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陸煜城都因為第一次戴手銬顯得有些拘謹,但楚青身板筆直、神情坦蕩,仿佛她戴的不是手銬是勳章,要去的地方不是警局是頒獎台。
蔣玫默默扭過頭,不想再看那個糟心的身影一眼,專心打電話。
-------------------------------------
淩晨一點,陸家老宅。
三樓的走廊裡,隻點了一盞燈光,幽幽地映亮了一小塊木質地板。
已經是深夜,書房的燈仍然亮著。
年邁的管家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握著電話,無聲地踩過地板,走到唯一亮著燈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篤篤”
“進來。”
冷淡沙啞的聲音響起。
管家推門而入,書桌後伏案工作的男人抬起頭,略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二爺,是汪副局打來的。”
“什麼事?”
“說是二少爺今晚在黑街那邊被抓了。”
陸無遊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一般這種事電話都不會打到他這裡來,除非……
“惹的事不小?”
“二爺,汪副局在電話裡不方便說。但他說您若是不願去,應該也沒什麼大麻煩。”
男人聞言偏頭注視著窗外黑沉的夜色,半晌垂下眼睫:“今天天氣還不錯。”
老管家侍奉陸家人多年,此時聽到陸無遊無厘頭的話也麵不改色:“那老奴就吩咐司機備車,推二爺您出去看看。”
陸無遊眉頭微蹙,但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由老管家走上前推著他的輪椅向外走去。
-------------------------------------
楚青將那些犯罪證據發傳單一樣給各大省市公安都發了一份的舉動委實是頭一遭。
汪副局半夜被電話從床上叫起來,得知局裡埋了幾個月的線終於揪出來了大魚,連忙套上衣服就往警察局趕。
結果剛走進辦公室就得知了這個噩耗。
他連屁股下的凳子都沒坐熱,又馬不停蹄地來見楚青。
同樣的屋子同樣的人,就連少女吊兒郎當翹起的二郎腿都充滿了同樣的神韻。如果不是她手上還掛著一副銀手銬,汪副局差點以為是場景再現。
他歎了口氣,衝旁邊的小警察揮了揮手:“把手銬解開,這麼拷著像什麼?”
那警察聞言,二話不說上前將楚青手上的手銬拿了下來。
楚青揉了揉手腕,齜起一口小白牙,笑著抬手衝汪副局打了個招呼,語氣裡滿滿都是見到老熟人的歡喜:“彆來無恙啊!汪副局!”
“……”汪副局有了如蔣玫一般的胃疼感。
“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汪副局拉過一旁的椅子,在楚青對麵坐下。
哪知楚青張嘴就語出驚人,讓他愕然愣住。
“阿翔不是你們的人嗎?事情的經過……他應該說的很清楚了吧?”
汪副局與楚青對視幾秒,氣笑了:“他是他,你是你,該走的流程還得走。少廢話,趕緊的。”
楚青點了點頭,開始從頭說起:“前天的時候,我多了兩個病友。”
“等等,病友?”
楚青點頭,伸手比劃道:“一個腿骨折,一個背縫針,身後還拖著四個小尾巴。六個人頭發顏色全都不一樣。”
汪副局聽到楚青的描述,側頭示意旁邊的警員去查清楚,回頭示意楚青繼續。
“我見他們哭得挺慘的,就想著要不要幫一把……”
楚青從兩天前的那個傍晚,與彩虹團的相遇開始娓娓道來,以彩虹團報警拿不出更多證據為由,開始了幫助他們搜查證據之路。
那時候隻想著幫一下試試,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條大魚。
楚青的講述並無隱瞞,她知道隱瞞也沒有用。警察會將她的口供與阿翔的作對照,哪裡有邏輯缺陷,他們肯定會繼續往下查出來。
這種情況下,還不如坦白從寬,節省大家的時間精力。
旁邊的記錄員儘職儘責地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記了下來。就在楚青口乾舌燥地說到結尾,提出要一杯水的請求時,有警察進來,附在汪副局耳邊說了些什麼。
楚青耳朵尖,隱約聽到什麼“來了”之類的話。
汪副局點點頭,表示自己馬上就過去。
那警察開門出去的時候,楚青在門開合間看見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漆黑的發絲垂在臉邊,膚色冷白。
眼瞳漆黑冷漠,整個人像是剛被人從三九天的冰窟窿裡撈出來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楚青:好漂亮的冷美人,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陸無遊:失眠,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