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七輛青銅古戰車上麵的符文黯淡,逐漸熄滅,那超越聖王級的法則波動也隨之斂去。
燕雲缺持矛向前,朝著臉色蒼白的七車王尊而去,腳步每次落下,都令在場眾人的心臟跟著猛烈跳動。
梵淨古殿前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甚至連人們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每個觀戰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到了極致。
這場對決要落幕了嗎?
最終竟會以七車王尊的敗亡而收場?
那個君有邪,當真會當著眾人的麵斬殺七車王尊?
要知道,七車王尊不同於六王,他可是刹利族真正的心頭肉,是刹利族未來走向極儘輝煌的希望,若是殺了他,那可是真正的捅破了天!
“你的法則真氣可真弱,催動古器這麼一會兒就真氣不濟了?”
燕雲缺手中的戰矛赤光流淌,他精氣神飽滿,而反觀七車王尊,臉色蒼白,精氣神萎靡,實力早已跌落下巔峰。
“我不甘!我七車王尊不甘心啊!!”七車王尊仰天長嘯,帶著些許悲涼,眼神裡麵儘是屈辱:“我七車王尊本應生來無敵,這一生未逢抗手,今日卻如此慘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井底之蛙,也敢言生來無敵?”
燕雲缺來到七車王尊的麵前,在眾人緊張無比的眼神下,赤金戰矛噗的一聲洞穿了其胸膛,將之挑在了戰矛上,鮮紅的血液順著矛身流淌到矛柄,染紅了他的雙手,再滴落到地麵。
鮮紅的血液在夕陽下有些淒豔。
無數雙眼睛都聚焦在被挑在矛尖上的七車王尊身上,一時間有人歎息、有人悲傷哭泣、有人唏噓…
燕雲缺單手持矛,斜指夕陽,七車王尊的身體鮮血流淌,這樣的畫麵在人們心中定格,仿佛時空就靜止在了這一刻。
夕陽下,那個男子身姿挺拔,白衣勝雪,倒映在地麵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步步走向刹利族為七車王尊塑立的雕像,踏上塑雕戰車,屹立戰碑旁,手裡挑著七車王尊的身體。
一股法則真氣注入戰碑,上麵的提詞頓時閃爍光芒,耀眼奪目,映入每個人的眼簾。
“天縱王尊不敗身,彈指鎮壓八荒域!七車縱橫天地間,橫推古
今無人敵!”
四行提詞,共二十八字,宛若燦爛的星辰。
此時此刻,人們再看著四句提詞,突然覺得可悲又可笑。
這就是七車王尊的無敵嗎?
對決之前如此的神姿飛揚,不可一世,對決時卻一敗塗地,而今更是被對手挑在戰矛上,真的是一種諷刺。
“燕雲缺!你…你你你…”
刹利印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他隻覺得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嘲笑與譏諷,臉上火辣辣的,心裡難受至極。
“姓燕的,你還不快將七車王尊放下來!”
刹利族一個掌權者咬牙切齒,目眥欲裂,眼神陰冷無比。
“哦?在你們心裡,我那麼善良嗎?”燕雲缺冷笑,隨即說道:“我這個人討厭殺戮,討厭血腥,但有時候也喜歡看鮮血綻放的畫麵,比如在這個黃昏下。”
“你敢!”刹利印猛地站了起來,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麵迸出來的:“你可知道七車對於我刹利族來說意味著什麼?你若殺他,必會天翻地覆!我刹利族將不惜任何代價誅殺你!”
“你在威脅我?”
燕雲缺說完收起赤金戰矛,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七車王尊的脖子,右手抓著他的腦袋一擰。
噗的一聲,七車王尊的頭顱直接被他擰了下來,斷裂的脖頸中,溫熱的鮮血噗的衝了出來,在夕陽下特彆淒豔。
“你!!”刹利印以及眾掌權者驚怒無比,嚇得身體一顫,急聲
說道:“你…你住手!你說,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七車!”
“看來你們刹利族很緊張他啊。”燕雲缺淡淡一笑,道:“想要我饒他性命也可以,隻要你刹利印與身邊的那些高層到我麵前跪下自絕靈魂,我一感動,或許還真就放了他,如何?”
“你找死!”
刹利印等人暴怒,心裡的戾氣再也壓製不了的,這個燕雲缺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要他堂堂刹利族之主,還有一眾掌權者集體跪在其麵前自絕,簡直豈有此理。
這話也令在場眾人震驚,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敢在十大勢力之一的刹利族掌權者們麵前說出這種瘋狂的話來?
亙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樣說!
現在,那個君有邪,一個外來修行者,居然敢當眾這樣說,實在不敢想象!
黎縱橫、摩羅耶、黎曦、薇莉雅、擎山族和婆羅族的掌權者們都震驚,怎麼也想不到燕雲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在挑戰整個刹利族,狠狠羞辱他們!
“不願意?看來他似乎也沒有你們嘴上說的那麼重要。”燕雲缺搖了搖頭,並指點向七車王尊的眉心,要擊殺其靈魂。
“住手!”
刹利印等人驚叫。
“爾敢!”
幾乎就在同時,一縷恐怖的威壓自刹利族所在的山脈蔓延出來,瞬間籠罩了整座古陀城。
刹那間,天穹都在顫動,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下來,一縷縷君威降臨了,使得在場的人都感到恐懼,不由自主地伏跪了下來,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