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著她,也學她的樣子皺起了細細的兩道眉毛:“五姐,那是誰來了?”
小孩天性,對未知事物好奇不已。
太微又是一副愁眉不展模樣,她便更是好奇起來。
“不是慕容家的人,那會不會是三姐派人回來了?”小七挨著太微,邁著兩條小胖腿,嘴裡胡亂揣測著,“應當不是,三姐不喜歡你,回來了也不會要見你才對。”
太微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垂眸瞥了她一眼。
小七還疑惑:“不對嗎?”
太微哭笑不得:“對,對極了。”
小七笑起來,比鮮美的果子還要甜。
等到她們一行人進了花廳,小七臉上的笑意卻變味了。
花廳裡候著她們的人,是個陌生的少年郎。
小七從來沒有見過他。
他生得白白淨淨,俊秀漂亮,卻緊緊繃著臉,麵上一點笑意也沒有,坐在那看起來嚴肅極了。
小七拉著太微的手,站在門口打量他,越打量越覺得這人好像在生氣。難道是等得太久,不高興了嗎?
可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不高興還要嚴重許多。
小七心裡惴惴的,輕輕拉了太微一把:“五姐,這人是誰?”
太微不吭聲,牽著她往裡頭走,走到椅子前,讓她坐下了才道:“不是什麼打緊的人。”
她沒有壓低聲音,也沒有避開人,就這麼當著他的麵清清楚楚地說出了不打緊幾個字。
無邪登時黑了臉。
都怪他家主子,平白無故地突然要他來靖寧伯府送什麼狗屁東西。
他一個百步能穿楊的神箭手,怎麼就淪落到給人跑腿的地步了?
他知道,主子鐵定是故意想要折磨他。
論記仇,誰也比不上主子。
無邪腹誹著,一麵站起身來。
他看見祁太微這張臉就想起那日自己被冤枉的事,但昨夜——
主子被她迷了魂,他再不痛快,也隻能敬著她了。
無邪不鹹不淡地喊了一聲“五姑娘”,而後將方才被他擱到一旁案幾上的一個匣子遞了過去。
紅木的匣子小小的,不知裡頭裝著什麼。
太微站在他跟前沒有伸手去接:“這是什麼?”
無邪忍著氣,板著臉,雙手捧著匣子道:“主子的心思,小的如何猜得透。”
這一大清早就讓他來送東西,著實有鬼。
“主子有言,裡頭盛的何物,五姑娘打開匣子一看便知。”無邪手指發僵,冷著臉道。
太微眼神迷離,像在發呆,依然不動。
無邪殺心大動。
這時,邊上安靜坐著的小七忽然說了一句:“好五姐,你就接下來吧,小哥哥該手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