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橙四人重新回到病房時,楚青已經重新端坐在桌前,手寫了一份非常詳實的計劃,甚至列出來了備選方案一二三。
已經寫到了最後收尾的部分。
小橙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楚青抬眼看了他們一下,又重新低頭繼續忙活。
“你們擔心什麼我知道。”女孩開口的聲音像她握筆的手一樣平穩,能帶給人莫名的安心感。
“我能做的就是讓計劃儘可能完善,並向你們保證,你們最擔心的事情一定不會出現。我既然幫了你們,就會負責到底。”
楚青篤定地做出了承諾,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即便她將所有情況儘皆考慮進去,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但他們對此事的信心多一分,成功率就可能大一分。
小青看起來仍舊有疑慮,卻被小紅用一個眼神製止了:“你願意幫我們已經很感謝了,現在人才是最主要的,能拜托那個大麻煩就好。”
頓了一下,小紅又幫小青解釋道:“老五並不是不相信你,我們早就做好了覺悟,老五隻是擔心罷了,但這一步你不帶我們走,我們最後隻怕還是要走,你帶著我們做反而提高了成功率。”
楚青垂眼看著筆尖在紙張上落下最後一劃,耳邊聽著小紅的解釋,一心二用地點了點頭。等到全篇寫完,她又從頭掃了一遍,確認無誤才遞給小紅。
“如果沒有問題,那這就是我們的計劃了。”
據小紅講,他們是被刀爺的人送到這個醫院的,也就是說,他們出入醫院可能都被人盯著。
不過昨晚楚青和小橙見麵的時候卻並沒有被盯梢的感覺,看來這種監視並不十分嚴密。
話雖如此,楚青依舊不怎麼放心把他們單獨丟出去做事,況且這件事最理想的結果就是把小紅他們完整的摘出去——
所以晚飯的時候她自己偷偷溜出去買了點東西,並在護士發現前溜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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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楚青準時站在了發燒友門口。
這次她穿的是很普通的白色吊帶加短褲,沒戴鴨舌帽,頭上縫過針的地方用假發片遮住,長發高高束起灑在背上。黑與白的簡單拚湊,讓她在學生氣的清純中又透出點不自覺的嫵媚。
筆直的長腿在昏暗的霓虹燈映照下的夜色中仿佛在發光。這樣的楚青站在發燒友門口時十足的吸睛。
她打量了一下麵前巨大的招牌,衝周圍將視線投來的人笑了一下,接著就抬腳走了進去。
這次她沒有再東張西望,筆直地衝著最裡麵的桌子走了過去。
想要暢通無阻順暢地走過去是不可能的,楚青微笑著婉拒了第四杯遞過來的酒並在心裡暗罵。
這些人當她瞎嗎?
她親眼看見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在她麵前這杯酒裡撒了些白色粉末,之前還有人往杯子裡放小藥丸狀的東西。
用腳指頭想這些都不可能是白砂糖和糖丸。必然是什麼更加……歹毒的東西——
或許也是足以送他們去唱鐵窗淚的東西。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大魚還在後麵,不能打草驚蛇。
楚青深知這一點,所以她隻是表現得惋惜又有禮地婉拒了送到眼前的一杯杯酒。
等到第六個人拿著酒過來並試圖假摔將它灑在楚青身上時,楚青敏捷地拖住杯底,手腕輕扭間用上了太極的纏勁,一繞一挽完美地杜絕了一樁慘案的發生。
搶救將灑酒的同時麵露驚慌之色,腳下慌亂地挪了兩步,不湊巧剛好勾到了假摔男人的後腳,讓假摔變成了真摔。
楚青眼看著男人以五體投地的姿勢飛速趴在了自己麵前,不自覺伸手掩住了嘴裡的驚呼。
人群也因為這一點插曲出現了小小的騷動,就在這時,楚青聽見有人在叫她。
一個濃妝美豔的女人拎著酒瓶子湊了過來,她將手搭在楚青肩上,仰頭灌了一口酒湊近她打了個酒嗝。
酒氣噴了楚青一臉。
“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