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祁遠章受傷被人送回府的那一天,自己上前去問候他,他卻張嘴叫了自己一聲“俏姑”的事。
那口怨氣,她可至今都沒能咽下去。
要不是一旦說了太微在永定侯府時的不對勁,就會順帶暴露自己當時得魚忘筌推倒太微的事,她一定早早便全部告訴給祖母知曉。
祁茉麵露嫌憎:“難道祁太微去紫薇苑的事,是父親安排的?”
崔姨娘望著她,歎口氣:“你以為呢,不是他,還能是老夫人麼。”
祁茉啞然失笑:“還真是?”
崔姨娘頷首道:“哪裡能有假。”
她聽說以後,便立即派人去打聽了真偽。祁太微母女見麵的事,的的確確是祁遠章準許的。
這日子,是越過越有意思了。
崔姨娘嗤笑一聲,盯著女兒問道:“四娘,你老實同我講,你和五姑娘在永定侯府時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祁茉眼神躲閃了下:“我回來那日,不就全都告訴您了麼。”
崔姨娘似是不信,但她沒有完完整整聽過太微的說法,隻好問祁茉:“五娘和你說的,定是不同。而老夫人,信了她的,你父親顯然也更相信她的話。你同我說的那些,難保沒有假。”
祁茉叫生母不留情麵地揭穿了自己的心思,登時又羞又惱,冷冷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您還揪著不放做什麼?到底我是你的女兒,還是祁太微是你的女兒?”
她言罷冷笑一聲,譏諷道:“要祁太微是你的女兒,倒好了。”
那她便能是靖寧伯府的嫡女。
縱然薑氏是個瘋子也沒乾係。
祁茉不願意告訴崔姨娘當日的真相,也懶得再同她多費口舌,轉身就要走。
她們近日交談,回回都不歡而散。
崔姨娘望著女兒的背影,想起了祁茉誣陷太微推她入水的事。她總覺得,這一切,都同那件事脫不了乾係。
她也是從那一天發覺,自己已經不大管的了女兒。
四娘這丫頭,早晚還會闖禍。
崔姨娘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極壞的念頭。
……
而另一邊,紫薇苑裡,一切都比薑氏預想的要好上百倍。
她沒有犯病,也沒有說胡話,除了最開始的失態外,她一直都好好的。母女倆聊了一個多時辰,聊得薑氏心中又是酸澀又是開懷。
太微見狀,也很滿意。
臨行之際,她同薑氏道:“娘親,劉媽媽要回來了。”
崔姨娘先前雖然答應了她,但拖拖拉拉,並不老實。直到永定侯府的賞花宴上出了事,祁茉一回來便被祖母罰去跪了祠堂。
崔姨娘因而知道祁茉做錯了事,至少在祁老夫人心裡,是錯了的。
與此同時,太微卻因為祁茉的舉動,而令祁老夫人對她改了觀。
祁老夫人如今對太微和顏悅色,已不同過去一樣。
崔姨娘便知不好再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什麼波折,於是手腳麻利地便將劉媽媽調了回來。
這個時候,劉媽媽已在回來的路上了。
太微笑得很真心,笑意便流淌在了眼睛裡:“劉媽媽還同過去一樣,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