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小販吆喝聲不斷, 斷浪買完糕點,回到集合點時目光一暗。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 劍晨不見了。
無神絕宮,陰暗潮濕的天牢中,關押著江湖中許多重要人物。
今天, 又多了一位仁兄。
隻見他衣衫淩亂地被綁在木樁上,低垂著腦袋陷入昏迷中, 還沒有醒來。
死寂安靜的天牢中, 不時傳來淒厲慘叫聲。
那位年輕的帥小夥眼皮輕顫, 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清周圍景象後, 一臉懵逼。
我在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誰?
帥小夥也就是劍晨震驚了兩秒,悄悄問係統:“這玩得是監獄py嗎?”
係統:“……”
劍晨:“喂喂喂, 係統在不在?”
係統:“……在。”
劍晨抱怨道:“你怎麼不說話?”
因為他不想和隨口就是監獄py的人說話,係統道:“有事嗎?”
“廢話!沒事我叫你乾什麼?”劍晨道:“我怎麼被關在這裡了?”
係統道:“你被絕心抓來了。”
劍晨怒道:“斷浪呢?他怎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抓!”
係統無語道:“是你自己支使他買東買西。”
劍晨好心虛好心虛好心虛, 開始自我反省, 把斷浪當小廝支使是不是太過分了,就聽係統道:“有人來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
劍晨腦袋微微歪向左側, 光影下, 露出的臉部輪廓線條柔和優美, 與剛才腦袋垂得跟死狗似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劍晨:“這角度看我, 是不是特帥?”
係統:“……暈都暈了, 在乎帥不帥有什麼用?”
劍晨意味深長道:“你不懂。帥哥上茅房, 撒尿、拉屎、放屁,都彆具一格。”
怎麼彆具一格?
係統有不同意見:“尿尿還能尿出朵花不成?屙屎放屁難不成是香的?”
劍晨為係統淺薄無知感到痛心,語重心長,循循善誘道:“尿不出來花,可以尿的又遠又多,尿成生產線,屙屎姿勢、姿態、氣勢、氣質都要美觀優雅,勿要天女散花兼打雷,放屁不響不臭才好。”
係統:“……”
文明上廁所,是對的。
係統隻有一個疑惑:“你做到了幾條?”
劍晨驕傲挺胸:“第二條沒問題,一、三條還在持續努力中,不遠的將來就在眼前。”
“……”係統肅然起敬:“祝你早日成功。”
劍晨:“謝謝。”
牢房被打開了,飄來了一陣淡淡香風,是櫻花的味道。
劍晨嘖嘖兩聲,鄙夷道:“男人身上這麼香,絕壁是偽娘。”
係統實話實說:“沒啊,這家夥比你男人,寬肩窄腰,海拔比你高一點點,不過臉沒你白。”
劍晨:“……”
劍晨苦心婆心道:“咱們都是中華好兒女,一個東瀛矮矬子,你給他這麼高評價做什麼?咱們要同仇敵愾,他就是比男主還高富帥,你也要學會睜眼說瞎話,用一雙火眼金睛洞察出他身上所有缺點漏洞,將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批得一無是處,讓他知道中原不是隨便可以入侵的!膽敢把爪子伸過來,咱就剁了它,讓東瀛島國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平日裡瞧不起劍晨,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愛國青年,一心想培養出英雄宿主的係統羞愧難當,自我反省,同仇敵愾道:“你說的沒錯,這個絕心妖裡妖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牛郎出生。不然,怎麼用異常奇怪的目光盯著你看。”
劍晨菊花一緊:“……你彆嚇我。”
係統道:“我沒嚇你啊,他正在盯著你看。”
劍晨這樣說服他,也說服自己:“說不定他是被我帥氣的模樣迷住了。”
係統擔心道:“不行啊,你菊花是斷浪的,他再肖想也沒用。看樣子你很危險,需要我提供幫助嗎?比如防狼噴霧?”
劍晨:“……”
劍晨沉聲道:“其實你換個好聽的說法。”
係統:“比如?”
劍晨:“斷浪的菊花是我的。”
係統:“……話雖如此,但是你摘不到。”
劍晨喪氣,化悲憤為動力,發誓道:“改日我一定□□幾個東瀛美人,顏值甩出顏盈一條街,智商、情商獨步天下,願意為中原拋頭顱灑熱血的女間-諜送到東瀛,讓她們統治男人,再當女皇,最終歸順中原。”
係統被他的遠大誌向驚呆了,半晌才找到聲音:“為什麼□□的是東瀛美人,而不是中原美人?”
