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親王氣得猛地站了起來,顫抖的右手抬了好幾次,似乎想指過來,但最終還是放了下去,臉色陰沉得能滴水。
他的身邊有個鷹鉤鼻的老者,眼神非常的犀利,瞳孔裡麵時而有神秘符號流轉,此時也都臉色難看。
這是豐親王請來的玄術大宗師,本來想著今日拿下這個名額,極有可能開出珍寶,卻不想玉池石坊的人插手了進來,以絕對的財力對他進行了無情的碾壓。
“嗬嗬,玉池石坊的仙子們果真是出手闊綽啊。”牧嶼的笑容非常燦爛,他高聲喊道:“還有沒有更高的?”
“一萬兩千斤純淨靈珀一次!”
“一萬兩千斤純淨靈珀兩次!”
“一萬兩千斤純淨靈珀…三次!”
全場寂靜,隻有牧嶼的聲音在回蕩,他的臉都快笑出花兒來了,隻覺得心情無比的舒暢。
今日的最終競價實在太高了,比起往年整整高了一倍!
他作為這次盛會的主事管事,這樣的成績,自然也會得到不菲的獎賞!
“本管事現在宣布,今年唯一的賭石者已經在競價中脫穎而出,她們就是來自玉池石坊的諸位仙子!”
牧嶼說完,笑容更加的燦爛了,看向舒瑤仙等人說道:“幾位仙子,現在你們可以進入石林挑選石料了,規矩就不用在下重複,想來諸位仙子早已了解得十分清楚了。”
“好說。”舒瑤仙首次開口,她的聲音一響起,頓時之間,宛若仙音陣陣,天地萬物似乎都在這瞬間變得無儘美好,一種奇異的感受在眾人心裡滋生,令人
渾身每個細胞都醉了,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沉淪。
不說彆人,便是那台上的牧嶼,還有在場的那些聖人都麵露驚豔之色,眼中有著絲絲沉醉。
燕雲缺嘴角微微抽搐,道:“瑤仙聖女,你本是聖潔仙子,卻為何偏偏要在聲音之中融合媚術,這不太符合你的人設啊?”
舒瑤仙聞言微微一怔,道:“公子誤會瑤仙了,瑤仙並非有意,實在是因為瑤仙之血脈的緣故…”
此時此刻,燕雲缺感覺到無數的目光,或帶著癡迷,或帶著驚豔,全都聚焦在舒瑤仙的身上,而由於他跟舒瑤仙並肩而坐,便使得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些目光在看舒瑤仙的同時,也用非常仇視的,敵意很濃的眼神盯著他。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估計自己恐怕早就變成馬蜂窩了。
“請玉池石坊的仙子進入石林挑選石料。”
牧嶼從那能令人沉淪的聲音中回過神來,重複了一遍。
舒瑤仙卻是沒有回應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轉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燕雲缺。
她的這個動作,立刻就引起在場無數人關注,幾乎在刹那之間,那些目光全部落在了燕雲缺的身上。
“公子,賭石之事,便仰仗你了。”
她的聲音宛若仙樂,還是那麼動聽,隻是對比之前,少了那種惑人心神的感覺,多了一種神聖純淨的意味,若清冽的山泉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生不起半點褻瀆之心。
嘩!
頓時全場嘩然,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來自玉池石坊的蒙麵仙子,她剛才說啥?
她竟然要那個少年去幫她賭石,還用了仰仗二字!
那個少年是誰?
竟能得到如此青睞?
他有什麼本事?
“嗬嗬,看他其貌不揚,年紀還那麼小,竟也會賭石?怕不是個愣頭青吧!”
“唔,隻是個嘩寵取寵的小子而已,臉上頂個大紅唇,以為那就是個性?以為那樣自己很特彆了?喜歡奪人眼球的笑話而已!”
“世風日下啊,現在這個社會真是墮落了,什麼樣的人都敢出來走,也不知道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蒙騙了玉池石坊的仙子,竟相信他會賭石!”
“哈哈哈,他會賭石?”豐親王身旁一個年輕人開口了,非常輕蔑地斜睨過來,道:“這小子要是能賭出好的靈珀來,小王今日當眾吃石皮百斤,以示佩服!”
他叫南離靳,是豐親王南離勤豐的小兒子。本來看到老爹的機會被搶奪心裡就非常不爽,但又無法發泄,得罪不起玉池石坊,現在玉池石坊讓一個二十不到的少年幫忙賭石,正好給了他發泄怒氣的機會。
他豐親王府得罪不起玉池石坊,難道還得罪不起那個小子?
“你說的真的?”燕雲缺從舒瑤仙身邊站了起來,舉步向著石林走去,同時對那豐親王的小兒子說道:“我會讓你吃到欲罷不能。”
“就憑你?”南離靳沒有說話,豐親王請來的玄術大宗師就發話了,他眼神犀利的地看著燕雲缺,道:“年輕人未免太自信了,以你的年紀,便是玄術天才
,也不可能成為玄術宗師,而玄術宗師在這種場合,卻是不夠看。今日你能挑選出怎樣的石料來?結局隻會讓人笑話而已。”
“這麼說,你好像比玄術宗師還厲害?”
燕雲缺麵無表情,看著那個老者,他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對於修煉了玄字訣的他來說,一眼就能看出對方修煉了玄術。
“當然,老夫乃墨家玄術大宗師——墨吉!”
老者雙手背負,傲然而立,神態非常的自負。
“墨家,玄術大宗師?小角色罷了。”
燕雲缺搖了搖頭,竟又是來自墨家,他還以為是聖師呢,結果隻是個修煉殘缺玄術的大宗師,還真是沒有興趣了,說完便向著石林而去。
“小兒,狂妄!”
本來一片傲然的墨吉,頓時氣得臉都紅了,他堂堂玄術大宗師,何等身份地位,竟然被一個小兒如此奚落!
“等著,本公子會用事實抽你老臉,現在你給本公子閉嘴,不要影響本公子挑選石料。”
燕雲缺來到了石林前,稍微看了一眼,便舉步進入了其中。
外麵,墨吉和豐親王的兒子南離靳都氣得渾身發抖。
那小子實在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