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話從係統嘴裡吐出來, 就變得極其不像樣。
這又是睡了, 又是暖被窩,引人遐想, 誰聽都覺得不正經。
晚上兩人再次同床共枕, 連城璧渾身不對勁。
男人就在他身旁,兩人胳膊碰胳膊, 身體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連城璧不動聲色地往牆麵貼去,小小的床足足空出一掌距離。
餘光掃到這一幕的蕭十一郎:“……”
“我又不是老虎, 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蕭十一郎無語道。
真話不能說, 連城璧麵不改色地胡謅道:“涼快。”
蕭十一郎:“……”
這是被嫌棄了?
冬天你抱著我, 羨慕我身軀如火,溫暖你的心,天氣涼快便嫌棄我火力足……
用完就丟,看錯你了!
小火爐蕭十一郎默默向床邊靠去, 一掌之距增加到一掌半。
哀怨的小眼神瞅著青年,希望對方良心發現, 自己有多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鬨。
連城璧:“……”
良心?不存在的。
兩人背對背, 側身而睡,保持這個端正的睡姿, 直到入睡。半夜時分,溫度降了下來, 窗外吹來陣陣涼風, 連城璧露在外麵的手腳縮了下, 翻了個身,往熱源靠去。
夢裡麵,蕭十一郎後背一重,一隻大狐狸趴在他背上。渾身毛發漆黑,體型龐大,重量不輕,蕭十一郎伸手將後背的黑狐狸扯下去,又不是他兒子,憑什麼背它。
黑狐狸嗚嗷一聲,睜著狹長的狐狸眼可憐巴巴看著他,蕭十一郎竟然從毛茸茸的狐狸臉上看到了委屈。方才硬下心腸將狐狸扯到一邊的蕭十一郎有種欺負小動物的心虛感,心下一軟。
“你太重了。”思來想去,還是自己的感受重要,於是道:“不然,你抱我?”
黑狐狸熊得很,它就要蕭十一郎背他,其它免談。
蕭十一郎望著體型與他差不多的黑狐狸,拒絕臉。
愛抱不抱,不抱拉倒,慣得你!
蕭十一郎不理黑狐狸,對方卻不放過他,圍著他上躥下跳,不停騷擾他,晃得他頭暈眼花。
“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啦!”
蕭十一郎出聲威脅道。
黑狐狸啾啾叫了兩聲,瞅著他的小眼神寫滿鄙夷。不客氣就不客氣,狐怕你啊!
解讀黑狐狸麵部表情的蕭十一郎:“……”
誰能告訴他,一隻狐狸為什麼有這樣豐富的表情?
趁蕭十一郎開小差之際,黑狐狸一個優美的跳躍,落在了男人寬闊溫暖的背上。
蕭十一郎:“……”
邊去!
蕭十一郎再次將黑狐狸從背上弄下來。
黑狐狸眯起細長的眼睛,盯著他的背脊,蠢蠢欲動。
人要學會奮起反抗,為了不被壓迫,蕭十一郎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個猛衝飛撲,趴在了黑狐狸的身上,摸著油光發亮的毛皮,一本滿足地感歎手感真好。
黑狐狸:“……”
黑狐狸甩了甩身上的累贅物,蕭十一郎死死抓住他不放,長臂緊緊摟住黑狐狸的脖子。
黑狐狸小聲嗚嗚叫了兩聲,興許知道掙脫不了男人的鉗製,垂頭喪氣,毛茸茸的狐狸臉大寫的不開心。方才消耗了太多的熱量,如今疲憊困倦,張嘴阿了個哈欠,老實趴在地上,合眼睡覺。
桂香浮動,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你抱我,我抱你,彼此做對方的小天使抱枕。
次日,兩人先後醒來,腦袋暈暈乎乎沒有徹底清醒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連城璧:“……”
蕭十一郎:“……”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
意識到死死抱著對方不放的兩人齊刷刷鬆手。
像小孩子一樣爭論不休,相互指責對方睡姿不雅,給自己帶來不輕的負擔。
一個怪對方睡姿差,胳膊壓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夢了半宿大山壓心口的惡夢。一個笑話對方像個小寶寶,滾到他懷中,死死扒著他不放,造成這種結果是他自找的。
蕭十一郎不服。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小寶寶,手往床上一指,道:“看中間線。”
肢體碰撞了一夜的兩人低頭看中間線,兩個人都往中間靠,壓在那根線上,誰都彆怪誰。
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深感對方幼稚。
作為一個成年人,不好跟幼稚的巨嬰計較,於是起身穿衣服,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分床睡,再遇上客棧房間不夠,也不能睡一張床,省得對方抹黑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
由於睡眠質量感人,連城璧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蕭十一郎黑眼圈更深。準備到無垢山莊應聘當護衛的少女眼珠子轉來轉去,來回打量著兩人。滿臉倦意,顯然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