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一股冰涼凜冽的炁機便鑽入體內,漸漸與原先血色軍紋結合。
而張橫背上,也隨著這種變化,先是血色龍虎紋路顯現,隨後緩緩收縮…
“咦?”
張橫笑道:“這次倒是一點都不疼…”
轟!
話還沒說完,王玄便已捏動法訣,身後星鬥神樹法相顯現,星輝白日垂落。
這星煞軍紋非同小可,第一次也免不了他幫忙。
“呃—!”
張橫一聲悶哼,額頭冷汗瞬間冒出。
他感覺體內好似突然多了一把冰刀。正沿著五臟六腑,煞輪所處方向攪動。
更可怖的是,雖著星輝垂落將他籠罩,這把冰刀也迅速壯大,吸收了原先煞輪,讓人痛不欲生。
與此同時,張橫背上龍虎血紋也徹底消失,漸漸凝聚出一個“ψ”形軍紋。
疼痛緩緩消失的同時,張橫也目瞪口呆。
他能感覺到,新的軍紋將所有煞輪儘數貫通,又生出類似經脈的複雜紋路,煞炁在其中旋轉激蕩,又隨每次呼吸生出變化…
張橫心知這便是星煞鍛體術。
煞炁運行複雜程度,已超乎想象。
“靜心入定!”
王玄一聲嗬斥,張橫連忙盤膝打坐。
漸漸的,軍紋終於穩定,在張橫背上形成個巨大的銀色“ψ”紋。
各方賓客也看得心驚。
他們能明顯感覺到,張橫身上炁息已發生變化,原先是血炁凶猛剛烈,如今便是冰冷凜冽的殺機,帶著一股威嚴與神秘。
然而更玄妙的還在後麵。
隨著張橫入定,身軀漸漸適應星煞鍛體術,其背後“ψ”形軍紋上方,竟也有細細密密銀色紋路蔓延而出,隱約形成樹狀。
王玄微微點頭,收起星鬥神樹法相。
恢弘星輝迅速散去,但校場之上卻任有一道星輝將盤膝而坐的張橫籠罩。
雖然很淡,遠比不上王玄弄出的聲勢,但卻是靠著軍紋接引著九天星輝。
柳家老祖呼吸變得急促,“此法,不簡單…”
不用他說,任誰都能看出。
兵家修士煉煞,雖不需天材地寶,但卻要尋找蘊含煞炁之地,越高級的煞炁,越難尋找,所以激發自身的血煞鍛體術才成為主流。
但王玄此法,卻可隨時修煉,而且是蒼穹之上無窮無儘,極其玄妙的九天星煞。
莫非此法…來自天上?!
不少人頓時想起那個傳言,眼中陰晴不定。
王玄自然懶得搭理他們想法,先是替幾位主將和軍中都尉刻印軍紋,隨後又將五枚大印傳下,讓幾位主將熟悉刻錄之法。
不是誰都能忍得了這挖骨之痛,一時間校場之內鬼哭狼嚎,但卻人人麵帶喜意。
將士們身經百戰,自然能察覺自身變化,這星煞鍛體術之玄妙,怕是那些大世家法脈傳承也比不上。
軍紋大典一直持續到深夜,所有嘉賓無一人退場,甚至還有更多的人湧來,看著校場目瞪口呆。
校場上,所有火把已然熄滅。
永安府軍上下三萬人,連同五萬輔兵,全都雙目緊閉,盤膝而坐修煉。
夜空萬千星輝垂落,照在每個人的鎧甲上閃爍灼灼銀光,好似群星璀璨,又如天兵降臨…
……
數日後,元帥府宅。
春風吹拂,庭院內綠意盎然。
書房窗前,王玄看著手中籍冊,不時用揮毫批注,隨後蓋上元帥大印。
那日過後,星煞軍紋法推廣毫無阻礙。
任誰都能看出此法前途。
接引星煞、大範圍推廣、十重煞輪、成仙可能,再加上王玄透漏未來還有星煞軍陣,沒有一人再猶豫。
他這次煉製了十幾枚大印,永安軍已用掉五枚,為搶奪剩下星煞大印,有幾名脾氣暴躁的老祖差點動手。
有失必有得。
相較於諸多優點,受製於王玄簡直不值一提,反正如今以他為帥,能活過三年後大劫才更重要。
王玄自然也有自己打算。
按老龍迦莫羅之策,無論將來要做什麼,洞天內都必須布置一些人手,憑借現在的永安,根本做不到,必須集合各族精銳力量。
想到這兒,他擱下毛筆,眼睛微閉隨後睜開,視線已瞬間變化,出現在一座洞窟之中。
這裡是洞天世界,野神諸犍領地,自上次得了機緣後,他如今操控分身已運轉如意,無需再麻煩入夢。
洞窟是封閉狀態,但裡麵靈炁之濃鬱,竟聚成一團沉重白霧,飄蕩在洞窟地下。
野神諸犍有求於他,甚至將自己修煉的密室交給分身,並且時刻在外守護。
王玄微微搖頭,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
正是仙殿陸功曹之法令。
他拿著令牌若有所思。
星鬥神樹今日就可修複完成,便可以此令聯係,隻是估計沒啥希望。
數千年未現身,陸功曹多半已然身死。
顧滄海和血月知道此點,已經在四處搜集靈材布置洞府,要在這洞天之中常年修行。
若能突破真仙,便可前往天庭。
野神諸犍多半也心中知曉,隻是執念作怪,不肯承認而已。
王玄則更在意,那寶光道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