劍晨義正言辭道:“我是那種會禍害自己國家女人的人渣敗類嗎?”
係統:“你想禍害也不行啊,斷浪會發瘋的。”
儘說大實話……
劍晨咳嗽了一聲:“你知道東瀛女忍者怎麼做任務的?”
係統:“不知道。”
劍晨:“色-誘。趁你性致高昂,放鬆身心,放鬆警惕,要你命。”
艾瑪你真懂,係統由衷敬佩,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不怕她們反水?”
劍晨真想憐愛地摸他小腦袋瓜:“係統商城裡不是有類似契約書的賣身契,膽敢背叛主子,下場可想而知。”
係統道:“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怎能搞封建主義那一套?”
“我對你很失望。”劍晨道:“請告訴我,你的偶像是誰?”
係統用仰望高山的敬仰語氣道:“雷鋒同誌。”
劍晨道:“雷鋒同誌說過一句話,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你怎麼能忘記這句至理名言?”
係統眼淚幾乎下來了,他慚愧他反省。
細細品味這句話,不禁被劍晨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情不自禁地唱道:“全世界都在講中國話,我們說的話讓世界都認真聽話……”
絕心不知道眼前這人正在編排他,甚至妄想派間諜去統治東瀛。
他對劍晨好奇極了,因為他是無名的徒弟,而他的父親絕無神十分痛恨無名。
自天下會分崩瓦解,絕無神派遣絕心直搗天下會,將其改名無神絕宮。
十年前,絕無神帶領5000人馬來到山海關,結果被無名打得找不到東西南北,雄圖霸業夭折,灰溜溜地跑回到東瀛。十年後,一直隔海觀望著中原各大勢力的絕無神,眼見雄霸倒台,估摸著時機已成熟,重振旗鼓,再次進攻中原,以及找無名報仇,一雪當年之恥。
說到武力值,絕無神公認的東瀛第一高手,每一天走在進步的道路上,十年累計下來,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一回想當初被無名痛毆的慘痛經曆,又不那麼肯定。
他每天都在進步,無名呢?
若問劍晨,他會大聲道:“拉二胡。”
他師父無名武功進沒進步,他真不知道,每天二胡卻沒少拉。
所以說,絕無神想正大光明地挑戰無名,但是又怕那個喜歡裝逼的高手不答應。
這樣一來,麵子往哪擱?
倘若對方答應他的挑戰,打贏了他,麵子又往哪裡擱?
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絕無神說,他想找無名洗刷恥辱,故意表現的氣憤些。
絕心琢磨著這句話,迅速領悟其中暗含的不要臉意思——將一切不穩定的因素一鍵搞定。於是,他抓來了劍晨,準備用他威脅無名。這一步進ok的話,再故意放劍晨離開,給無名下毒。這樣可以保證,絕無神和無名對決中途,無名掉鏈子。
倘若事情進行的順利,他就會囚禁無名。
用各種方法手段讓他交出開啟劍宗絕學萬劍歸宗的鑰匙,再取得萬劍歸宗劍譜。
這時的絕心還不知道,就算他得到萬劍歸宗劍譜,也練不成;就算他用下三濫的手段,囚禁無名,讓他指點他,也不可能,以為無名自己都不會萬劍歸宗,怎麼指點他,純屬難為人;就算他知道練成萬劍歸宗,必須廢除武功,肯怕也會躊躇不決,不到萬不得已不動手。
現在,計劃第一步成功了。
所以說,天降橫禍,劍晨站著也躺槍,他再次被無名連累了。
名師出高徒,作為名師的徒弟,有利有弊,輕則活在師父陰影下,壓力山大。重則丟失小命,劍晨上輩子已經丟掉過一次小名了。
劍晨裝睡,絕心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回顧完善自己的計劃,眸光詭譎冰冷。
經過係統語焉不詳的描述,劍晨內心惴惴不安,就怕對方看他太帥,來個辣手摧草什麼的。
“劍晨。”
突然,劍晨腦海中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劍晨詫異道:“斷浪?”
與他聯係上,斷浪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劍晨道:“現在沒事,不過待會兒就不好說了。”
斷浪心中一緊,狠厲道:“絕心在審問你?”
劍晨道:“還沒開始。不過他盯著我看了約莫半刻鐘,你說他對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看法?畢竟我帥得天理難容,來個一見鐘情也不奇怪。”
斷浪:“……”
斷浪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儘量拖延時間,我很快就到。”
劍晨故意道:“抓緊的,來晚了,我這邊就散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