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
她愣在原地。
紅條的變化非常微小,但楚青用她極強的動態視力和記憶力打包票,那個幾乎不存在的小紅條的確是動了。
也就是從幾乎看不見達到了勉強能看見的程度。
楚青皺著眉頭開始絞儘腦汁地回想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值得它動的事情——
晨練、吃早飯,應該不是這兩件事。
回病房後翻了翻昨天做過的題,然後去找小護士請假被拒。
難道是因為她被拒絕了?
那這該叫什麼係統?
楚青一頭霧水。
她回房又等了半個小時,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隻能皺著眉頭把還剩二十多頁沒做的練習冊摸出來接著看。
後麵這二十多頁包括了兩套綜合卷,楚青全部做完就差不多到中午了,她從包裡翻出了一本不薄的答案,開始自己批改。
等到午飯送來的時候,楚青已經分彆在答案和自己做的題裡麵找到了三處錯誤。她仔細將自己的三處錯誤修正標記,才開始吃午飯。
午後楚青有些倦怠,安逸地睡了個美滋滋的午覺,醒來之後摸出了《五年模擬三年高考(英語)》開始繼續埋頭做題。
這直接導致護士查房看情況的時候楚青一直都在學習。然後在接下來不到半天的時間裡,這一整層住院部都知道了有個馬上要高考的小姑娘在這住院,全天都在埋頭苦讀。
所有人在走廊裡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放輕放緩腳步,說話嗓門也放小了。
有個小男孩來看爺爺,滿走廊咣啷咣啷跑著嬉鬨還被老頭嗬斥製止了。大家都在自覺地維持安靜的環境。
而這些,此時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楚青自然是都不知道的。
英語或許是所有科目中她做得最輕鬆的一門,她曾經的高考英語就接近滿分,更不要說大學、工作中在SCI、EI等期刊上發表的全英文論文。每一句每一個語法都要精準可靠能夠推敲,為此她沒少下功夫。
此時再做英文題對楚青來說就像平時早飯看報紙、瀏覽學術網站一樣自然,甚至要輕鬆很多。畢竟英語大部分都是淺顯的科學知識和有趣的小故事,這些比專業性很強的課題論文可有趣多了。
等到護士來提醒她換病房時,楚青才恍然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半。
護士都在忙,她換病房也沒有人來幫忙,楚青隻能在兩個住院樓之間來回跑了兩趟搬家,幸好她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搬完了。
楚青已經做好了普通病房環境比不上單人病房的準備,哪知她過來時這個普通病房三張床位隻有她一人。
她挑了靠窗的位置躺下,一時也沒覺得除了活動空間小了點哪裡比單人病房差。
但等到吃完晚飯楚青就不這麼想了。
病房內橫著進來了兩個小流氓樣的人,後麵跟著四五個身上有紋身、頭發染得七彩斑斕的小年輕,看起來都是上學的年紀,跟她差不多大。
楚青看著眼前這一片彩虹色的秀發,樂了。
好家夥,這是一個不良小團夥進來了。
兩個橫著進來的一個小腿多處骨折,身上全是擦傷,另一個後背被砍了一刀,縫了十二針。一個麵上瞅著最小的少年頂著一頭紫色頭發跟在兩人後麵小聲抹眼淚。
另外幾人也都不是完好無損,要麼鼻青臉腫,要麼一瘸一拐,所有人全都愁雲密布、麵色凝重得像要上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