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單手提著大袋子, 長腿一跨跟著包租婆走進了老舊的筒子樓。
原主租的就是第一層,房子不小,但東西卻很少, 夏季屋裡一點也不涼快, 反而一種悶熱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間屋子不開空調夏天一定很難熬, 但原主卻是因著還未入盛夏, 又可以省錢, 故而從未開過。
既然空調從未開過,又談何是原主弄壞的?
但相對的, 楚青也沒辦法證明這不是原主弄壞的。
楚青走進屋子, 掃視了一圈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老舊的家具,帶著股陳舊的古意, 屋內收拾得很乾淨, 乾淨到完全不像這裡住過一個人。
仿佛這裡住過人的痕跡都在楚青手裡這個編織袋裡了。
“進也進來了,奉勸你彆在掙紮了,最後鬨出笑話, 麵子裡子一起丟。”包租婆不知從哪裡掏出個牙簽,靠在旁邊摳牙。
“急什麼, 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就怕你一會兒不認賬。”
楚青好整以暇地將布包放在沙發上,走到屋角的空調前。
這空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外殼微微泛黃。
當初原主租住這套房子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檢查家具是不是都完好能用,沒想到在這被將了一軍。
“我沒用過這個空調, 電費太貴了, 而且現在也沒有能用到空調那麼熱的天氣。”楚青象征性地解釋道。
“少廢話,趕緊找證據!”
楚青笑笑看了她一眼,往屋裡走去。房間內屬於她的東西基本都在那個大袋子裡了, 但還有些東西不在。
一樓的房子自帶一個小後院,房子交給原主的時候附帶了幾盆植物。
原主沒有工作的時候就在家侍候這些花草,她養了一整個架子的多肉植物。
這種嬌氣的植物放在楚青手裡大概活不過三天,單從原主養了半年多把它們從一個個蔫頭耷腦養成綠綠胖胖來看,楚青實在很佩服原主。
除此之外,陽台的架子上不光擺著真花,還擺著料器做的假花——這大概是原主除了跳舞外唯一的愛好了。
料器做出來的花色澤鮮豔飽滿、栩栩如生,她為了和周圍鄰居打好關係,還四處送了不少。
楚青從架子上拿下一瓶淡粉色的花,把花枝從瓶子裡小心拿出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料器這種材料摸上去很像玻璃,也很易碎,楚青怕自己重手重腳把花弄碎了。
包租婆沉著臉看她擺弄花:“我看這些破花你也帶不走才沒裝,像誰多稀罕一樣,趕緊拿走。”
“彆急啊,”楚青探手從小巧的花瓶中摸出了一摞疊得整整齊齊的紙質填充物,“你要的證據都在這裡。”
楚青將這摞單子一張張展開,小心地抹平,赫然是一張張水電費單和維修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