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跟母親親昵完,依依不舍地告彆了母親。束錦一直跟在她身後,心裡既是詫異又是欣喜。
她為小姐感到開心,小姐終於比以前懂事了。
魏凝回到房間沒過半晌,魏錦珞身邊的大丫鬟櫻桃就來了。
“我家主子回房後一直都很擔心小姐。”櫻桃嬌聲細氣地看著魏凝,麵含委屈地說道。
束錦剛扶著魏凝坐下,把重新溫熱好的雞汁糙米粥端給了魏凝。魏凝低頭喝著,並不想搭理櫻桃。
櫻桃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自小便跟魏錦珞一起長大,跟魏錦珞感情也很深,在魏錦珞身邊,身份地位自然跟其他丫鬟不一樣。
櫻桃見魏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有些吃癟。但主子畢竟是主子,櫻桃再把自己當回事,也不敢僭越。
櫻桃把一個精致小巧的盒子奉到了魏凝麵前,討好地說道:“二小姐,這是我家小姐叫我給您送來的。我家小姐回去後覺得您臉色不好,心疼你病了那麼久,於是就從庫房裡選了這上好的玉靈膏。這玩意兒可精貴著呢,平時我家小姐都舍不得用的哩!”
束錦在一旁站著沒動。按照往常,她應該上去接過,再按禮節謝謝櫻桃和魏錦珞。可是今天她感覺自己小姐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
應該說不像小孩,反而像個大人。
束錦自己也是個小孩,並不明白大人就該是怎麼樣的。但是束錦能感覺得出,魏凝並不想接受櫻桃送來的禮物。
魏凝眼都沒抬一下,不緊不慢地喝著粥。
束錦站在一旁也假裝沒聽到。
櫻桃心裡那個氣呀,但是又不敢有什麼僭越行為。
畢竟魏錦珞母親離世的早,現在這府裡當家的,是魏凝的母親許氏。名義上魏錦珞是魏凝的姐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姐妹倆誰的地位比較重要。
魏凝慢條斯理地喝完了粥,再不緊不慢地讓束錦伺候自己洗漱。最後讓束錦扶著自己上了榻。
屋外實在是太冷,還是被窩裡舒服。束錦拿了一條金絲狐皮毛毯給魏凝披著,魏凝攏了攏肩,在枕頭上靠穩了,才抬了抬眼皮子,對著櫻桃說:“回去吧。告訴姐姐,以後不必送什麼東西過來了,我這裡並不缺。”
櫻桃站了許久,手上舉著東西肩膀早就酸痛酸痛的
。聽完這話,也隻能咬牙切齒地回道:“奴婢知道了。”
櫻桃走後,束錦都差點拍手稱快了。她早就不爽這對主仆許久,成天就喜歡教唆她家小姐乾些讓人生厭的事情。魏凝的母親許氏心善,耳根子軟,魏錦珞在人前又總喜歡裝成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平常許氏聽到了什麼,也不過當是小孩子玩鬨。
但隻有她們這些貼身的下人知道,魏錦珞總是喜歡有意無意地把她這個妹妹往歪路上帶。
打發走了櫻桃,魏凝打了個嗬欠,困意洶洶來襲。
她叫束錦放下了床簾,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魏凝在家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
之前還很不適應這具孩童般的身體,現在她慢慢也習慣了。
這段時間,她除了每天去見母親,就是待在房間裡哪兒也不去。
下人們都紛紛議論,覺得二小姐變了。
少了以前的天真稚氣,多了一份穩定和淡然。