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要被撿回家了(1 / 2)

藺西言對自己的複習狀態挺滿意。

考試前一天他就已經把考試內容複習了兩遍,把一個月後舉辦的奧賽習題也做了個七七八八。

過幾天,他應該就能把那塊金獎的獎杯和第一名的成績單一起送給先生了。

藺西言背著書包熟視無睹地走在臟亂的小巷,輕快的步子帶著雀躍。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碎嘴的婆婆阿姨指指點點嘀嘀咕咕的模樣,也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到了家附近,他的腳步卻慢了起來,放在門口的紙盒裡多了幾個煙頭,平日裡擺得整整齊齊的木桌亂成一團,屋子裡有一股散了很久仍未散儘的煙氣。

張紅玫係著圍裙出現在廚房門口,頭發半紮著,看著溫婉賢淑,把有些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她斟酌著溫柔道,“西言,媽媽知道你上次說的都是氣話,你是媽媽唯一的兒子,你一定不會不管媽媽的,對吧?”

藺西言看到她,好心情一下子打了個折,沉默道,“你還想怎麼樣?”

“媽媽怎麼會害你呢?媽媽和他們都說好了,隻要你去他們那裡上班,用工資還債,他們就不帶走媽媽。”

具體是什麼地方,張紅玫也不知道,雖然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死道友不死貧道,她還是得先為自己的安全考慮。

屋裡瞬間變得很安靜,隻聽得見廚房裡的燒飯的聲音,那是幼年的藺西言最渴望聽到的聲音,隻是沒想到真正聽到的時候是在這種時候。

藺西言覺得好笑極了,除了張紅玫,他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所以你把我賣了。”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張紅玫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顯然是自知理虧,“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這怎麼是賣呢?媽媽隻是幫你找了個工作而已,你還年輕能吃苦,這個工作累是累一點,可是很賺錢啊。”

她說著說著似乎覺得挺有道理,又理直氣壯起來,“你看你在一中讀了那麼久,不還是成績稀爛,以後出來都不一定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了。”

藺西言靜靜地看著她。

“是啊,這麼好的工作你怎麼不去呢?”

張紅玫瞬間有些卡殼,眼珠子亂飄,“媽媽……媽媽這不是年紀大了嗎?他們也不要我啊。”

“我不去。”藺西言諷刺道。

“……這、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不會怪媽媽的對嗎?”張紅玫心虛的目光飄到了藺西言的身後。

藺西言轉頭,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圍上了一大波人,他們身上的香煙氣和屋裡殘留的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在屋裡也待了很久。

這夥人比上次那個所謂的龍哥看上去更加健壯,肌肉虯紮,穿著貼身的黑背心,雖然沒有紋什麼花裡胡哨的紋身,看上去卻更加讓人忌憚。

藺西言薄唇一抿,明白今天想跑出去很難了,明明生活馬上就要好起來了,為什麼……

手表其實有緊急通話裝置,但他卻不敢按下那個按鈕。

他不想……給先生惹麻煩。

那夥人卻沒給什麼時間讓他想太多,除了領頭的兩個人,其他人都衝了上來,要把他捉住。

張紅玫趁著混亂偷偷溜出了房間。

打手道,“老大?”

黑老大吐了一口煙圈,“不用管,外麵自然有人守著她。

之前沒注意,這小子的眼睛倒是不錯,是個上等貨。”

打手跟著拍馬屁,“我也這麼覺著,之前咱們鬥獸場裡的搖錢樹不是被救走了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看是這個理,他這勁兒也挺像的。”

曾幾何時他們鬥獸場也是輝煌過的,一頭雪狼王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可惜輝煌的時間太短了。

少年就像一頭幼狼,雖然有股狠勁,但是實力仍然沒有到達真正最巔峰的時候,隻能呲著一口奶牙故作凶狠。

不堪一擊,還需要□□□□。

黑老大眯著那雙狠厲的眼,居高臨下的叼著一根煙。

破破爛爛的窗外天氣逐漸陰沉,烏雲密布,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誰都沒有注意到,少年手上被護得極好的手表在亂鬥中掉了下來,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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