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精分女兒(1 / 2)

夜黑人靜,月黑風高。

韓休寧緊鎖著眉頭,不知為何,近日來焚寂之劍封印日夜衰弱,凶煞戾氣由此封劍巨石中隱約透出。離封印之日尚且有一段時日,但大禍之端倪已現。

好在前些時日已經傳信給幽都,算算時日,接應之人也差不多該到附近了吧。

萬望他能趕在封印之前趕過來。

寂靜的深夜裡再無人聲,隻有晚間的清風拂過了山間。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得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樂聲,樂聲悠悠,恰似流水流過了心間。

千載弦歌,依稀之間可見千載歲月悠悠,兩人瑤山之上相視而笑,莫逆於心,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奇怪,烏蒙靈穀之中有會彈古琴的人嗎?

還不待她回過神來,這琴聲就像是收到了什麼刺激,一下打了激素一般,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琴音九連環~

太子長琴原本是很是香甜的沉睡在焚寂劍之中,哪知道人在家中睡,鍋從天上來。

摩擦摩擦,一陣魔鬼的音樂。

身為一個上古的神仙,尤其還是樂神,太子長琴and歐陽少恭可謂是對自己入耳之曲要求嚴格。

君不見曲有誤,周郎顧。

所以一開始聽到這個所謂的仙樂他其實是拒絕的。

然而他拒絕並沒有什麼大用,另外一邊寵女狂魔·歐陽少恭已經木著臉傻愣愣的聽完了一整首忐忑,而這時的太子長琴已經無限接近於飛升之境——

“給我打死她!”

虎毒不食子·歐陽少恭:“怪我嘍?”

“休寧大人,休寧大人,不好啦!焚寂劍發瘋啦!”

韓休寧猛一抬頭,果不其然,焚寂的血色煞氣彌漫了整個烏蒙靈穀之中,再不見半分月色。

山穀之中再不聞陣陣風聲,隻聞琴聲錚錚,猶如杜鵑泣血,琴音悲痛欲絕,時不時的就不知竄往了什麼犄角旮旯。

在這等萬般俱寂的時候,究竟是何等欠抽的行為。

韓雲溪掙紮著起來抓住了自己的腦袋,隻恨不得自己的耳朵就這樣聾掉的好。

韓休寧拿起了法杖,緊緊的咬著牙冠,原本清明的雙目中也露出了幾分的凶煞之氣。

“!!!”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待得眾人趕到洞中之時,隻見一杏衫青年施施然坐於山洞之中,神色憂鬱,輕輕地拂動著手中的琴弦。

太子長琴微閉著雙眼,想到了千年之前鳥語花香的瑤山,想到了河畔千年之約的慳庾,想到了……洗腦一樣的神曲。

然後——他的琴音又開始不受控製的跑了調。

彈著彈著特麼成了神曲。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是琴先動的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不外如是。當然,前提是忽略了那魔鬼一般的琴音。

韓休寧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空無一物的焚寂之處,再一看山洞裡多出來的一個人,麵露了然之色,帶著幾分的複雜:“焚寂之力,果然非同與尋常。”

“昔日聽聞焚寂位列十大凶劍之中,直道是凶煞之氣使然,今日一見,始知吾等井底之蛙。”一長老麵色青青白白,忽然大悟。

另一長老麵色漲紅,串起了一根有一根的青筋,“莫怪女媧娘娘命吾等鎮守此處,竟有如此之威力。難怪,難怪啊。”

韓休寧緊咬牙關,“自即日起,封閉此洞,任何人不得初入,直到幽都使者來臨為止。”

太子長琴低垂著眼眸,神情帶著幾分的奇異與悲苦,似乎是努力的克製著心中熊熊的怒火。

嗬嗬,調子又竄沒了……

彈了這麼多遍的榣山遺韻,都沒壓住那麼一首破曲子,一腳就被踹溝裡拉不出來了。

今天的太子長琴,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調子呢。

花滿樓的客房大門“碰”的一聲又被關上了。

瑾娘若一隻鵪鶉一樣靜悄悄的縮在角落裡,隻恨不得整個人和那個小姑娘一塊兒被推出去。

隻可惜,歐陽少恭轉身瞧向了她,那是一雙充滿著渴望的眼神,猶如天上透亮的繁星,帶著顯而易見的期盼。

瑾娘努力的端住了身為一個絕代美人的範兒,身上還是有點毛毛的:“少恭,你這般看著我也是無用的呀。”老娘是算命的,真的不是行醫的呀。

“不過我倒是聽聞,似乎有一種叫做離魂之症的,與之有幾分相似之處。”

《辨證錄·離魂門》有雲:人有心腎兩傷,一旦覺自己之身分而為兩,他人未見而己獨見之,人以為離魂之症也;誰知心腎不交乎。當然,以上是雅稱。

俗稱:精神分裂。

還在和風廣陌聊天的雲九九:“阿切!”

歐陽少恭還半信半疑,還有些不可置信。

瑾娘卻是一拍桌子,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幾分的道理:“人生來三魂六魄俱在體內,離魂症的人卻是兩魂三六魄遊曆體外。”

戳到痛點的歐陽少恭渾身一僵,“瑾娘所說,可是——借屍還魂?”

這個詞他吐的異常的困難,幾乎難以想象怎麼去麵對。

幸運的是,瑾娘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我且問你,她是否平時行事和常人一般無二,但是剛做過的事情,卻是一轉眼便已經忘記了,連自己都不知道?”

歐陽少恭想了一下昨日的事情,卻是和瑾娘所說相同。

“我再問你,她是否性格極其不穩定,往往隻是一念之間,便恍若是換了一個人?”

歐陽少恭又點了點頭。

“那便是沒錯了”瑾娘眼前一亮,確定了病情,但又瞬間暗了下來:“果然就是離魂之症,這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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