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恒境洞天本身不是古器嗎？”燕雲缺心有疑問：“古器裡麵的空間自成乾坤，高山江河，草木日月，都應該是演化出來的才對吧？”
“正常情況下來說的確是的，可恒境古器明顯不是！”音竹慢慢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強大的靈識感應著四方，片刻之後睜開眼睛說道：“恒境洞天自成空間是沒錯，但這裡的部分地區卻應該是直接從外麵的世界納入進來的，比如所謂的恒境邊荒！”
“難道…這恒境邊荒，其實曾經是外界的某個古戰場的一角？”燕雲缺看著滿目紅色的泥土，遍地的骸骨，心裡很受衝擊。
“不對的。”音竹輕輕搖頭，傾城的容顏上也湧現了些許震驚，道：“這裡沒有發生過戰爭！公子你看這些骸骨，再看看骸骨四周，那些兵器外形完好無損，但是裡麵的器靈卻死去了，材質之中蘊含的神性流失殆儘，這說明這些骸骨生前遇到的敵人遠非他們可敵！”
燕雲缺心頭猛跳：“音竹，你是說這是一場屠殺？”
音竹點了點頭。
燕雲缺深受衝擊，他拉著音竹前行，在暗紅色的大地上行走，眼前是無儘的白骨，還有一條條宛若深淵般的裂縫。
一路前行，他目睹了太多的骨骸，卻發現每具骨骸身上的骨頭全都有著裂痕，並且斷裂的部位，裂痕的位置與長度都是相同的！
造成這種情況，並且還是在這些骨骸生前沒有做出反抗的情況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當時有人隻用了一擊，覆蓋了這片區域，籠罩了這裡所有的生靈，頃刻間將他們全部震死！
“一個又一個紀元至今，在漫長的歲月長河裡，發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音竹輕聲歎息，道：“這些都是聖境的生靈啊，聚集在這裡，組成聖境軍團，卻被人一擊抹殺…”
“什麼？全都是聖境生靈？”
燕雲缺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聖境的生靈有多強？
聖人就擁有通天之能了，可以去到星空之中，舉手投足之間，可鎮殺半聖。
他們實現了生命的躍遷，身體任何部位缺失了都可以重生，頭顱沒有了也能活，隻要靈魂不滅，就不會死亡！
聖人便如此恐怖了，更不要說聖人之上的大聖等等境界的存在。
可是這麼一群強者聚集起來組成的軍團，居然被人一擊鎮殺！
音竹點點頭：“隻有聖境生靈的血液浸染在泥土中才會久經歲月而不褪色，還有這些骸骨，雖然腐朽得不成樣子，但依然沒有化為灰飛，這些都足以說明他
們生前曾為聖境生靈！”
“在那逝去的紀元，如此恐怖嗎？”燕雲缺指向這片浩瀚平原，道：“這裡的數量得有數十萬吧？以往的紀元裡，成聖這麼容易的嗎？”
“每個紀元的盛世時期，聖境數量的生靈都會大幅度增長，因為那時的天地秩序會變得親切可感，大道不再高遠，這是定律，亙古不變。”
“為何？”
燕雲缺感到驚訝。
音竹用美麗的眸子看著他說道：“根據音竹了解到的信息來看，天地秩序也是有意誌的，它要給予眾生希望，所以在每個紀元的初中期，也就是青銅和白銀時期，天地秩序會進行自我沉寂，那時的修者很難成聖。但是到了黃金時期，天地秩序經過漫長的韜光養
晦，會漸漸複蘇，惠澤眾生！”
“每個紀元末年，會有一場曠世浩劫。天地秩序以這種方式集中在紀元最後一個時期爆發，培養出更多的強者，大概就是為了抵擋末世洪流的衝擊吧…”
“那末世洪流究竟來自哪裡？一個又一個紀元終結，一代又一代至強者與之搏殺，難道就沒有研究出對付它們的辦法？”
“自古以來，沒有人能弄清楚它們的根腳，隻知道那些東西最初來自禍亂之淵。而那禍亂之淵，原本隻是普通的宇宙深淵，所以古時的強者們推測，那禍亂之淵下麵應該與某個時空相通，在某個時間節點，通道會開啟，那時候我們的世界就會陷入無儘的黑暗…”
燕雲缺沉默了，他在遇到趙日天的時候，曾經親眼目睹過趙日天生前經曆的慘烈戰鬥。
堂堂踏入神禁的君王，最終隻落得個墜入深淵，君王肉身被那些黑暗生靈吞噬的悲慘下場！
“走吧，我們去前麵看看，估計通往洪荒古域的路就在前方。”
燕雲缺說道，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些話題實在太沉重了，而且對於目前的他來說毫無意義。
他隻是小小宗師罷了，沒有資格去思考那種戰鬥，將心思投入到上麵，隻會影響心神，沒有半點好處。
站在什麼高度，思考什麼問題！
他現在需要思考的是，那條古路是不是就在前方？要開啟古路，會不會非常的艱難？
“前方有很強的空間波動，歲月之氣在流淌，古老
而久遠，還有極其邪惡詭異的氣息，我想應該就是公子要尋找的古路了。”
“嗯。”
聽到音竹這麼說，燕雲缺的腳步頓時加快了幾分，心裡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