若有三長兩短,顧憐影師妹不知會多傷心。”
說罷,也不等陳羨魚解釋,大手一揮沉聲道:“你等暫且讓開,先捉住一隻妖邪再說。”
鐵道人、蓮花禪師皆是大教中堅,四周也全是煉氣化神高手,如此陣仗,陳羨魚等人自是不敢多問,迅速退開。
隻見一襲白僧袍、長耳垂肩的蓮花禪師掌心一翻,頓時有一座琉璃小塔升騰而起。
琉璃涅槃塔?!
陳羨魚等人見須彌宗重寶都出現,心中更加好奇。
隻見天墟大陣之中,忽然一道白霧形的痕跡散開,直通南麓,好似一道利劍劈開大陣。
霎時間,一道黑影飛射而出。
眾人還沒看清,那黑影便發出一聲淒厲尖叫,化作滾滾濃煙被琉璃涅槃塔收走。
蓮花禪師收起琉璃涅槃塔,麵色平靜道:“鐵施主,我等可以走了。”
鐵道人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天空。
一艘碩大的寶船破開雲層緩緩落下。
“是巡天寶船!”
幾名江湖人士頓時驚呼。
陳羨魚恍然大悟的同時,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
……
巡天寶船、雲海漩渦、浮空山…
一群江湖客們看得目瞪口呆,就連知曉一些隱秘的胡三娘也張大了嘴巴,身後尾巴甩來甩去。
對於他們來說,今日種種遭遇,所見所聞,以超乎平日想象。
陳羨魚則麵色平靜,望著那座越來越近的浮空山,心中思緒萬千。
來到山頂,幾名江湖客被安排暫時休息,陳羨魚和胡三娘,則隨著鐵道人他們進入中樞洞窟。
王玄正在查看青銅鼎,聽到聲音後緩緩轉身,拱手正色道:“陳姑娘,彆來無恙。”
陳羨魚心中也有些感慨。
初見王玄,不過是一落魄校尉,但讓她有種莫名直覺,此人絕非池中物。
陰差陽錯,經曆種種,她也常對人提起,並州有一英才,明珠蒙塵,不同凡響。
本是隨手幫人揚名,但沒想到王玄崛起如此之快,江湖上便有閒言碎語傳出,二人早心有所屬。
原本陳羨魚也不在意,但感情這東西很是古怪,這個說,那個說,時間長了總會生出異樣,覺得,二人莫非真有緣?
而王玄大婚消息傳來,也令她無語,心中隱隱有些不舒服。
那段時間閉關,便是為勘破情劫,出關後八王渡千裡示警,便是做最後道彆。
誰曾想兜兜轉轉,再次相見…
“見過王兄。”
陳羨魚莫名感歎,拱手回禮。
說罷,忽覺大廳中氣氛有異,扭頭一看,胡三娘、岑虛舟、就連鐵道人都一臉八卦看著他倆。
陳羨魚一身養氣功夫頓時被破,白皙臉蛋上泛起紅暈,扭過頭裝作欣賞大廳石像。
心中一片混亂。
“哈哈哈…”
鐵道人撫須哈哈一笑,卻沒忘記正事,對著王玄道:“王大人,那妖邪抓住了!”
蓮花禪師伸手一攤,琉璃涅槃塔頓時飛出,化作一片塔形光影。
王玄定睛一瞧,隻見裡麵一團黑霧飛來飛去,最終化成一名臉色陰沉的華服男子,從塔中向外盯著他們,滿臉嗤笑。
“大膽妖孽!”
一名須彌宗禪師上前一步,渾身肌肉,猶如金剛怒目,“魏幽帝有何圖謀,速速招來!”
“哈哈哈…”
這名叫朱蛇白的妖魔非但不怕,反倒狂笑不已,麵帶嘲諷掃視了一圈。
王玄眼神冷漠,“你笑什麼?”
朱蛇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笑你等皆是螻蟻,不知天數,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惱火。
蓮花禪師微微搖頭,念了聲佛號,隨後捏動法印一指。
瞬間,琉璃涅槃塔內升起一道透明火焰,朱蛇白頓時慘叫連連,渾身黑霧蒸騰。
“此乃琉璃淨火。”
蓮花禪師麵色平靜道:“但凡你心中有一絲魔念,琉璃淨火便燃燒不止,不達涅槃之境,淨火不滅。”
然而,這朱蛇白即便淨火焚身,也不開口。
王玄心中一動,忽然開口道:“幽冥琉璃聖尊,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
此話一出,朱蛇白頓時臉色大變。
看到他的模樣,鐵道人和蓮花禪師也臉色大變。
朱蛇白是因王玄突然道破其心中隱秘。
而幽冥琉璃聖尊傳下的人丹術為禍不小,鐵道人和蓮花禪師自然知曉。
王玄這一詐,他們哪還看不出。
魏幽帝背後,乃是異類真仙作祟!
朱蛇白看到眾人表情,便知上當,索性也不再掩飾,忍著淨火焚身之苦癲狂笑道:
“真仙注定歸來,我等永享長生,爾等皆會灰飛煙滅!”
鐵道人狠聲道:“長生個屁!今日你便活不了!”
“哈哈哈……”
朱蛇白眼神古怪,“你等以為,幽帝陛下,是自己複生還陽的嗎?”
此話一出,就連王玄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