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她還在這棟樓裡。
還在……
還在……陸君野猛地抬頭。
他怎麼忘了呢?
這棟樓四十層以上的不隻有41——49層,還有50層。
“來人!馬上去查五十層今晚有沒有訂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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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遊推著輪椅從浴室出來。
身上的水沒有擦乾淨,漆黑的發梢往下滴水,順著瘦削的下頜淌過精致的鎖骨,沒入白色的浴袍。
突然,他搖輪椅的手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轉彎推到屋內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戶斜著支起了一條縫,倒是與他進浴室前沒什麼不同……
陸無遊略一沉吟,推著輪椅到一旁的桌後坐定,提筆開始寫什麼。
這個夜晚就如每個夏夜一樣靜謐無聲。
這個房間海拔極高,整個房內有一半的天花板是通透的,能夠看到上方流瀉的星河,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躬身進來。
“二爺,二少帶人上來了。”
“哦?”陸無遊放下手裡的筆,抬起頭,“他來做什麼?”
“說是……找人。”
“找人?”
明明是疑問句,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一直沒什麼聲調,仿佛疑問句對他來說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疑問。
陸無遊慢吞吞搖了兩下輪椅,管家連忙走上前,推著他往外麵走。
外麵,陸君野帶著兩個黑衣保鏢正站在門旁。
陸無遊掃了一眼他泛紅的鼻尖和看上去就很匆忙的衣著,冷淡地開口詢問:“大晚上找什麼人?”
“一隻野貓,”陸君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此時衣衫不整的問題,笑容有些勉強,理了理衣領強撐著場子,“沒想到是二叔在這裡,大半夜找貓讓您看笑話了。”
“既然知道是笑話,以後就少做。”
陸無遊接過一旁管家遞來的熱茶,清雋的眉眼在嫋嫋熱氣中顯得越發俊美:“還有彆的事嗎?”
聽出陸無遊聲音中的趕客之意,陸君野麵上浮現出不甘之色:“那……貓……”
“我這沒有。”
“那……打擾二叔了。”陸君野笑笑,不得不轉身離開。
剛走入電梯,原本顯得輕浮的眉眼表情霎時隻剩下一片陰翳。
送陸君野離開後,老管家回來給陸無遊續上了熱茶,附耳低聲道:“二少帶了十幾個人。”
陸無遊眼也沒抬,平淡地點了點頭。
這意思就是陸君野今天其實是報了必須把人帶回去的心,見是他才不得不作罷。
那麼,裡麵這個人是誰呢?
陸君野重新回到了房內,老管家徑直把輪椅推到了衣櫃麵前。
陸君野伸手打開了衣櫃門。
一片黑暗中,手機燈光從下而上照亮了一張森然慘白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楚青: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