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一邊用毛巾貼在自己臉頰上降溫,一邊皺眉思考。
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淩盼也就算了,本來性格就有些潑辣,跟了她之後更是放飛自我了。
房雅是怎麼回事?
原本最妥帖、麵麵俱到、萬事周全、少說多做的房雅,竟然也開始懟她這個老板了?!
這就是所謂的近墨者黑嗎?
跟淩盼待久了,連溫柔的雅雅子也開始變得暴躁了。
車外有些騷亂,楚青抬頭看了一眼,拉開車門走出去。
剛才那個男生在用不太標準的英語夾著彆的語言說著什麼,邊說邊比劃,旁邊的工作人員在努力試圖理解他的意思。
楚青好奇地問旁邊的人:“他不會中文嗎?”
“不會,”工作人員好心給楚青解釋,“那孩子是攝影師的小兒子,一直在德國長大,今年假期跟他父親到這邊來度假,因為外形出色,就選上了本季新品推廣的模特。”
工作人員有些唏噓:“小夥子長得挺好看,就是脾氣不太好不願意理人,再加上語言不通,平時隻跟他父親說話,拍攝期就這兩天,我們也不會為了他去找一個翻譯。”
楚青走上前去,這才聽清他講的是英德交雜的語言,英語還好一點,夾著德語就讓旁邊的工作人員理解起來很吃力。
楚青聽了一會,很直接地插話告訴他:【你等一下,我那裡有藥箱,你是受傷了是嗎?】
男生一愣,扭頭過來驚疑不定地看著楚青,最後張了張嘴,語調生硬地用外語說了一句:【是。】
楚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她覺得這個男生或許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不禮貌不理人,他可能是單純的不擅長說話,畢竟再怎麼小這個身高也至少得是十三四歲才能有,德國長到十三四歲英語還說得半死不活連基本日常需求都表達不明白的可不常見。
但楚青沒有多問,她帶著男生到了自己的麵包車前,給他拿了個折疊凳子讓他坐下,自己上車從座位下翻出了好大一個醫療箱。
房雅生怕會出什麼意外,這個醫療箱裡甚至連注射針都有。
楚青拎著醫藥箱蹲在男生麵前,用英語說:【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
男生想要伸手來拿楚青的醫藥箱,楚青把藥箱挪開沒讓他拿到,又重複了一遍:【哪裡受傷了,告訴我或者給我看看。】
男生無言看著楚青,臉色很不好看,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楚青暗暗歎了一口氣,換了一個說法:【我不幫你,這裡的藥你一個都不認識。】
男生聽到這話臉上神色出現了動搖,他低下頭把自己的T恤撩了起來——少年身材兼具活力和美感,整齊的四塊腹肌碼再腰腹上,在網上,胸膛上全是滲血的抓痕。
楚青驚住,她本以為男生是在附近亂跑摔倒了,沒想到看這樣子好像是被野貓撓了???
【你這個傷是怎麼回事?】楚青一邊從藥箱中拿出碘伏和棉簽,一邊把話說得很直白,【被貓撓了隻上藥不行,要去打狂犬疫苗。】
她不等男生比比劃劃的反駁,就將沾著碘伏的棉簽按在了他胸前的傷口上,麵色沉凝:【一會兒你父親回來,讓他帶你去醫院。】
男生疼得嘴角微微抽搐,要脫口而出的話也全咽了回去。
等到大胡子攝影師上完廁所接到消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楚青蹲在地上收拾醫藥箱,他兒子委屈巴巴地放下卷起來的上衣遮住胸腹,衣服下擺還有咬在嘴裡濕了痕跡,藍綠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裡含著淚水。
旁邊站著的房雅目瞪口呆。
楚青拎起醫藥箱,站直了身體看著攝影師道:“我問清楚了,他換衣服的時候有野貓跑進了帳篷裡,他去抓貓然後被撓了。幸好抓到的位置主要在前胸,要不就破相了。傷口都不深,我已經幫他處理過了,您還要儘快帶他去打狂犬疫苗。”
父子兩人離開後,房雅才轉臉看向楚青,喃喃道:“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呢?”
之後拍攝照常進行,但今天隻拍攝楚青單人的宣傳照和視頻,男生和雙人的拍攝齊齊推後。
攝影師對楚青的態度好了很多,又NG了一遍便非常完美的過了,走的時候還塞給了房雅一張名片。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應該早點的,日萬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了,這章卡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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