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了還尿床, 一定是生病了……”南宮劍哭得淒淒慘慘戚戚,突然想到每次生病,大夫就給他開苦苦的藥,喝了苦澀的藥,他的病全好了。水潤潤的眼睛亮了亮,道:“我爹這麼厲害, 一定可以找到神醫治好我的病!”
白玉川:“……”
南宮俊把兒子丟給他照顧,如果因為這種事哭上門,不說南宮俊的反應,就是他自己, 臉麵也全被丟儘。心累地歎了口氣, 摸著少年滑溜溜的狗頭,耐心地同他解釋, “尿床”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是長大的體現, 所以不要慌張, 平常心看待。
南宮劍啃著手指頭, 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 看著褲子上斑駁的痕跡,似懂非懂道:“我不是尿床, 是長大了?”
白玉川頷首微笑:“沒錯,這就是你成為男子汗的體現。”
南宮劍歪著腦袋, 給與白玉川會心一擊, “可是小白沒有啊, 小白明明比我大兩歲。”
白玉川:“……!!!”
這句話造成的結果不亞於說你不行,白玉川麵色扭曲了下,心道我有沒有還能讓你知道?
係統嘿嘿偷笑道:“沒有就沒有,有什麼好氣的。你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身體發育遲緩,晚幾年就厚積薄發了。”
白玉川抿唇不語。他不氣,就是覺得連個小傻子都比不過有點丟臉。
係統道:“南宮劍那是早熟,不說你,正常人都比不上他。”
白玉川麵色一緩,下一刻傻子大少爺的話令他英氣的眉頭狠狠鎖緊。
“小白臉色好黑啊,是我說錯話了嗎?小白比我大,肯定比我早早長大。”最後,南宮劍讓白玉川尿床給他看,他會勇於承認錯誤的。
白玉川:“……”
承認錯誤就承認,非得要他出糗,傻子機靈了啊,居然學會不安好心。
白玉川磨了磨牙,惡狠狠掐了一把少年白嫩的臉。
臭小子,一天不教訓就上房揭瓦。
被掐臉的南宮劍還以為白玉川跟他玩遊戲,傻乎乎的笑著,趁白玉川不備之時,眼尖手快地一把掐在他白皙如玉的俊臉上。
白玉川:“……”
花園中蝴蝶翩躚,身著藍色錦衣的英俊少年跑來跑去捉蝴蝶,跟蝴蝶一般玲瓏漂亮的少女坐在涼亭中,一邊撫琴,一邊笑容溫軟地看著自家哥哥。
合歡樹上,飄來一陣悠揚悅耳的蕭聲,白衣風流的俊美少年倚著樹乾,纖長漂亮的手指捏著玉簫橫於唇邊。一曲終了,瀲灩的眸子愜意地眯了起來。
眼前這幅其樂融融的畫麵是前世不能想象的。
那時他剛進入南宮世家,為站穩腳跟整日忙碌,練武、學習、跑腿……臟的累的,什麼活都乾過,偶爾還要應付故意找茬的南宮劍,勞神勞力,精疲力儘。可即便他事情辦得再好,依舊有人不把他當回事兒,甚至背地裡議論他是南宮俊收養的義子,實則隻是南宮世家養的一條聽話的狗。
那些鄙夷、輕視與嘲弄,令心高氣傲的白玉川窩火又憋屈,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或許這種話聽多了,白玉川也被洗腦地認為南宮俊就是這樣看待他的。對他呼來喝去,明明是養子卻當成小廝使喚,尤其在見到南宮俊對待南宮劍與他態度的差彆,這種想法便根深蒂固。
現在想想,隻覺得十分可笑。
南宮劍是南宮俊的親生兒子,對自己兒子比養子好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養子和親子終歸不同。
南宮世家從來不養閒人。
既然被收養作義子,替南宮世家辦事便是本分之事。
何況,南宮俊從沒有苛待過他這個養子,對他欣賞有嘉,甚至多次說過南宮劍若是有他懂事,他就不用操那麼多閒心。可惜那個時候,白玉川看不明白,以至於走入誤區,鑽了牛角尖。隻想等自己站穩後,將曾經輕慢欺辱他的人踩在腳底下永不翻身。
而小蝶是那段糟糕歲月中,唯一的美好回憶。
下人不拿他這個養子當回事兒,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蝶卻真心實意地將他當成哥哥。南宮蝶美麗善良,心地柔軟,又像菟絲花一樣依賴他,有什麼心事都向他吐露,日子久了,白玉川自然而然對她心生愛慕。
可是小蝶隻將他當哥哥,而他卻將她當做心愛的女人,以至於發生了諸多悔恨不及的事。
係統:“你現在還喜歡小蝶嗎?”
白玉川:“自然喜歡。”
係統感慨道:“人家南宮劍拿你當兄弟,你卻想搞他妹,不覺得心虛愧疚嗎?”
白玉川冷哼一聲,“我不止拿他當兄弟,還當祖宗,論服務周到,有誰能勝於我?”
係統點頭,金牌男保姆都不行!
白玉川繼續道:“即便我對小蝶懷著心思,又怎麼樣?南宮劍若有良心,應該主動出謀劃策,撮合我與小蝶,方才對得起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係統張了張嘴,怎麼都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不僅如此,細細品味白玉川的話,越品越有道理。不對不對,宿主竟然深諳洗腦這門邪術,差點將他給繞進去了。你吃穿用全是兄弟家的,對對方好不是應該的嘛,憑什麼讓人家將妹妹嫁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